“当然不喜欢！整天哭哭啼啼的，一看就没什么真本事。要不是她在毒佬的坟前哭了七天，我早就把她从翁蛰居里揪出来了。”

　　樊零冷笑，傅妍果然还是这般“善良”、“重情”。

　　如此也好——

　　她重回翁蛰居时，可以亲手，撕破她的面具。

　　秦老又叹息，“这女的跟着毒佬这么多年，怎么没学到一点毒佬的风骨呢？”

　　“毒佬……的风骨？”

　　她有什么风骨？

　　秦老如数家珍：“翁蛰毒佬不理尘世，不落凡尘。胸中自有天地，举手投足都有一种高雅矜贵。超然脱俗，鹤发童颜……”

　　“……”

　　前面的她姑且听听，“鹤发童颜”是什么鬼？！

　　她有没有鹤发童颜不知道，倒是差不多驾鹤西去了！

　　“你到底见没见过她？”樊零赶忙道。

　　“没有。”他理直气壮。

　　“……那你怎么知道她鹤发童颜？”

　　“猜的啊。”

　　“……”

　　这是污蔑！污蔑！

　　她要去报官！

　　大约是她脸上的鄙夷太过明显，秦老向她解释：

　　“我这么猜不是没根据的。翁蛰毒佬的炼药之术如此精湛，肯定是数十年积累下来的经验。”

　　“至于他的容颜么，你没听过吗？‘翁蛰毒佬容颜无双’，那肯定是鹤发童颜的啊！”

　　“……”

　　这怎么就是鹤发童颜了呢？！

　　怎么就不能是天生丽质呢？！

　　“万一，我说万一，”樊零还想挣扎一下，“万一她不是经验丰富，而是天赋绝佳呢？”

　　秦老觑着她：“你的意思，她可能还是个年轻小姑娘？”

　　樊零拼命点头，一双清亮大眼可劲儿眨。

　　“怎么可能呢！不是有很多人叫她妖婆吗？妖婆妖婆，那一定有点年纪了啊。”

　　妖女！

　　她那是妖女！

　　一字之差，千里之别！

　　樊零快被他气吐血了。

　　她算是搞清楚了——

　　这老头儿是她的迷弟，偏偏还是一个，“不拘小节”的迷弟。

　　“等一下，我都给你带偏了。”秦老突然正色。

　　“什么？”

　　他睨了樊零一眼，正了正身子，轻咳一声。

　　“我继续说。论炼药，我老头子不会输给当今世上任何一个人。论身份，我好歹也是云澈书院的长老。论资历，我炼药近五十年从未差错……”

　　樊零心头突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秦老下一句就是：“所以小丫头要不要拜我为师啊？”

　　“……”

　　不要。

　　死都不要。

　　“是不是我不拜你为师，你就不会给我赤炎枯木了？”她故意问。

　　她刻意编排他，拿承诺的赤炎枯木要挟她。

　　秦老立即道：“当然不会，君子不做小人之举。”

　　那她就放心了。

　　“不做。”她干脆地说。

　　“什么？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别扭？”他气呼呼地指着她，“我哪里不配做你师父了？”

　　哪里都不配！

　　特别是那张嘴！

　　“我不喜欢拜师。”她还是给秦老留了面子。

　　“拜师有什么不好？我可以教你炼药，还可以给你很多丹药，助你修炼魂力。这有什么不好的？”秦老简直苦口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