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R.D在科尔的指导下进行着剑术和体力的锻炼，科尔悉心的指导让R.D慢慢得知了原来西洋剑术并非很多中国人想象的那样简单，其对于步伐、姿态的技术要求极高且极为标准，而且更多的时候也讲求“意识流”。

　　是的，意识流。不是已经大部分失传了的中国剑术里那种凭空想象的武侠小说意识流，而是于杀戮之中磨砺出来的“预判”，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中国古代可以实战的剑法失传了很久了，少许有传承的为了生存也变成了表演的花架子因此没有一点比较的可参考性，但是对比起同样自己吹的神乎其神的日本剑术，西洋剑剑术里高手中意识流是主流，而不会刻意追求什么“一闪”啥莫名其妙的（倒不是贬低这技术砍手指方便）。不是故意吹，但是地球上人家的剑术虽然起源晚但是就没失传过，实战技术一直存留了下来，没法比确实没法比-----实战性上没法比。

　　按照科尔教授R.D的打法，军用大剑术的基础是先要稳定自己的“姿态”其次再是破坏敌方姿态，这个是所有剑术都通用的，不过比起繁杂的套路，R.D被教授的是首先要考虑欺骗对手。军用剑术主要是考虑到使用者必须使用十字剑并且身着战甲，在这个世界里对付兽人的时候欺骗也是一门有效的保命方式------说什么对付力大无穷的兽人只能硬碰硬的都是放狗屁，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你做出了一个欺骗性的前冲上砍动作，兽人下意识的就会因此想要半路抡你并且是横扫，但是实际上你只是稍微回退一步并且长剑顺势后拉对撞对方高速冲过来的手指，直接就能砍掉大半手掌并且让武器脱手，然后反手一个横斩兽人就被你抹了脖子。

　　又或者是一个欺骗性的步伐和移动姿态让对方觉得你向一方，然后利用变向和对方判断错误造成的空隙落差冲进对方近身然后一剑捅穿对方肚子什么的。

　　说什么“斧头等沉重玩意会把你剑崩飞”的，peng友，别脑癌了，军用剑术的大剑也没比什么可以扫人的战锤和斧头轻到那里去，你身上还有一层铁甲，手中十字剑的十字柄还能帮你防御或者缓冲一下已经被剑身对冲中降速的武器头，兽人身板是挺厉害的但是一下抡飞几个人的那种只有战争之主那种大块头（兽人将领），普通的兽人就是比人类壮一半的水准罢了。

　　再加上R.D现在力气不够只能先练套路顺便练力气，动作做得比较慢，正好科尔一并教授一些对战技巧。比如踹下体啊，在地上打滚的时候怎么抡剑砍对方膝盖啊，拿胳膊肘近距离对撞啊，抡一圈剑然后用铁甲加胳肢窝把对方武器卡住下掉啊什么的·······

　　庭院中还是穿着那套哥特服的乔伊在场地边缘双手交叉在小腹侍立，看着场中R.D和科尔的跃动，而即便是知道了乔伊的性别了，他俏生生的和少女没区别样子还是让同样在附近做卫兵的维和步兵忍不住偶尔也要瞟一眼。乔伊之所以在此是因为R.D的要求，R.D让乔伊在这里听取科尔对他的教导，首先先记住这些剑术的内容，而由于现在房子里大部分的工作都被新奴隶们给包了，因此乔伊确实没什么事情可以做。

　　在练习了一个上午后，R.D暂时停了下来，乔伊适时的上前摸出衣兜里的手帕准备为R.D擦汗，R.D下意识就想接过来自己做，但是科尔淡淡的来了一句：“罗兰，你的侍仆准备的还挺周全的”让R.D停了下来，任由乔伊上前仔细的为R.D擦干净脸上的汗水。

　　科尔这一句内含的意思提醒了R.D：你自己定的伪装计划，你自己要执行。

　　“谢谢。”

　　乔伊柔软的手指离开R.D脸颊的时候，R.D下意识的道了个谢，乔伊后退一步深深地鞠躬，退到了一边，在R.D和科尔带头迈步走向房子内的时候这才跟在R.D背后三步远的地方，不多不少的低着头跟随。

　　“R.D领主，在诺斯尔这边一般来说贵族是不会对于任何仆役有感谢之辞的，他们都是贵族的所有物。”进了房子以后，科尔这才说道，R.D挠了挠脸颊没出声，从小受到的教育让他很难做出这种不道谢的没礼貌行为，在这一点上他有些不太想改。

　　“好吧，那么下午我去附近转一下，你就在房子里练习一下魔法吧。”

　　见R.D不说话科尔心知R.D不想接茬，因此换了个话题，R.D点了点头：“好的，顺便要给你说一下，我们好像被监视了。”

