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幽怨的看了子衣一眼，萌萌干脆直接抱在了子衣身上，靠着子衣的肩慢慢道：“锦娜一族出现的历史并不长，才一百来年，真正被完善，走出实验室，更是只有十来年的历史。”

　　子衣就这样让萌萌抱着，听她讲锦娜最开始的故事。

　　“锦娜最早源自一个叫《类人型非灵长目完备智慧族群》的计划。这个计划最初的目的是制造与人类具有共同审美，类似外形，可自然繁衍的智慧种族。为的是验证生物的多样性，拓展人类的生物表达途径。

　　所以锦娜最低层的生物源码，是直接生造出来的，甚至刻意回避了与人类过于相似的部分。这也导致最初锦娜的研发进展十分缓慢。

　　后来研究资金实在不够，那一代的药师便直接将注意打在了当时的锦娜身上。他首先提出将‘所有锦娜均为貌美女性并具备一定智慧’作为第一研发方向，放弃生理稳定与种群繁殖的研究。并取了‘锦娜’这个名字将锦娜一族推向市场。”

　　子衣听到这里一阵感慨，她没想到锦娜竟然是这么来的。她紧了紧怀中的萌萌，试图给她一个可靠的肩膀。

　　“锦娜一经推出便大受欢迎。毕竟这是首次出现与人类有相似外表，共通审美的非人类，不是以往的亚人种。

　　于是药师一边售卖锦娜，一边继续研发并完善锦娜。慢慢的，锦娜的灵智越来越高，锦娜的身躯越来越稳定，锦娜的外貌也越来越美。

　　当两位锦娜先辈第一次繁衍出一个健康的锦娜宝宝时，药师高兴的宣布自己的研究成功了。

　　但很快药师便有了新的研究方向，既然锦娜这个产品已经基本定型，自然就要开始挖掘最大价值，使产品更新换代。

　　但锦娜既然已经具备完备的灵智，当然不想被药师压迫。她们想反抗，但药师告诉她们，如果乖乖配合他的研究，他就能保证锦娜一族的存在，如果试图反抗，他就杀死所有的锦娜。

　　无奈之下，锦娜只好配合药师的研究。

　　但此后药师的研究几乎都失败了，当时市场上有客户说锦娜非人的特征并不明显，购买者也只是把他们当成比较稀有的人类奴隶而已。

　　于是药师决定给锦娜一族加上茸角和体香，并提高锦娜一族在歌舞方面的天赋。然而除了最后一天，前面两点他都失败了。虽然长出了角却只是累赘，虽然有了体香却常常莫名便臭，香的浓郁程度也不好控制。

　　而且锦娜一族的身体也重新变得不稳定起来。

　　这次失误让药师十分被动，锦娜一族终于等到了机会……”

　　听到这里，子衣满含希望的看着萌萌。

　　萌萌笑了笑，轻轻擦掉眼角的泪水，在子衣肩上靠得更紧了：“锦娜一族在新一代药师的带领下，杀死了原来的药师……”

　　虽然已经有了预感，但听到在这个结果还是心寒不已。

　　“二代药师告诉锦娜一族。‘药师就是锦娜的靠山，没有药师，锦娜随便就会被吃干抹净。’于是锦娜继续配合新的药师进行完善研究。

　　这个药师甚至还许诺，一旦她认为锦娜一族的研究完成，便不会再直接制造锦娜，将族群繁衍的权力还给锦娜。”

　　……

　　“终于在十多年前，药师终于找到了‘香’的精髓，药师将原本简练的生物源码进行无意义冗余扩充，让香有了足够的衍化空间。由此，锦娜一族的魂灵终于活了起来……”

　　萌萌留着眼泪喃喃道：“我是新生代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被直接制造出来的锦娜，于是锦娜一族将我称为‘公主’……”

　　子衣心中又是一叹，她想起一开始与萌萌见面的时候，萌萌便自称是锦娜一族的公主，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层含义。

　　“以新一代的锦娜，也就是我为模板，此前的锦娜开始向我这个方向进化、完善，为自己注入了活的香。

　　主人您之前不是问锦娜一族的香是怎么回事吗，锦娜身上的香之所以人人都爱，之所以变化万千，正是因为这香是活的，这香并非单纯的气味，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人类神经，表现为类似香气的信息素。借助生物源码冗余出来的空间，每一位锦娜的香都不一样，都是自行衍化出来的。

　　锦娜身上的香只是一般，但加上这层能被人类接收到的信息素，香自然也就活了起来。”萌萌伸出手臂保住子衣。

　　“新生的锦娜在幼生期并没有多大的体香，也不会分泌信息素。一直到成长期，锦娜才会逐渐分泌出这种神奇的信息素。

　　这种信息素对人类的效果最为明显，不论男女老幼，都能闻到适合自己的香气。这使得新生的锦娜几乎成为一种神话传说一般的生物，当然，也使我们锦娜一族的身价大涨。”

　　“而且这并非最神奇的地方。”萌萌继续道：“当锦娜遇到了自己喜爱的人类，并且那人也愿意接受她，那么锦娜的香气就会再一次衍化，于那人类来说，锦娜的香气会越来越适合那人，越来越能从香气中感受锦娜的喜怒哀乐。

　　而对其他人类而言，这锦娜的香气便不再神奇，逐渐变成一种一般的花香，或香水味。那是因为他们再也无法与新衍化的信息素发生反应了。

　　到最后，锦娜的香气便会成为她与那人之间最直接，也最亲密的联系，锦娜的香将只为那一人散发，锦娜也只为那一人活着。”

　　“若那人变心了，不再喜欢那锦娜了，锦娜的香气也就凋零了，再也没有人能闻得到。若那人死去了，那锦娜也就跟着死去了，让那一缕香魂永远伴着那人。”

　　……

　　萌萌讲完，她和子衣之间便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子衣才捧起萌萌的脸，止住萌萌无声的哭泣。

　　“子衣……喜欢萌萌吗？”泪眼朦胧中，萌萌略带哭腔的看着子衣。

　　“喜欢的，怎么不喜欢。”子衣轻轻吻了一吻萌萌的额头：“喜欢得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