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屈辱的点头,水眸深处,隐藏着脆弱惊恐。
黑曜辰唇角嗜血笑意愈发浓重,更是证明他此刻的怒焰快要将他吞噬。
医院外面,狂躁的寒风瑟瑟。
苏乐米耳朵被冻得通红,站在原地,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黑曜辰毫无情绪的冷冷望着路边,明明灭灭的路灯,手指微微攥起,又凝视着她粉1嫩的嘴唇,高深莫测。
苏乐米被他按到车子里的时候,她脸色大变,嘴唇微微颤抖。
想到刚刚和黑曜辰达成的协议。
对、对方该不会是想要在这里,就和她……
她慌慌张张,求饶似得攥1住黑曜辰的胳膊。
黑曜辰望着她饱含泪水的双目,他眉心紧蹙,面孔扭曲,满脸的漠然。“怎么了?刚才可是你说的义正言辞,要保护你心爱的骑士,这么会功夫就后悔了?”
“你一定要这样羞辱我吗?我到底是怎样得罪你了?”苏乐米声线颤抖。
黑曜辰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的面孔。
手指一点点的挪蹭到她的唇上,摩挲着柔软,他凝视着她吃痛的表情,他低沉的嗓音突兀的响起。
“四年前的你,是怎么一副模样?”
苏乐米听到四年前这个词,反射性的心脏疼痛,痛彻心扉,疼的难以忍受。
额头上浮现密密麻麻的冷汗,原本惨白的面孔,如今更是脆弱到轻轻触碰,就会破碎的瓷器一般。
明明记忆已经不存在了。
本应该忘记的事情,为何总是会一次又一次的折磨着她。
痛苦会被时间冲淡。
这句话,完完全全是在骗人。
能被时间冲淡的痛苦,只能说从始至终,那份痛苦也并没有刻骨铭心。
而她的痛苦表情,在黑曜辰的眼底,却成了心虚或惶恐。
黑曜辰按住她的肩膀,舔1舐着她的耳侧,“我都忘记了,她的后背也有红痣,和你的位置一模一样,相隼是不会得知到那样隐秘的消息。”
苏乐米一动不动,像是个空壳。
她、她也想要反驳黑曜辰,可自己此刻真的是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明明不应该有所心虚,可……可是,她在望着黑曜辰的瞬间,那双阴鸷阴沉的面孔,让她的大脑内有了一个不应该有的念头。
眼前的辰少,就像是小一号的大宝,让她忍不住发呆。
不……不会吧。
难道她五年前,让她怀1孕生子的男人!就是黑曜辰?
她无数次在午夜里流泪,幻想着她的丈夫。
为什么会抛弃她和大宝,为什么会留下来她们俩人。
一次又一次的为对方找借口,或许是丈夫繁忙的缘故,可到最后,一年又一年,已经彻底消磨她的期待。
从那次之后,她没有任何期待,面对大宝早熟的询问爸爸去哪里了,她只会含糊不清的说忘记了。
没想到大宝的父亲居然是恶魔一样的男人。
她涨红了脸,愤怒涌上心头,“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来羞辱我吗?是因为我几年前和你相识的缘故?”
浑浑噩噩,没有搞清楚辰少的目的。
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残忍对待,此刻她才彻底明白了男人的心思。
原来男人是恨着自己!
想要对她来报复!
这样想来,她几年前掉落山崖,还自己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大宝抚养大,丈夫不闻不问。
也就能说通了!
难怪,每次询问相先生她丈夫的事情,相先生总是为难的始终不说出口。
……
这一切,都可以解释清楚了!
她猛地挥开黑曜辰的手臂,蓦地站起,转身便要离开。
黑曜辰并未动怒,好整以暇,不疾不徐的点了个雪茄,吞云吐雾。
他望着她踉踉跄跄的背影,他双1腿交叠,“怎么?相先生不足够让你留下来,那苏大宝呢?”
苏乐米听到这个称呼。
她立刻冻在原地。
举步维艰,她双1腿像是活生生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你到底知道了什么?”她僵硬的转过身。
黑曜辰其实已经相信了她就是苏乐米,不过想到在她失忆的期间,已经被相隼占了便宜。
还生了孩子……不,或许是当年,就已经在他怀疑的期间,和相隼有了夫妻之实。
连孩子都生出来了!
他心里一股醋火油然升,“你想要隐瞒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
“这回,你该有兴趣,留下来了吧。”
她咬着下唇,“黑曜辰,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不能伤害大宝。”
“别紧张,我就是想要和你聊一聊,几年前的事情而已。”黑曜辰寒澈的漆黑双眸,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凌厉的压迫感。
苏乐米不甘心的坐回原处,她被他看得心里一阵发寒。“我、我……我已经忘记了四年前的事情,都已经记不住了。”
“什么?”黑曜辰神色顿时猛沉。
她迫于大宝,不得不继续艰难的解释:“我自从五年前,从山崖上掉落之后,就已经彻底忘记了记忆,如果不是怀里还有着当年的身份证,我、我也不会记得我名字叫苏乐米。”
“身份证……”黑曜辰顺手从她头顶,取出来调查出的资料。
在最后一页,身份证上的小小相片,让黑曜辰表情扭曲。
那张妖冶和衣易梦微微相似的面孔,正倒映在他的瞳仁处。
和面前的人作为比对,他紧蹙眉头,“你……”
苏乐米苦笑,“我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失去记忆之后,医生询问我,要不要修复成原本的模样,我坚定地拒绝了。”
“我啊……下意识的讨厌这张脸,尽管我不知道为什么。”
黑曜辰猛地将她按在怀里。
他当然知道她为什么会讨厌这张脸。
后悔对她做过的蠢事。
又一次伤害到她了。
不过,追根究底,这一切,还是怪罪到相隼身上。
想到她消失的五年内,相隼借由着她失去记忆,就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她。
还害得她与相隼之间,做过什么……
不能怪他心思龌龊,相隼确确实实是个肮脏的家伙,不可能放过任何送上门的羔羊。
“碰过你的人,都要死。”他眼中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