　　“嗯？”科尔皱起了眉头。

　　“沙拉曼德号监视到庄园内外有几个今天早上忽然过来的人，其中有两个人在正门和侧门门口外的街道上游荡了一上午了，他们的轨迹相当的有迹可循。你知道这座庄园内算不上太大，所以肯定监视的人手较少一样可以监控的死死的，根据我猜测，他们可能是监视我们的人。”

　　“要干掉他们吗？”

　　“不了······哎乔伊你去哪？”

　　R.D发现乔伊正要退开，于是一把拉住了乔伊，乔伊身子一僵低头说道：“主人在讨论事情，乔伊这样的奴隶都是需要回避的。”

　　“呃是这样的吗？”R.D耸耸肩：“那我命令你停下听我讲的是什么，就这样吧？”

　　“乔伊遵命。”

　　“你打算培养一下他么？”科尔指了指乔伊：“做你的副手什么的？你不是已经有有了一位又美丽又能干的女贵族副手了么？”

　　“苏拉她又不懂诺斯尔语，也不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

　　R.D挠了挠头回答道，说起来这其实也是一个借口，培养什么副手什么的，也不一定非得找乔伊。但是R.D想要让乔伊成为他的副手，因为R.D想要改变乔伊这种现在被折磨的男不男女不女，心态也几近家畜的奴隶的状态，所以给乔伊一个正经的工作自然是一个极好的选择。不是有句话么，在工作中被认可的价值，更能让人找回尊严。

　　·······嘛，至少乔伊在眼前也比较养眼，而且虽然也是能勾起人欲火但是R.D可以靠一个性取向的理由压制下去的，如果是乌黎苏拉这样，额。

　　自己这老处男还要不要活了。

　　科尔点了点头：“是吗，那好吧，因为我今天下午不在因此你练习魔法的话就练习一下水晶球里布置魔法的位置吧。说起来火焰亲和的话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偏向于毁灭系魔法，也就是说配合炼金魔法使用的热力杀伤、武器火焰附魔，或者直接从手中喷射来烧蚀对方能发挥最大威力，但是在布置魔法上也和其自然系魔法没什么区别，你可以尝试自己构建几个魔法试试。我会顺便收罗一下附近的魔法师的信息，看能不能给你买到毁灭系魔法的法术知识。”

　　“好的。”R.D点点头。

　　吃过了简单的午饭后R.D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乔伊也被R.D拖了过去，进入房间后R.D锁上了门······没有做什么苟且之事，R.D只是单纯的让乔伊坐在那里，和他一起研究魔法。

　　其实这也是R.D在试探乔伊----------乔伊的背上和他魔导书上一模一样的八芒星不光代表着R.D对乔伊的绝对占有权，也是一种精密的“绑定”魔法，按照那些奴隶贩子的说法是在这个魔法之下乔伊在R.D面前没有多少隐私，连乔伊在什么地方活动，身体有什么反应都会被暴露给R.D，而且永远无法被模仿。

　　而R.D也因此产生了怀疑：这特么的不是类似于“量子纠缠”的说法吗？魔法真的可以办到这样的事情？乔伊会不会被魔法力量控制了脑海成为什么间谍？

　　因此他才会让乌黎苏拉构建一个前线基地，避免直接接触盟军基地。而提前改变乔伊的身体、心理状态也有助于R.D利用VR指挥系统监视任何差异之处的异常点，进而判断乔伊是否是完全可以值得信任的，而和乔伊的交流自然也是多多益善-----如果都不交流和监察，谈何找出异常所在？

　　“主人，乔伊并不懂魔法。”

　　对于R.D的问题，乔伊垂下眼帘回答着：“由于乔伊是爱玩奴隶，因此不能学习任何角斗士奴隶的技巧，魔法技巧也是不能学习的，因为那样乔伊就可能会反抗买主，这是不被允许的。”

　　“emmm，还有这种操作么······”R.D摸了摸下巴，想想以后问道：“那如果要你学习魔法呢？”

　　“那么乔伊就必须死了”

　　乔伊的话把R.D吓了一跳：“为啥？是我要求你学魔法的啊？”

　　“因为乔伊没有身份，是不能掌握这些的。”乔伊低头说着：“这是乔伊从小就被教育的·······是绝对不能僭越的。”

　　“·····没有身份···吗”R.D想了想，站起了身：“乔伊站出来，对我单膝下跪。”

　　“是，我的主人”

　　乔伊优雅的起身来到R.D面前，单膝跪地，头自然地低下，但是R.D说道：“抬起头来！看着我。”

