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生存录 五百五十二章
作者:靳文韬韬的小说      更新:2020-06-05

  

听不懂想不通,苏沫便也轻轻放过。只是心里委屈得狠了,便会问问边新来的一大一小两个丫头,大的玉白只是劝慰,旁的却是极少说。小于因着年岁小些,时常会有些童言童语。

“许是因着苏姑娘得了侯爷的宠幸罢,眼下又搬来了玉姑娘的小院!”

自那小于天真的话语响彻耳迹,苏沫的世界瞬间一片灰暗了。

若说开始还满怀希望,因为她们的教习是个脾气颇为古怪的女子。她总是想着,也许那教习就是心不好才随便找了个人出气,而自己刚好只是比较倒霉。是以,回去排演还是有可能的。但是小于的这一句话,却叫苏沫怕到了极点。

虽然歌舞伎不同于,但是在很多时候却也没什么不同。是以苏沫那夜被宁海候叫住过后,除去近距离接触侯府主子之外的忐忑之外,并无更多反应。自小便有人告诉她们,除却修习歌舞,外头秦楼楚馆的子要做的,于她们也只是寻常,是以苏沫只当是尽自己本分,伺候衣食父母罢了。

本不曾多想的苏沫,却因着侯爷偶有召唤,从原本住着的四人间里挪了出来,搬到了玉娘住着的单人小院。也是自那时起,边开始有了两个丫头,一切用度与玉娘平齐。想到小于无意的一句话,苏沫心里便怕得紧。

玉娘的话,往常听不懂便也罢了。当苏沫听明白当夜侯爷原是在玉娘边之时,她便再无法安然度之了。只想着快些搬回去,与人争吵实非她所长,更何况是玉娘,百花苑里最出众的一朵。

然而,世事并不尽如人意。在这样的期盼之中,半年过去,非但始终不曾等到心心念念的消息,子反而也出了各种问题。因为近来胃口出奇的好,材也开始渐渐变得臃肿,因着自小习舞,材变化苏沫是极为注意的。

看着自己一点点发胖,苏沫心间最后的一点希望至此被蚕食得一干二净。作为舞者,轻盈的体态是最为要紧的,如今这般形状,纵是教习回心转意,也是无力回天了。自小见得最多的,便是材走样的姐姐们绝望的眼眸。

一的失望积攒于心,玉娘的痛骂苏沫也顾不上听了。眼眸一变得黯淡,便是中途有人带了人来问诊,她也不曾放在心上。是以,直到今,如夫人来了。看到如夫人的那一刹那,苏沫原以为是自己看错。

如夫人是怎样的人啊,于苏沫而言,那是一生都无法接触到的人。而今,她却出现在了自己的屋里,还坐在榻前轻抚着自己的头。掌心的温暖是她从未体验过的,那种感觉,像极了母亲。

尽管苏沫从未见过母亲。

只是这样的举动确实在瞬间融化了苏沫的内心,感受到如夫人的善意,苏沫这才开始思考从前从不曾考虑过的一些事。只是想到如夫人说的母亲,苏沫不由有些惶恐,看着如夫人的双眼格外清澈:“夫人,您的意思是苏沫的腹中有了孩儿?”

如夫人先是诧异,随后便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竟是不知么?我给你请了大夫诊脉啊,还有你边的丫头,都没人和你说起过吗?”

苏沫缓缓摇头,轻声说道:“许是他们说的时候,我没放在心上,夫人认为苏沫该如何是好啊,苏沫是下坯子,若是有子......”

“不可乱说,其实这样的结果何尝不好?”如夫人并未直接回答,只温声说道:“毕竟在舞姬之中你不算出挑,年岁上去了便老无所依。一朝得了侯爷喜,如今又有孕,往后余生便有了着落,几乎算得上是百花苑中一众女子人人想要的结果了。”

说到闻香阁,三娘倏然想到前两天二娘所说之事,不由懊恼的拍了拍脑门,低声说道:“我竟忘了乐遥之事,真是叫人头疼。这些子忙着侯府诸事,竟是将这等要紧大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阿原,今晚还得辛苦你多跑一趟了!”三娘长叹一气,随后便沉声吩咐道:“我书桌抽屉里,有一封送往金陵的信,你替我送出去,还是走你们报处的路线,乐遥的行踪不能暴露。”

轻轻点头,阿原自是不会有任何怨言,只是如往一般立刻执行。然而走到门边,却突然停了下来,转看着三娘认真地问道:“可是主子,二姑娘写给许姑娘的信,属下记得你是叫送到了许大公子处啊!”

虽然与二娘的关系也好,但是到底乐遥与二娘交平平,有些事自己自然是要提前提醒一番的,毕竟是挚友。

三娘转笑笑,朗声说道:“有所谓狼狈为沆瀣一气,我与乐遥便是!”

听着外头的动静,西屋里原就暗自恼怒的玉娘越发的动气。攥紧的拳头终是折了漂亮的指甲,手心瞬间见了红。一旁伺候的扶云顿时慌了心神,只是不论怎么害怕却也还是哆嗦着上前:“玉姑娘,您仔细些手啊,若是伤了侯爷便听不到您的琴了。”

窗外的雨水淅淅沥沥,屋内的炭火噼里啪啦。有道是一场秋雨一场寒,这一场雨后,算是彻底入冬了。小于年岁尚小,无人拘着自是守不住规矩,撒开了腿跑到院里开始踩水玩,“啪嗒,啪嗒”伴随着童稚的笑声,瞬间飘散到了这处无名的院落中各个角落。

听着外头的动静,西屋里原就暗自恼怒的玉娘越发的动气。攥紧的拳头终是折了漂亮的指甲,手心瞬间见了红。一旁伺候的扶云顿时慌了心神,只是不论怎么害怕却也还是哆嗦着上前:“玉姑娘,您仔细些手啊,若是伤了侯爷便听不到您的琴了。”

一番话说得极为小心,只是即便如此,玉娘怨怼的目光还是落到了扶云脸上。眼眸中似是淬着熊熊烈火,只一眼便将扶云吓得匍匐在地,不住告罪,恨不得匍匐到了泥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