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抱着女人出了人群来到美美旁边,两个女人,一个痛得死去活来,一个昏迷不醒,他真的觉得……烦死了!
那两个保镖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没几下就拿下了那四个人,但是不管他们问什么那四个人都不肯说出背后的人。
男人转过身去,道:“不用问了,我知道背后主谋是谁。”
两人一愣,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将那四个人打晕了。
随即,其中一人上前来将美美抱上了他们的车子,另一个走过来对着丁越然鞠了个躬,“丁少爷,谢谢!”
丁越然挑眉笑笑,然后将许清攸抱起,上了自己的车子。
一路上,许清攸趴在后车座,一声不吭,但是全身都在冒冷汗,脸色都痛得发白了。
到了医院,医生掀起她的衣服一看,脸色骤变。
半个小时候,病房,许清攸趴在床上,闭着眼睛假寐。
丁越然坐在一边,看着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又过了半个小时,许清攸终于睁开眼睛,不耐烦地看了丁越然一眼,“坐在这里干什么?回家去啊,我又不是手脚断了,我能自理。”
丁越然俯身,两手交握,大拇指顶着自己的下巴,纠结地开口:“女人,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为了自己受了伤,现在又赶自己走,他总不能真走了吧?
不要说两人现在是夫妻关系,哪怕只是普通朋友,他也不能走掉!
“想怎么样?就是不想看见你,然后想要和你离婚,就这两样,其他我什么都不想!”
许清攸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有些赌气地开口说了这些话。
丁越然脸色沉了下来,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你真的要离婚?”
许清攸别开视线,底气明显不足,“是,我要……”
“许清攸,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如果你确定你要离婚,那么明天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以后各不相干!”
许清攸愣住,她没想到丁越然会这么强势地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傻傻地看着他,瞬间失语。
丁越然伸手勾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拉进,有些轻佻地朝着她的脸吹了口气,声音说不出地蛊人,“女人,不如就诚实一点,承认你爱上我了,嗯?”
爱清有己。许清攸猛然回神,一把挥开他的手,不管自己背后的伤就坐了起来,大声吼:“谁说我爱上你了?丁越然你还真是自恋!”
丁越然眉梢上扬,神情说不出地邪气,还带着那么一丝不羁,声音淡淡,“你这种反应,是因为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
听着他用那么肯定地语气说着这些话,许清攸怒从中来!
是,她是爱上他了,早就爱上他了,可是她也知道,他不爱她!
所以,她不准备把自己的感情大白于天下,她想隐藏起来,默默地爱着他。
说想要离婚,也是受不了他的冷落,她也是有自尊有骄傲的人!
“我从来没见过比你更不要脸的人,说我爱上你了,你问问自己,凭什么让我爱上你,凭你的冷落?凭你心里放着别的女人?”
她认为自己的话是在反驳,可是落在丁越然的耳里,却是在埋怨!
埋怨他这两年的冷落,埋怨他一直忘不了美美,埋怨他一直忘了,她许清攸才是他丁越然的妻子!
他冷冷地笑,修长的手指x入她的发丝,猛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头拉过来,低头便擒住了她的唇,凶狠地吻着。
脑子‘嗡’地一声炸开,轰鸣声响个不停,许清攸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呼吸都凝滞。
丁越然的吻由一开始的凶猛渐渐转变成温柔,灵活的舌尖细细描绘这她的唇形,随后探入她口中,搅动一池蜜津。
许清攸感受到他狂肆的舌席卷住自己的********,有些迷乱地纠缠着,她一瞬间反应了过来!
你妹的!结婚两年他不曾碰她一根手指头,今天一天之内居然又是拉手又是强吻的,他抽得不轻啊!
许是女人的本能反应,被人强吻的时候会扬手甩巴掌,许清攸也不例外,‘啪——’一声,一个清脆的巴掌甩在了丁越然那张俊脸上。
被打的人有些发懵,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被打。
她不是喜欢自己么?那自己吻她为什么还会挨巴掌?
对上丁越然迷茫的视线,许清攸冷笑,“你当我是什么?你想吻就吻,你经过我同意没有?”
丁越然似乎回神了,手指抚上被打的那一侧脸颊,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薄唇掀起,****的话语落了下来,“当你什么?当你是我老婆,试问哪个男人吻自己的老婆还会事先问一句:老婆,我能吻你吗?有这种傻逼吗?”
