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千恩万谢地福了福，领着男人往箜蘅院走去了。

　　樊零看着两人仓惶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片刻后，樊零回到筱芜院，唤来绿浣：“阿孤的魂力修炼得怎么样了？”

　　自从绿浣来了她院里后，她就让绿浣教阿孤修炼魂力。

　　总有一日，她会离开将军府，离开赫元，她希望即便没有她，阿孤也能保护好自己。

　　绿浣回道：“阿孤很勤奋，每天天不亮就起来修炼，有时甚至连我都不知道。”

　　樊零点头：“那便好。”

　　她希望阿孤修炼魂力，但也得阿孤自己愿意才可。

　　如今看来，阿孤倒是个拼命的。

　　绿浣皱起了眉：“小姐，阿孤根基不是太好，即便修炼了……”

　　樊零截断她的话：“即便修炼了，也会难如登天，对么？”

　　绿浣的语气也很遗憾：“小姐说的没错。”

　　樊零淡淡道：“根基不佳又如何？天赋不能决定一切，只要足够努力，照样可以做得比根基上乘的人好。”

　　绿浣闻言似有所悟，微微点头。

　　但她还是问：“小姐为何非要阿孤修炼魂力？我一个人也能保护好小姐的。”

　　樊零看了她一眼，轻叹一声：“我让她修炼，不是要她保护我，是要她能保护自己。”

　　她已经决心为小樊零教训沈氏一干人等，身边的人或多或少会受她牵连，她希望她们能保护好自己。

　　绿浣一怔，素来下人的职责就是保护好主子，但眼前的少女，却想着让她们保护好自己。

　　绿浣看着樊零沉稳清明的眸子，尘封多年的心中突然划过一抹暖流。

　　这种被主子放在心上的感觉，让她明白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绿浣又想起了什么，敛下神色：“小姐，我知道你是为她好。但我还是觉得，但以阿孤的体质，这对她过于严格了。”

　　樊零不答反问她：“九焰大陆可修炼魂力的人并不多，但你知道为何名门公子小姐们，尤其是皇室之人，几乎人人都能修炼魂力吗？”

　　绿浣一愣，想了半晌，乖乖回道：“奴婢不知。”

　　樊零微笑，笑意凉凉不达眼底：“并非名门出生就高人一等，只是若出生名门还不能修炼，则会被天下耻笑。”

　　就像以前的小樊零，身为嫡女却受尽白眼和欺辱。

　　她继续道：“所以他们只能拼命修炼，哪怕体质不佳也绝不放弃。因为一旦放弃，就会被整个家族放弃。”

　　“他们不是天赋极佳，只是他们的出生，决定了他们没有选择，只能付出更多的努力。”

　　绿浣一震，她从未想过，那些名门贵族的荣耀背后，居然还有这样的残忍和艰辛。

　　出身贵族，意味着地位和财富，也意味着有些东西没有选择。

　　绿浣眸光明暗许久，然后深深一福：“小姐，我明白了。”

　　樊零知道绿浣心思灵敏，必然已经想通了一切。

　　樊零把手放绿浣肩上：“你要相信她。”

　　绿浣点了点头，但仍忍不住担忧。

　　她道：“我自然相信她。只是她这么没日没夜地修炼，我担心她身体受不了；也担心她日后遇到瓶颈，心里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