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这种尴尬仅仅僵持了两秒,便又笑着谈论开了。
“曜辰,几年不见倒是越发的丰姿俊逸了。”
说话的是黑母的好朋友——张遗珠,也是从小看着黑曜辰长大的,她眼角的余光看向被众人环绕但依旧脸色难看的黑母。
“伯母也是越来越漂亮了。”
黑曜辰的声音淡的听不出情绪,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却又透出一股子疏离高贵!
“曜辰,今晚可得仔细瞧瞧,华阳王董的女儿刚从英国留学回来,模样也长的乖巧。你也不小了,该定下来了,免得老是被一些不正经的人惦记着,平白惹你母亲伤心。”
苏乐米感觉到黑曜辰揽在她腰上的手蓦然紧了一下,面上却越发笑得漫不经心,她却能感觉到他在生气。
“那我就先谢谢伯母了。”
听到黑曜辰应下,张遗珠满意的点了点头,整个过程她完全将苏乐米当成透明的,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曾看她一下。
黑曜辰的目光落在某个相对隐蔽的角落:“伯母此刻怕是已经自顾不暇了吧,曜辰已经有妻子了,暂时没有要二婚的打算。”
张遗珠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眼就认出了阳台的落地玻璃上透出的若隐若现的人影是谁。
听出黑曜辰言语中的嘲讽,她冷冷的剜了一眼旁边一句话没说过的苏乐米,面色微凉,连基本的礼节都顾不上便大步朝着阳台的方向走去!
那个正将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压在阳台上亲吻乱摸的人不是她丈夫又能有谁?
看到那只肥胖的手顺着裙摆在那女人腿上来回抚摸,她蹙眉,强忍下心里的厌恶。
真是,狗改不了****。
苏乐米看着张遗珠疾步走远的背影,再看那个沉浸在激情中的男人,摇头!
“在想,男人是不是都这样?”
正沉浸在思绪中的苏乐米被黑曜辰大庭广众之下揽进怀里,她甚至敏锐的听到周围传来的抽气声。
“快放开。”
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在他怀里挣扎,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脖颈,白皙柔嫩的肤色镀上了一层粉色。黑曜辰漆黑的眸子沉了沉,暗恼的逼迫自己将视线从她粉嫩的耳垂移开,苏乐米于他就像罂粟,一点点接近都能勾起他心里的燎原大火。
尴尬的咳了一声,与她拉开了一点点距离,再这样下去,他怕真的会把持不住!
这场华丽的盛宴中她无疑是众人关注的存在,两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原本已经被人们淡忘,却因为她的出现再次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些或嘲讽、或讥诮的目光落在苏乐米身上,没有丝毫要避讳的意思。
那些如影随形的目光让他不耐的蹙眉,有冷意在他周身流转。
“乐米,当年的事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他抱着她,掷地有声的保证!
这次苏乐米不再躲闪,伸手环住他的腰,笑了:“曜辰,我在意的是你。”
“曜辰,过来。”
黑母冷硬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苏乐米急忙松开他,这才发现全场的目光不知何时都集中在了他们的身上,尴尬的咬唇。
“还不过来见见你的杨伯父”,黑母的脸绷得很紧,狠狠的剜了一眼苏乐米。
大庭广众下,成何体统。
当年那事说不定就不是个误会!
“杨伯父。”
黑曜辰欠身,唇角微勾,对面前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是真心尊重。
“几年不见,曜辰这孩子长大了,现在都已经独当一面了,外面关于你的传闻可都是让人赞不绝口呢。”
“伯父过赞了,外界传闻不可全信。”
“这也要你真有能力才能被别人称赞”,杨文玉看向一旁的苏乐米,神色宠溺:“乐米,你也长大了,小时候可没少顽皮,要不是曜辰护着你,不知道这张漂亮脸蛋要毁容多少次了。”
“杨伯伯。”
苏乐米尴尬的红了脸,语气里自觉的带了几分对长者撒娇的语气。
杨伯父和黑家是世交,经常来往,她自然也是认识的!对眼前这个刚正不阿的老者,她的尊重甚至比父亲还要多,杨伯母去世三十多年一直孑然一身,这种生死不渝的感情曾让她感动的一塌糊涂。
杨伯父爽朗的笑了起来,片刻,又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黑曜辰的肩:“曜辰啊,你和乐米走到今天也不容易,乐米这孩子和你是从小一起长大,什么心性你最清楚不过,可别为了一些凭空捏造的事离间了你们的感情。”
黑母的脸瞬间绿了,低咳了一声。
“慧荣,乐米是你从小看着长大,你也是生长在大富大贵之家的,就该看清楚,孩子的品行比家世更重要。”
对这个大哥一样的人,黑母没有反驳,只好点头承认。
“大哥你是不了解当年的事,这要传出去,我们黑家可还怎么抬头。”
“哎——”杨伯父长叹一口气,“我言尽于此,这是你们黑家的家世我也不好插手,慧荣啊,只希望有一天你不要后悔今天的行为才好,乐米是个好孩子,你就不能容下她?”
苏乐米别过头,不让他们看到她眼里浮现的泪光,自从父亲去世,就再也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了。
不会有人在乎她是否委屈,更不会有人试图为她辩白。
黑曜辰似察觉了她的心思,眸子里泛起一丝疼痛,唇瓣微抿,将她的手扣得更紧了。
寒暄了一下,黑母忙着招呼客人,黑曜辰也少不了要应酬,苏乐米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景,更不喜欢这个阿谀奉承,头有点痛,就借故躲到了二楼的休息室。
楼下的喧哗被隔绝在门外,苏乐米脱下足足十厘米的高跟鞋,怡然自得的喝着果酒。
“倒是清闲,破鞋还缠着曜辰不放,来丢人现眼。”
嘲弄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苏乐米勾唇冷笑,“于桑桑,这话是不是该用在你的身上?相信下面的人对那幕激情还记忆犹新。”
“你。。”
于桑桑恼羞成怒,双目赤红:“苏乐米,那件事是你在背后捣的鬼。”
苏乐米回头,耸肩:“是又怎么样?有人信吗?”
走近她,恶意的笑,用她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这,才是刚开始,我也要让你尝尝百口莫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