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一边说，一边举起手里的西洋千里镜，盯着数里外，黑夜里举火修筑的碉楼工地，看了会儿，对身边的谋臣部将说：“这个窄小的碉楼，究竟有何用处？”

　　牛金星思忖片刻，问任继荣：“任将军与这伙明狗作战过，也不知这个碉楼有何用吗？”

　　任继荣摇摇头：“真定之战中，未曾见到这样的碉楼。”

　　李自成周围的人议论了好一会儿，却没有定论；最后，李自成想起一个人，说：“李岩在后面统领大炮，叫他来！”

　　临时统领炮兵的部将李岩，沉稳儒雅，前来听了问题，眺望良久，才说：“臣最近集中掌管、训练炮军，发现放炮要观察、计算路程。既然明军铳炮犀利，那么这个碉楼，或许是用来观察大炮作战效果的，也可以用来校正大炮射击角度。”

　　众人都“噢”了一声，纷纷道：“有道理！”

　　李自成又问：“这个碉楼为什么不直接加在城墙上，而要在城墙之外修筑呢？周围好像还有壕沟壁垒。”

　　李岩回答道：“微臣猜测，是因为野战大炮不便部署在城头。明军的炮军，可能就设在碉楼周围的壕垒之上。另外，根据任将军的叙述，以及此前的各路情报，朱明太子很可能设下了什么诡计，等着我军上当！”

　　牛金星说：“我大军即将四面合围，又何惧他什么诡计？”

　　顾君恩也说：“俗语云：一力降十会。我五十万大军只要打破城池，俘虏崇祯父子，千般诡计有能奈我何？”

　　“待明日仔细侦察，再做打算！”李自成铿锵有力地下令。

　　太阳下山之前，大顺三十五万大军已经在京城西北扎营。东、北、南三个方向的顺军也扎营完毕，并且向城西大营汇报军情。

　　李自成在牛油巨烛之下看着地图，听着校尉们汇报说，城下黄得功部、高杰部“深沟高垒，严防死守”，不禁笑道：“高杰这小子，知道死期到了，当然要做缩头乌龟了。明日弄清楚明军部署，先拿高杰开刀！至于黄得功，还是要派人招降一番。”

　　本章余下情节，还有2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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