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生存录 五百七十七章
作者:靳文韬韬的小说      更新:2020-06-05

  

有些事总是叫人心生畏惧,而畏惧多是源于未知。路非此刻心间倒是畏惧少而担忧多,游鸿明看着路非紧皱的眉头,便是他不曾说话,心间却也隐隐有了猜测。想着路非的小心思,游鸿明总是忍不住摇头发笑。

“表弟你说,秋闱结束闱在即,时屹不在家好好备考,来这清欢楼作甚?”

二人望着华蓥的方向,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思。是啊,虽然时屹考取了金陵头名,但是自金陵考场出来,便再无人见到时屹。知晓不知晓的,都会想到时屹是在为之后的闱准备。但是,今为何出现在这清欢楼呢?

清欢楼一向就是在正午推出新的姑娘,难道当真是为华蓥姑娘而来?两人对视间,不说话,却也默契的想到了一处。

“听闻那周三姑娘貌美异常,难道传言有误?”路非率先回神,远远地看着华蓥举了酒杯,不由心摇:“倒也是,宁海侯府那小姑娘,左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倒是小了些,不比华蓥姑娘如今正是最好的年纪。”

游鸿明轻轻点头,笑道:“如此说来,这位时公子倒是与你我并无二致了。往常只知时公子待人总是清冷了几分,自小游学在外端的是清名盛传,又同你我这种人全然不同。如今看来,倒也是个寻常的少年人。”

路非闻言不由怅然,他比时屹还大了几岁,却是自小听着时屹的名头念书习武。哪怕时屹后来离京游学,时不时的也能传出他与名士名师辩论之佳话。路非不喜欢时屹,他也相信凡帝京贵胄后裔,尤其是他们这一代人,没有几个是喜欢时屹的。因为他的优秀,便将他们这些寻常人衬得越发的不像人了。

更何况,原本与华蓥有着君子之交的第一人,该是自己的。如今,也被时屹抢了去。虽然今便是时屹不曾出现,照着清欢楼的规矩,本也轮不上自己。毕竟路非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文不成武不就的伯府二公子,在今之清欢楼,也就比游鸿明这般的商贾出好些了。

想到这一点,路非不由面色一紧,看着游鸿明低声问道:“你说我须得早与父亲说方才之事,只是对方份到底不寻常。你又说第二个太子妃,那我家哪里有什么底气去争。皇子宗室各家侯府均有适龄的公子,哪里轮得上我?”

听闻此语,游鸿明先是笑笑,随后便四处看看,终是想到了人多口杂,便立刻起:“我们换个地方说!”

只看游鸿明的举动,路非立刻心领神会,再看了看华蓥,随后便也起往外走去。二人一前一后,推开了近前来的舞姬,于人声鼎沸之中,离开了清欢楼。

二人只觉谨慎,该解释缘由的解释缘由,该理解原因的自是立刻明白。两人为着许多目的,各自开始为此事努力。有钱的自是拼命撒钱,有名的更是不遗余力从中牟利。自然,这些都是后话,此时此刻,倒也还是风平浪静古井无波。

随着两人离开,方才还卖力表演胡旋舞的胡人舞姬也渐渐退了场。舞姬立场,倒也寻常,一时间却也无人注意。只是离路非游鸿明最近的舞姬,却在一片喧闹之中,拐进了清羽的闺房。

楼下喧嚣一片,清羽的房间却是一处神仙所在。耳边少了丝竹弦乐之声,阿苏还有些不太适应,用力地摇着头,将脑中还嗡嗡作响的音乐声尽数赶出脑子之后,这才看向斜倚美人榻酣眠的清羽。

清羽不愧是一代花魁,只看她红唇微启的睡颜,阿苏便有些难以自持。只是所幸理智尚存,阿苏及时停住了欣赏的目光,不敢再看清羽那已经滑落的罩衫下那雪嫩的酥。只一眼,便是女子也无法抵抗这样的惑人之物。

用力地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口气,阿苏这才睁开眼:“清羽姑娘,我听到了些新鲜事,倒想说与你知道。”

阿苏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有着说不出的紧张。与清羽独处一室也不是没有过,却都是在其清醒之时。清羽清醒的时候,眼眸凌厉,将其原本媚态横生的面容愣是添了几分威严。是以,当她收起眉眼间的冷厉,被压制的媚也就展露无余。

本来今是华蓥的大子,清羽不该睡着的,是以阿苏进门时便也未加多想,直接便推门而入。

清羽也浅眠,听闻阿苏的声音,便也缓缓醒转。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带着些骤然醒来的水雾,一双眸子更是水光潋滟。清羽圣旨自己的睡态,更明白自己醒后的勾人媚态,是以对上阿苏呆愣的模样,倒也不曾将其放在心上。自顾自地起了,垂眸看着脚边的一个小红点,冷声问道:“要说什么就说吧,这般模样我可是不知该如何帮你忙的。毕竟我这里接待的,向来都是男人,阿苏你可别像旁的姑娘一般,走错了道。”

听完敲打的语言,阿苏立刻回神,闻言不由轻笑:“多谢姐姐提点,不然阿苏可不得走了邪路了。”

看着清羽明显在等着自己后文的眼神,阿苏立刻正了神色,轻声说道:“方才安平伯府的路二公子与游家的游大公子,似乎见了个极为有趣的人。待见完了人,两人说了会子话,便步履匆匆地离开了。我见状觉得奇怪,便舞到游公子边,可是他却是不假辞色便离开了,姐姐可要派人追查下去?”

“你主动靠近对方却是坐怀不乱?”不由抬眸看向阿苏,见她衣着的确开放而暴露,往常那游鸿明都是对她们这些胡人舞姬垂涎三尺的,今却一改常态,的确不同寻常。纵是今华蓥出场会叫百花失色,但是阿苏她们这般丰腴貌美的胡姬,对男人的吸引力却是致命的。

想到此处,清羽面色不由更加凝重了几分:“他们见的人是谁,你未说名字,看来是新来的,那人可有什么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