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不能眼看着她继续犯罪去肢解小兰或别的比她漂亮的女孩吧？”徐渊想了想，还是下定了决心，“如果她不死会给其他的女孩造成生命威胁，那我必须要杀了她。再说她手里已经有一条无辜的生命了。”
“的确，两害相较取其轻，能用她一条命换取多个其他女孩的生存机会，还是值得的。”阿尔法芯片说道。
“从现在开始，你全天候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动用什么手段都可以，但不能让她发现。”徐渊说道，“我要等到她再向同学动手的那一刻，抓她的现行，然后再下手，这样更保靠些。”
“这样也好，虽然麻烦些，但你的心理负担能小些。”阿尔法芯片说道，“‘嘟噜’9号已经出动，从现在开始全天候监视她的行动。”
“‘嘟噜’9号？你又做了一个新的微型战斗机器人？”徐渊问道。
“是四个，9号到12号。”阿尔法芯片答道，“鉴于我需要更多的微型机器人侦察雷明玉父子的下落，所以利用你工作室的设备又制造了四个，不过因为当前方小兰的情况应该优先处理，所以先调9号来执行这个任务吧。”
“要是不够的话，可以再多做一些，甚至可以让纳米机器人也试一试。”徐渊说道。
“好的。”
徐渊驱车离开了，他并不知道，在离他很远的一座大楼的楼顶，一男一女正在看着他。
“你觉得他会下手除掉那个恶魔女孩吗？”女人拂了拂被风吹起的长发，说道。
“会。”男人面无表情的答道。
女人看着身边那个男人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不知为什么，心口有些隐隐作痛。
“你觉得他这样下去，心理会不会发生变化？”
“会。”男人这一次多说了一句话，“和恶龙斗得久了，自己也会变成恶龙。”
“这个世界，怎么能是这样子？”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子。”
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显得分外冷酷，女人已经忍不住把头转向一边。
她强行抑制下叫喊出来的冲动：“我本以为，虽然很不容易，但终于我们使这个世界变得公平了。”
她停了一下，有点诧异身旁那个人没有打断她，于是她继续讲下去。
“在以前我以为这个天地间有一杆无形的天平，生杀予夺，确保了平衡，就象现在的组织。现在看来，那杆天平也无非是在保障上层人的利益。”
“现在看来，我们也无非是上层人的鹰犬，爪牙，被他们迫害着，再受他们的控制转而去迫害更下层的人。”
“我以前本以为程宏宇是个神经质的男人，现在看来，他才是真正敢于反抗的英雄。”
“他都自杀了，阿尔法芯片也不知道给了谁。”说了这么多，那个男人才终于开始不耐烦了，“英雄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女人等着他的下文，然后去反驳他的话，却没想到他又突然不说话了。气氛顿时陷入尴尬。
事到如今，女人自己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沦落到了跟这个男人说这些事情的地步，也许，是这些天发生的这些事情，让她对身边所有她曾信任过的人都失望了。
就连选择的地点，她都觉得很奇怪。
并非是他选的，恰恰相反，连她自己冷静下来后也想不明白她最初为什么会和他约定在这个地方见面。
或许，她又想起了那个静谧的傍晚，那个夕阳下轨道旁的长凳？
可眼前这冷冰冰的目光和语言，以及僵硬的面孔又算什么？
是啊，他们早已不是那时如胶似漆的初恋情人了。
“至少，他还有颗善良的心，还有人本应有的悲悯与良知，不至于像你这样麻木。”
“善良？善良有什么用？善良可以帮你恢复力量重回组织？善良能让他起死回生？善良能带来好结果？能实现你们想要的所谓公平？”
“呵，泛滥的善良，常常也就只能把事情搞得一团糟罢了。”
“你现在啊，还是太闲了。”
“你……”就因为最后一句话，女人感觉自己已经无处安放的情绪竟然又快被触发了，“你倒是不闲？不闲你能来这里找我？你说我闲，那你忙你就滚吧。”
看着那个男人低下了头一言不发，她意识到自己是有点过激了，于是转开了头，他们两人又一度陷入沉默。
她站了起来，又坐下，试图压制下心头狂躁的感觉，然后不知所措地看着室内穹顶映下的反光。准确说她已不是不知所措这么简单了，两天以来，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对眼前的一切，她都失去了兴趣，同时，她又对自己什么都没做感到焦虑和自责。
按说从她恢复身体之后，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了，可是她却怎么都适应不过来，长时间来内心积攒的负能量一触即发，无法喷向外边，只能向她自己席卷而来。
“哎，那好。”
不知什么时候，男人打破了寂静，当沉默结束的那一刻，她吓了一跳。
“其实啊，你刚才讲了这么多，我抓不住重点，什么都没听懂。我感觉你也是乱得很。不如啊，这样吧，我们一起先把这个事情的始末从头理一遍，也好进一步分析。”
男人看女人像是默许，就直接切入了重点：“你先跟我讲讲你们那里发生的事情吧。”
女人也终于回过神，她又不禁回想起那一连串噩梦的开始。
“有人带走了‘新世界’计划的部分细节，打算透露出去。”
“哪一部分的细节？”
“关于‘清除’的部分。”
“那些看起来很象是一个阴谋论的故事，就是在网上公开，也不会有多少人相信的。”
“可这个人，身上安装有‘贝塔’芯片。”
“噢，问题其实严重在这里。如果这个人是高层人士，就更麻烦了。我能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是一位‘设计师’，你知道，我们不可能知道‘设计师’的名字。”
“如果是‘设计师’的话，不可能只带走一枚‘贝塔’芯片，还应该会带走一些重要的装备吧？”
“是的，装备也丢失了不少，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都是高层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