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朵儿很是气愤。
她还从未遇到过如此挫折。
从小打到都是被捧在掌心之中,疼着护着。
她语气微恼,父亲二十五岁入官场,一路上顺风顺水,也造就了她在同龄人中高人一等的地位。从来没有人能将她的主动示好视为无物,甚至将她当成刺激另一个女人的工具!
提到苏乐米,黑曜辰的唇边的笑有了几分温度。
他不否认,刚刚和陈朵儿的故作熟谙有这层意思。
想起她明明吃醋却倔强的不愿意承认,眼里的那份笑意越发的浓厚起来,那个傻瓜自小就喜欢将心事藏在心里,躲在暗处偷偷的哭。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又躲在哪里独自伤心,脚下步子一动,已经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去找她了。
“黑曜辰”,陈朵儿挡在他面前,“父亲有意让我们在一起。”
不耐快速闪过他的眸子,面上始终淡定疏离:“我很抱歉,我已经结婚了。”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意正面得罪陈委员,虽不惧,但也终究是个麻烦!
“我不介意。”
陈朵儿斩钉截铁。
黑曜辰挑眉,神色淡然,但他确实怒了,为她不知趣的纠缠。
他的沉默让陈朵儿志在满满,往他的方向走了一步:“只要你和苏乐米离婚,我不介意你二婚的身份。”
纵然如此高傲的话,由她说出,也带着一种孩子的娇俏。
苏乐米站在黑曜辰看不到的死角,目睹了他和陈朵儿的一系列纠缠,此刻,从她的视角看出去他们就像紧贴在一起。
“介意?”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苏乐米一大跳,若不是这声音太过熟悉,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尖叫。
“相隼,你怎么在这里?”
相隼好看的脸上浮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但很快被玩世不恭替代,“苏乐米,我这是不是能理解为你心里其实是有我的,要不怎么这么肯定是我?”
他其实早就在阳台上了,只是站的位置不明显,而苏乐米明显有心事,连余光都没扫过他的位置。
“相先生……”不安的期间,苏乐米转身,强迫自己不去看宴会厅让人心痛的一幕!
她以为黑曜辰性子清冷;她以为他不会做一见钟情这么玄乎的事;她以为……
可不管她怎么以为,有些事都在不知不觉间变了,分别两年,她第一次对记忆中的黑曜辰产生了质疑。
“苏乐米,如果你是我女朋友,我一定不让你伤心。”
相隼视线紧紧的胶着她,不肯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苏乐米猛的抬头,气鼓鼓的瞪他:“那样我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在黑曜辰身边死了至少有个棺材,在你身边,只能落到马革裹尸的地步。”
“在你心里?我就这么恐怖?”
相隼不想承认,但是他的心确实在听到这句话时霎那收紧了。
“不是恐怖”,苏乐米的身子在颤抖,脸色也瞬间褪去了仅有的红晕,“是恶毒,白雪公主后母的毒液里侵泡过的。”
她稀奇的比喻让相隼忍俊不禁,眼睛微眯,明显的感觉到心跳在这一刻变的急促起来。他是家中独子,又是中年得子,父母、爷爷奶奶过度的宠溺让他从小就养成了乖张跋扈的性子,恶作剧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从来不计后果。
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后悔,更没想过会因为一场无法收拾的恶作剧自食恶果。可是现在他真实的感觉到有悔意在心里滋生壮大,压的他几近不能呼吸!
“苏乐米,如果我道歉,你会不会原谅我?”
他走近,如受蛊惑般抬手轻拥住了面前面色惨白愣愣出神的女人。
苏乐米猛然抬头,蹙眉,想也不想的伸手推开他,自己也猛的往后退!
不小心撞翻了后面的藤椅,脚一歪,整个人也随着藤椅倒的方向仰去。
“小心。”
相隼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手,将她后仰的身体紧紧的抱进怀里,落空的恐惧让她在抓住一个依附后凭着本能的感觉紧紧抱住。
玻璃门在这一刻被推开,宴会厅的嘈杂声瞬间蔓延到了阳台,苏乐米的心剧烈一跳,虽然没回头,但却清晰的感知到了门口站着的人是谁。
迅速收回揽住相隼脖子的手,顺势将他推开,可她如此迫不及待的速度映入别人眼里却显得欲盖弥彰。
苏乐米转过脸看到黑曜辰和陈朵儿时整张脸都白了,咬唇:“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黑曜辰的眸色很暗,犹如深夜里晦暗的大海,目光静静落在她慌乱的脸上。背在身后的手用力握紧,面上淡的几乎没有表情,“苏小姐不用给我解释。”
苏乐米蓦然红了眼眶,却倔强的再不愿意多解释一句,“黑总说的是,我确实不需要跟黑总解释什么。”
相隼离她极近,所以清晰的感知到她说完这句话后绷紧的身子。
伸手,握上她紧握成拳的手,不动声色的将她护在怀里。而苏乐米正处在激烈的情绪波动中,努力仰着头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卑微,自然没注意到他亲昵的姿态!
黑曜辰专注灼目的视线落在他们紧紧交握的手上,刚才的话只是一时气愤,刚一出口便后悔了,他撤下骄傲等她解释,却终究等来他们亲密交握。
唇角溢出一丝冰冷的笑意,转身离开,至始至终,他的表情都是一如既往的优雅闲适。若是细看,便能看出他向来沉稳的步伐竟然有几分慌不择路!
陈朵儿侧头看向黑曜辰走远的背影,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欢愉羞涩,直到他的身影融入那片歌舞升平才回头,淡淡的扫向两个暧昧相拥的人,“苏小姐,刚刚曜辰已经答应我会和你离婚了,我想,苏小姐也不是那种不知趣的人吧。”
她高傲的扫过苏乐米苍白的脸,“我相信我比苏小姐更能帮助到曜辰的事业。”
“是吗?”苏乐米终于从黑曜辰不信任的伤痛中缓过神来,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被相隼拥进了怀里,急忙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开老远。
身上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陌生的触感让她蹙眉,对上陈朵儿不可一世的高傲时,她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那是在黑曜辰面前从来没表现过的尖锐。
“如果黑曜辰都做不到的事,怕是就算陈小姐去卖身,也帮不上忙。”
“你……”陈朵儿气愤的瞪大眼睛,随后鄙夷的扫过苏乐米的脸:“真想不到曜辰的前妻居然是这么粗俗不堪的女人,曜辰和你离婚是最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