许清攸被他的话堵得说不出一个字,到最后,只是一把抓过枕头就拍打了过去,愤恨地咒骂:“混蛋!”
他哪里有当她是老婆,他有尊重过她吗?这个天杀的!她居然还傻傻地为了当下了那一棍,现在她背上痛死了!
丁越然站着不动,任由她打了几下,最后担心她扯到背后的伤口痛得是她自己,只好抢过枕头扔掉,将她两只手抓住按在了怀里,“闹够了吧?背上痛不痛?”
他不问许清攸还不觉得痛,他一问,她就去感觉,结果真的感觉到了那种痛,痛得她开口都哽咽了,“痛死了!”
丁越然失笑,“叫你打我,这是报应!”
“你——”许清攸抬头瞪他,却被他打断了话。
“好了,睡觉吧,睡醒了带你回家,这么凶,一点都不像个女人,能不能温柔一点?”
许清攸翻白眼,她从不知温柔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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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妈咪怎么了?为什么她一直睡觉?”黑景年趴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的美美。
黑伯言坐在轮椅上,眉心紧锁,幽幽地说:“你妈咪没事,明天就会醒了,年年不要担心。”
保镖知道黑伯言这边常年有医生跟着,所以从别墅出来的时候直接就将美美和黑景年送了过来。
医生看了之后说还好,只是中了迷药,给美美吃了药,说是明天早上就会醒了。
半夜,黑伯言的房间,人头攒动,站着的站着,坐着的坐着。
“老爷,你再坚持一下,二少爷还没回来,你再坚持一下——”秦管家拉着黑伯言的手,哽咽着说道。
房间里的人大气不敢出,气氛空前压抑。
美美此刻刚醒来,站在床边,完全傻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的人。
黑景年趴在床边,眼神有些困惑,看着床上的人。
小小年纪的他还想不明白床上的黑伯言到底是怎么了,只是觉得爷爷的样子很恐怖,似乎透不过起来,下一秒就会死掉一样。
家庭医生低头站在一边,没有再说什么。
黑伯言的身体状况早就不行,能多活这三年,已经是奇迹了,只是没想到,白天还好好的他,晚上突然就呼吸困难,所有器官功能在一瞬间衰竭。
“妈咪,爷爷好像在叫你。”黑景年突然转过头来,对着美美说道。
只她乔黑。美美一个激灵,上前跪在床边,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爷爷——”
黑伯言已经说不上话来,只是紧紧抓着美美的手,瞪大眼睛。
那眼神,分明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是——
他只是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妈咪,爷爷好像要说话。”黑景年也看出了黑伯言要说话,小小的身子朝前挪动,凑过去听黑伯言说了什么。
美美一边哭一边说:“爷爷,你不要死……黑北城还没回来,爷爷,你等他回来,你等他回来好不好?”
“妈咪,爷爷在说什么雅,是什么?”黑景年好像听到了什么,转过来问美美。
可是美美此刻根本没心思去管别的,抖着唇对秦管家说:“秦管家,你给黑北城打电话了吗?他怎么还不回来?他怎么还不回来……”
秦管家摇着头,老泪纵横,“我打了,可是二少爷的电话不通,不知道为什么。”
电话不通?
美美猛地站了起来,她似乎不相信黑北城的电话不通,自己想要去打电话。
她的手刚触到电话,黑景年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妈咪,爷爷不动了。”
爷爷不动了……
五个字在美美的耳边回荡,手里的嗲话‘啪嗒’一声就掉了下去,她转身,动作十分迟缓。
秦管家一愣,随后就哭了起来,“老爷,老爷——”
黑景年被秦管家的哭声吓到,哧溜一下从床上爬了下来,跑到美美身边,拉着美美的手摇晃着:“妈咪,爷爷怎么了?”
美美呆呆地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眼神变得有些空洞。
生与死,原来是这么快。
前一秒,他还睁大眼睛看着你,后一秒,他或许就闭上眼睛再也不会睁开。
美美一步一步走过去,蹲下身,握住黑伯言的手,低喃:“爷爷,你在吓美美对不对?”
“妈咪,你怎么了?”黑景年走过去,小心翼翼地看着美美。
美美转过头来,眼中晶莹闪烁,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嘘——年年,别吵,爷爷在睡觉,不要吵醒他。”
“小姐,你怎么了?”秦管家用一种惊悚的眼神看着美美,老爷明明是死了啊,她怎么说老爷在睡觉啊?