　　乔伊依言抬起了头，仰望着R.D，R.D抽出了长剑，将它放到了乔伊的肩膀上，剑刃贴着乔伊的脖子冷冷冰冰。R.D说道：“接下来，我说一句话，你复述一句话，并且我命令你将其记入你的心中。”

　　“谦恭，正直，怜悯，英勇，公正，牺牲，荣誉·····念！”

　　“谦恭，正直，怜悯，英勇，公正，牺牲，荣誉。”乔伊复述着，淡灰色的双眼中有一丝不解，但是是小心翼翼的，以一个完美的不会惹怒主人的奴隶身份的不解。

　　“强敌当前，不畏不惧，果敢忠义，无愧上帝，忠耿正直，宁死不屈····”

　　“强敌当前，不畏不惧，果敢忠义，无愧上帝，忠耿正直，宁死不屈”

　　R..D念诵着在地球上的骑士的宣言，乔伊也一句句的复述着，好不容易将删减版骑士宣言背下来的R.D最后说道：“·····我发誓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

　　“我发誓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

　　乔伊说完后，R.D点了点头，将长剑收回驻地，然后伸出手一挥。“啪”的一声，一个手掌印就出现在了乔伊洁白的俏脸上。这一瞬间R.D通过那“绑定”的魔法发现乔伊在疼痛中猛地出现了一种快乐的感觉，合着这是乔伊还被调教出受虐快感了？

　　将这思想丢掉的R.D微微摇摇头，然后说道：“记住这份痛感，记住这份誓言，作为一名骑士的誓言！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首席骑士了，乔伊······乔伊·星光！用我的八芒星作为你的姓氏就好了。”

　　乔伊愣愣的看着R.D，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R.D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乔伊的脸颊：“这是我·····家族遗留下来的规矩，和你现在的身份并没有冲突，你还是需要一直服从我的命令，一直成为我的力量。”

　　“作为一名隶属于我的私人骑士，如果我甚至下令让你自裁，你也必须遵守。这和你之前的身份差别并不大，不是吗？因此接受这个身份，对于你来说也没什么问题吧？”

　　“·····是的，主人。”乔伊微微张着嘴巴楞了一下后，这才迟疑的回答道。

　　“奴隶是不能学习魔法，不能学习剑术的。但是私人骑士可以，因为私人骑士就是主人的盾牌和利剑，必须掌握这些的。”R.D笑了笑“现在，可以学习魔法知识吧？”

　　“·····主人，您这是在提高乔伊的身份吗？”

　　对于乔伊这个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R.D心中一动，压下了本来打算脱口而出的“是啊”两字，而是摇了摇头“并非如此，在我的家族里，私人骑士不过就是一只更加有些可自我可以坚持的狗罢了，听懂了吗？和奴隶的差别，不过就是私人骑士更加值得主人宠溺一些。”

　　“·········如您所愿，我的主人”乔伊低下头，回答道。

　　“怎么，你想提升地位吗？那么要现在就给你提升吗？”R.D问道。

　　“不，我的主人，乔伊只想成为主人的物品，乔伊不配做人，那样还不如让乔伊自裁·····这样就好了。”乔伊低下头，回答道。

　　“·········”R.D微微耸肩，他刚刚发现乔伊的眼神有些不对头，因此马上怀疑是不是乔伊精神状态不正常因此自己试图提升他的生活地位过快了，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的·······看来那些奴隶贩子给乔伊的心理创伤相当相当严重，虽然把私人骑士说的如此不堪很对不起不少人，但是至少让乔伊的精神稳定了下来--只是多受些宠溺什么的，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

　　“那么开始讲魔法上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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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科尔的教授，R.D大致知道这个世界里魔法的一些基础知识。

　　这个世界里的魔法、神术都可以按照同一类方式归类：自然系、毁灭系、炼金系、光明系、死亡系。而个人的魔法亲和力则是按照几种能量进行分类的：火焰亲和、大地亲和、天空亲和、水之亲和、生命亲和、光明亲和、阴暗亲和，部分其他种族如森之精灵有木之亲和这种比较独特的亲和。

　　亲和相当于一种基础，而五大系则是最终反映出来的使用结果。不同的亲和自然有不同的侧重，并且有所重叠，比如火焰亲和者使用毁灭系魔法和炼金系魔法就会相对比较得心应手，但是炼金系魔法中一部分却是地之亲和以及光明/阴影亲和又更能方便使用的。这种复杂的情况就不一而论，要看最终组织的魔法的构成和目的。

