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重临 第一百六十八章 游乐场
作者:墨自无华的小说      更新:2019-07-01

  不知道大家对游乐园这种带来欢乐的地方有着什么样的感情,也许我问这句话时所使用的语言有着一些引导性的心理暗示,可我只是想了一般人都会想到的关于游乐园的词语而已。

  欢乐,总是那里的主旋律,不是吗?

  你能在游乐园得到什么?油炸薯条,冰镇可乐,软绵绵的棉花糖。

  以及各种各样新奇的游戏体验,云霄飞车,过山车,瀑布快艇,摩天轮,等等……

  一个又一个的小孩子从他们的父亲或者母亲手中花出一把又一把的零钱,将它们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笑容,这多么美好。

  我并不是想说这些笑脸之后的事情,如果是的话,我想我也会放在下一个故事之中,但也有可能用几个字就能够将它们解释清楚,这不就是作家的工作吗?将一个只有几个字的事情变得如同几十页密密麻麻的稿纸那样可怕,而且人们还乐在其中。

  我想我还少说了一些,比如马戏团,畸形秀之类的东西,(这在上一个故事中已经有了一些涉猎,可我一点也不介意在某些章节再重复一遍,毕竟没有自己侵犯自己版权的这种奇怪的行为,我很庆幸没有。)

  可对于我来说,游乐园带给我的不仅仅是快乐,甚至快乐只是那么即将消散前的一瞬而已,快速到你根本无法抓住,甚至你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快乐。

  至于为什么,我要想想我要怎么解释,想想那几十页的稿纸,哦忘了它吧伙计,我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原因很简单,我的家庭成员中有着一名牙医,这确实是一个收入很高的职业,至少我们一直都过着十分富足的生活,他的妻子也是一名医生,专攻于肥胖症的研究。

  “这一直是一个很受重视的领域。”她这样说道。“要知道,吃那些垃圾食品的孩子早晚变成垃圾。”

  所以我从来不吃那些‘垃圾食品’,至少在它们面前不吃。

  可我的牙齿还是不可避免的坏掉了,即使我的父亲想用着各种各样的方法去保住它们,那嗡嗡作响的电钻在我的脑袋里不停的振动着,它们依旧消失了。

  我每天看着它们变黑,脱落,感受着断裂的界面那粗糙的舔舐感觉,我觉得自己沉迷其中。

  与这种感觉相比,那牙齿脱落所带来的疼痛感简直不值一提,包括由于牙齿感染所造成的牙龈红肿以及下颚肿大,这些都不能阻止我。

  后来我换上了一副及其粗糙的假牙,即使那个家庭成员说这已经是他能够为我做的全部,那东西也看来了蹩脚极了。

  不过还好从那时候开始我的口中没有了那股食物腐烂的味道,那简直太难闻了。

  可以说我晓得时候从没有去过游乐园,事实上我是曾经进入过游乐园的大门,也见到过那些光怪陆离的设备,听到过那些愉快的笑声。

  可也仅此而已,我并没有真正体验过那些东西,也没有买过什么。

  这一方面当然是因为他们认为我的牙齿不足以经受住那些垃圾食品,因为他妻子所说的那句话。

  另一方面也是有着我自己的因素。

  我无法品尝出食物的味道,但对于这一点我一直掩饰的很好。所以在他们的眼中,我有着非常多对于食物的怪癖。

  可讽刺的是,我在高中毕业之后并没有找到任何工作,也没有着任何的大学愿意录取我,他们在百般无奈之下,我只好找到了一份工作。

  在游乐场卖玉米角。

  “这算什么工作。”那位男性家庭成员用着相当明显的鄙夷语气说道,毕竟他有着真正的博士学位。

  可对于我来说又能有着什么办法,至少这份工作还能够为我带来一些收入,虽然是极其微薄的收入。

  渐渐地我也和他们失去了联络,事实上可能是他们和我失去了联络也说不定,总之我搬到了一个地下室里,由十几个人一起负担这个狭小的空间,还好我的个子不高,否则可能躺着都要交比别人更多的钱,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当我每一天看着那些小孩子吃着糖果的时候,我都不由自主的舔着我的牙齿,当然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以我的舌头被铁丝划破作为终结,那确实挺难受的。

  对于我来说印象最深就是看着自己的初恋,那应该是小学四年级吗?我记不太清,也许是我的记忆没有跟得上我的情感,总之我看着她一蹦一跳的从我面前走过去,她认出了我,却没有和我打招呼,我们也没有再谈论起这些事情,后来也就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较之当时如何。

  总之除却一切来说,我觉得我的生活过的还不错,每天的工作也简单到简直无法想象。我想自己可以一直生活下去,只要我保持着这个状态,这就不得不使我想到了清教徒,虽然我对历史一窍不通,可我的老板就是他们的一员,他有着无比虔诚的信仰。

  可我并不是,我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是罪恶,只不过是现在他无法辞掉我,因为没有谁受得了他,就好像他也受不了我一样。

  “来一份薯片。”

  一个孩子向我递过来一些零钱,我将它们收好,用铲子铲着玉米片。

  “这并不是薯片。”我在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来,与顾客争吵是不被允许的,我想这个孩子早晚能够分得出来这两者之间的区别,这样他也可以靠着这份区别找到一份工作。

  “好的。”我将装着玉米片的口袋递过去,面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可那孩子显然被我吓到了,他很快就脱离开了我的视线。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也根本不在意这些,就如同我不在意疼痛一样。

  “葛兰!”

  我听到了一个人在喊着我的名字,那声音就像是在叫着自己的朋友。可我的人际关系表里似乎没有着叫做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