美美看了秦管家一眼,嘴角勾起一丝苍白的笑,“秦管家,我没事啊。”
秦管家觉得她不对,不禁说道:“小姐,老爷已经走了,你别这样,会吓到小少爷的。”
美美突然变了脸色,声音募地染上一些凄厉,“你乱说什么!爷爷明明是睡着了,他没死!他还没死!”
房间里的人都一愣一愣,看着美美,眼里溢满同情。
他们是能理解美美此刻的心情的,毕竟在黑家,这么多年来,除了黑北城,只有黑伯言对美美好一点。
他突然就这样走了,她作为一个孙女,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况且,她之前三年不声不响失踪,回来还没有好好孝敬黑伯言,他就这么走了,她怎么能不难受?
黑景年被美美的样子吓到,咬了咬唇,突然就哭了起来,大叫:“妈咪,我要妈咪——”
美美回头看他一眼,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邪了,低吼:“哭什么,不要哭!会吵醒爷爷的!”
黑景年被吓到,然后哭得更厉害,走到美美脚边仰着头,一直哭。
秦管家看的心都要碎了,“小少爷,别哭别哭。”然后他又抬头对美美说:“小姐,你别这样,会吓到小少爷的。”
美美眼珠子动了动,蹲下身来,一把抱住儿子,也大哭起来。
黑北城不在,爷爷突然就走了,她难受得同时也心慌,她突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和黑北城交代。
屋子里全是他们母子两个的哭声,下人们站在一边听得也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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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黑伯言出殡的日子。
黑伯言的葬礼,黑氏家族的所有长辈都出席了,以及政界商界的重要人物,纷纷到场表示吊念。
葬礼现场,一派庄严肃穆,视线所及之处,只有黑白。
仿佛整个世界也只剩下黑白,呼吸也显得压抑,每个人脸上,要么是无表情,要么就是哀痛的表情,但是有几分真假,只有自己知道。pb81。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都联系不上黑北城,美美的心底突兀地衍生出一种绝望。
好像什么事情都凑到了一起,没有预兆,让人措手不及。
黑色的车子停下,后车座车门打开,美美抱着黑景年下车。
围拢过来的,是一群记者。
报纸!又是报纸!紧接着就是记者的提问——
“黑小姐,听说你并非黑家人,不知道你自己是否知道这件事情?”
“黑小姐,黑家大少奶奶亲口对外宣称,你其实并非黑家人,也就是说,你当年之事黑大少爷捡来的,并非黑大少爷和外面的女人所生,你清楚真相吗?”
“黑小姐,三年前你出车祸后就人间蒸发了,如今却在黑老爷的葬礼上出现,是不是为了分得黑家的财产呢?”
仿佛回到三年前,美美被记者们的问题逼到无路可退,惊慌之下,她只想到要护住怀里的儿子。
不远处,柳絮眉走了过来,脸上扬着一丝讥讽的笑,“这个人,根本就不是黑家的人!我丈夫已经醒了,是他亲口对我说,她并非黑家人!
柳絮眉伸出一根手指头,直指美美,口中的话语伤人于无形!
“什么?黑大少爷已经醒了?那他怎么没有来参加自己父亲的葬礼?”记者群中有人开始对柳絮眉发问。
显然,柳絮眉是有备而来,阵脚丝毫未乱,“阿延在床上躺了二十多年,最近才醒过来了,身体还没有恢复,对光线也有些过敏,无法外出,所以今天才没有出现在这里,爸爸的离去,我和阿延都十分伤心……”
说着,她还真的挤出了几滴眼泪,这做戏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厉害!
美美手脚发软,捂着自己的胸口,似喘不过气来。
爸爸醒了?他说自己不是黑家的人?那她是谁的孩子?她的父母这些年在哪?
最近今天美美心情极差,所以安萌萌一直陪在她身边,刚刚看她脸色不好,她立刻就从美美手中接过了黑景年。
幸好接过来了,不然刚刚美美手脚发软,孩子可能已经掉在地上了。
“这个女人,蛇蝎心毒!她早就知道了自己不是黑家的人,三年前她蓄意勾`引黑家的二少爷黑北城,没有成功反而被人识破,当年的报道也出来过,说她和阿城乱`伦,其实不是,这只是她的一个计谋!”