　　自然系魔法囊括的范围比较繁杂，对于木水火土这样的自然存在事物的利用都是隶属于自然系，而有关于生命的一些魔法也是被视为是自然系的一部分。

　　毁灭系魔法自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存在即是为了毁灭，理论上任何带有摧毁性质的魔法都会被分入毁灭系中。但是实际上不是所有带有摧毁能力的魔法都会分类进去，究其原因······打个比方，炼金魔法用高热金属溶液直接做流星状扑向敌人也可以对敌人造成伤害，用自然系的风进行高压切割也可以造成伤害，但是这些魔法都不难算作毁灭系魔法，因为它们本身最开始的目的并非只是为了摧毁。

　　炼金系则是这个世界里对于金属研究、铸造和化工的一个集中概括，但是比起传统意义的炼金，这个世界里的炼金甚至包括了一部分化工产物对于生物改造。

　　光明系魔法是一种作用相对比较一般的魔法，这种魔法杀伤力极低，大部分都是对于光线和魔法能量的直接净化，因此擅长此道的人不惧大部分死亡系魔法的侵袭。

　　而死亡系魔法就几乎是任何有机生物的禁区了（R.D根据科尔的讲述总结的），这种魔法通过直接利用对于有机生命会造成类似于辐射的严重杀伤（因此才能刚好被光明系克制），或者让魔法力量中原始的“暴虐”的力量倾泻出来对于敌人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或者·······给“死灵”提供特殊的活动的力量。

　　R.D现在充其量也就是使用本我魔法给“团”出一团等离子态火焰，布置第二个位置可以互相呼应起作用的魔力团相当吃力。根据科尔的说法，大部分的魔法都是复数的魔力位置布置，光是一个手上武器的魔力布置都要十个左右的位置，其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组成无形的、最开始以魔力形式存在魔法阵------在R.D看来就是一种“系统”的构建：供能系统、传递系统、安全系统、供能系统、控制系统等一系列的搭建。

　　这些看不见的魔法阵的布置的经验和资料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前人摸索出来的资料了，只是R.D暂时没有，但是他不妨碍以科学的角度对于魔法的内在控制进行分析，以及进行现在的训练。R.D一边左右手同时搭建不同的魔力结构，一边给乔伊讲解着他的理解，在反复失败了十几次以后，R.D开始渐渐入神不再说话，一心两用的同时构建不同位置的魔力结构实在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他发现自己很难做到这种事情。

　　科尔将军使用的魔法阵是依靠他自己反复的训练后就像是挥舞刀剑一般自然的念头一想自己身体就做出来了，而据他所知，大部分的魔法师也都是这样的，只能依靠自己强大的精神力和反应速度来处理，所以魔法才会显得很高端，非精英人士是不能使用的。

　　或许自己需要像武侠小说里那种一心两用的心法？再一次的失败后，R.D给自己开了个玩笑，然后开始思考起来该怎么才能良好的布置······片刻后他忽然想到了战术地图。

　　是了，魔法阵以平面形态存在的时候自己为何不将抽象思维的视角放高一个维度呢？这样他就不需要考虑“同时布置”还很难控制相对位置，他可以像是“绘画”的绘制，或者一种他灵机一动想到的另外一种方式：布置战术队伍那样练习几个绝对会用到的魔法技巧，就像是电子计算机里“与”“或”“非”那样的逻辑门一样，将它们练得得心应手以后通过快速的控制这些逻辑门的布置，最终同样较为快速的绘制出“魔法阵”。

　　虽然还是很麻烦，但是这样可以让没有那么精英的人一样可以摸索到使用魔法的门槛-------比起那些精英们动辄就能瞬间勾画出一整套麻烦的魔法阵，这种通过逻辑门组成最终控制的方式分解了整个构建任务，使得硬性需求比起之前降低了不少，而且这么做，或许甚至可以被电子计算机辅助？如果可以被电子计算机辅助，那不是就可以大规模推广、分析，他的反魔导部队岂不是就可以迈上发展的步伐了？

　　R.D瞬间来了兴趣，他开始鼓捣了起来。乔伊看着R.D摁着水晶球一脸兴奋的样子，摸了摸自己脸上被扇了一个耳光的有些疼痛的地方，那里还有些疼，而这份痛感带来的快感也未曾消散-----在长达数年的反复各种非人的调校和改造措施下，他的痛感已经被转化为了快感-----不过比起这种快感，乔伊的心中涌上的复杂情感让他心理相当的混乱。

　　一种很奇怪的心理矛盾：被以人对待的自然而然的感激，以及对于被当做人对待的恐惧感。

　　“·······新的身份，私人骑士吗”

　　“作为主人的盾和剑····不过，这样就好。”

　　“至少，我还不是人。”

　　乔伊垂下眼帘，将自己的内心再一次的封闭了起来，沉醉于作为一个奴隶的·····

　　····不需要思想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