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人打了两拳。”阎非阙淡淡地道。

　　樊零语塞，下意识摸上自己的眼睛。

　　她昨晚确实没睡好——

　　整夜都想着阎非阙解了毒为何没杀她灭口？会不会半夜折回来弄死她？

　　不过似乎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阎非阙似乎没有那点心思——

　　不管是昨晚的道谢，还是今天的收徒，阎非阙都坦坦荡荡的。

　　可能是被害多了，看谁都不像好人。

　　樊零有些愧疚，作揖道：“多谢墨主关心，在下无碍。”

　　阎非阙：“……不客气。”

　　空气稍微冷了一点。

　　樊零立刻转而说起正事：“墨主为何非要收我为徒？”

　　阎非阙淡淡道：“这世间唯有你与本尊为五绝同体，你说还有谁比本尊更适合做你师父？”

　　樊零一噎。

　　阎非阙说得……还真挺有道理。

　　但是——

　　“我已决心拜入式长老名下，并且式长老也同意了的。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我也不好言而无信。”樊零道。

　　师父不师父的她才不在乎，或者说，她才不想要。

　　她只要凰翎令！

　　阎非阙看着她，突然笑了：

　　“本尊差点忘了，本尊那会儿也傲气得很，谁都不想拜。你既然是五绝同体，自然也有本尊的那一份傲气。”

　　“但你愿意委曲求全拜那女人为师，她和你有什么交易？”阎非阙一针见血。

　　樊零感慨：不愧是墨主，什么都瞒不过他。

　　她如实道：“我来云澈书院是为了寻一件东西，那东西只有式长老才能帮我拿到。”

　　阎非阙问：“什么东西？”

　　樊零瞧他一眼，低下头不语。

　　阎非阙道：“此物不可说？”

　　樊零有点忸怩：“并非不可说……只是……这东西说来话长，而且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

　　阎非阙一瞥她，微微坐直身子：“慢慢说。”

　　樊零：“……”

　　樊零默了片刻，瞧着阎非阙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意思，十分耐心地等她“慢慢说”。

　　樊零有些烦躁。

　　别人她都能随便糊弄过去，但在这人面前，寻常把戏根本无处遁形。

　　她一字一句斟酌着道：“听樊曜光说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可能是一块玉，也可能不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丢了。樊曜光说他感觉那东西在云澈阁……”

　　樊零说到一半突然想到——

　　既然凰翎令和云澈阁这么有名，或许阎非阙也有所耳闻，她为何不顺便问问阎非阙？

　　于是樊零又道：“不知道您是否听说过凰翎将军？”

　　阎非阙凉凉地道：“本尊哪儿有空来知道这些琐事？”

　　樊零不死心：“那云澈阁呢？你都来做长老了，也不知道云澈阁吗？”

　　“那又是什么东西？”阎非阙问。

　　樊零：“……”

　　阎非阙看着樊零一脸直白的嫌弃，生硬着道：

　　“本尊掌管墨门大小事宜，哪儿有那闲情逸致了解这破书院？何况本尊以前都在洙域，对赫元也只知道它叫赫元而已。”

　　樊零有些惊讶，既惊讶于墨主这状似解释的牢骚话，又惊讶于——

　　“……洙域？”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