人群中一阵唏嘘,众人的眼光似刀剑一般锋利,直直射在美美的身上,仿佛戳出了一个个洞。
美美脑中一片空白,她一直都知道柳絮眉的嘴巴很毒,只是不知道,她颠倒是非的功力也这么强悍。
“她三年前突然失踪,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可是最近又突然出现,是想要分得黑家的财产吧?黑美美,哦不,你不姓黑,你根本就不是黑家人!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在黑家白吃白喝了二十年,现在又想回来争夺财产,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柳絮眉怒目瞪着她,那样子,简直要吃了美美似的。
“我没有,我没有想要黑家的钱……”美美反驳的十分无力,她觉得自己的气势一下子就丢失了。
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想要抓住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安萌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站在美美面前,气愤不已地说:“柳大妈,你说够了吧!美美一直都说她不要黑家的钱,就算她不是黑家的人,也轮不到你这么侮辱她吧?你算个什么东西!”
“臭丫头!你又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柳絮眉怒道,一个没注意就破口大骂,完全没了之前的形象。
安萌萌冷笑,“我是不算什么东西,但是我怀里的孩子是黑家的孙子!他可是黑北城的种!”
“萌萌——”美美惊呼一声,她怎么都没想到安萌萌会把黑景年的身世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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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萌萌回头看她,腾出一只手握了握她的手,低声说:“美美,我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就怀疑你和黑北城之间肯定有一个人不是黑家的人,不然孩子怎么可能这么健康,既然现在说开了,你不是黑家的人,那么你和黑北城就不是乱`伦,是时候告诉小宝贝他的爹地是谁了,不要怕。”
美美的手在抖,唇也在抖,摇着头。
万一柳絮眉是在乱说怎么办?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了黑景年是她黑美美和自己的叔叔乱`伦生下的孩子,会怎么看他?
她好怕,感觉自己处于冰天雪地里,周遭全是冷空气,她手脚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柳絮眉气得头顶冒烟,指着安萌萌怀里的孩子,大声骂:“他是黑家的骨肉?你说是就是?指不定是这个白眼狼和哪个野男人生下的,妄想用来冒充黑家的骨肉,骗钱来的吧!”
“柳大妈,你给自己积点口德吧,黑爷爷刚走,你就在这里争财产,到底谁掉进钱眼里了,大家看得很清楚!”
安萌萌才不怕她,毫不客气地回击。
“妈咪,我爹地是谁?为什么我没有爹地?”黑景年突然转过来问美美,小脸上尽是受伤的神情。
美美抬头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有眼泪在掉。
里人城不。黑北城,黑北城……
为什么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所有人都看着我,看着儿子,问我他的父亲是谁,可是我要怎么说?我说了又有谁会相信?
黑北城,你在哪?
美美视线完全被泪水迷蒙住,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觉得整个世界在自己眼前转动。
柳絮眉讥笑了一声,走过来,“美美,如果你承认你回来是为了黑家的钱,今天我就让你送爸一程,你要是不承认,就赶快带着这个野种滚吧!”
美美浑身一晃,差点转不住,只得扶住车门。
黑景年看到自己的妈咪这样,从安萌萌的怀里扭动着身子挣脱下来,像只小火箭似的冲到柳絮眉面前,一阵拳打脚踢——
“坏人!不准欺负我妈咪!不准骂我妈咪!你这个老巫婆!坏人!”
柳絮眉愣住,完全没想到一个三岁大的孩子会如此护母心切,居然一点都不怕地冲上来打她。
安萌萌怕柳絮眉丧心病狂地会对小孩子动手,连忙上去
“你凭什么不让我送爷爷最后一程?”美美冷笑着,双手紧握。
“凭什么?凭我是黑家的长媳!而你什么都不是!你只不过是黑家白养了二十年的野种!”
柳絮眉的话说得极其难听,周边站着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记者们都识相地闭嘴,拍下这些争吵的画面,记录下几个人的对话。
野种……野种……
这两个字她先是用在自己身上,然后又用在儿子身上,美美觉得自己忍无可忍了!
那股与生俱来的倔强似乎回到了骨子里,她站直身体,视线毫不示弱地迎上柳絮眉的视线,正要开口,人群中突然有人低呼了一声——
“二少——”
一股迫人的气场渐渐逼近,美美不由自主地回头——
视线中,是那抹颀长挺拔的身形,在朝着自己走来。
他走得有些慢,脸色也有些苍白,但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透着一股宠人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