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这招是自己创造的,不如说是纤雨剑配合自己而衍生出来的,功劳更多是在它的身上,所以就应其名,故而叫做纤雨剑法就好了。
而这招也没让他失望,第一次使用就轻易的战胜了敌人,如果不是对方反应够快,稍微侧了一下身子,否则当场就会被纤雨剑劈成两半。
至于最后为什么老乌会有一瞬间的愣神,错过了闪躲开来的最佳时机,这还是要得益于自己的瞳术上,在有了修为后,他对自己眼睛上的瞳术也略微摸索出了一点门道。
..
而此时,白玉杰身后的牢房里,正在进行着一场无情的审判。
如果此时有人走进去,就会发现牢房中的囚犯们正围坐一圈,不断的用饭碗敲击着地面,发出一下又一下清脆的声音。
随着碗与地面的碰撞,每个人的嘴里也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叛徒”这样的叫声。
而此刻被人群围在中间的老乌已经奄奄一息快不行了,周遭不断的传来一声一声的叛徒。
“燕爷,我身不由己..”眼里闪过一抹不甘与挣扎,地下有着地下的规矩,这点他很清楚,如今即使不用他们,自己也断然是活不成了,不过求生的本能还在支持着他不要放弃。
燕正阳环顾四周,面容冷峻。“越狱的事情你说了没有?”
面对着质问,此刻的老乌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艰难的动了动脑袋,示意没有,他也确实没有跟尹三说越狱的事情。
毕竟尹三属于守卫,跟他是对立的一方,即使自己成功干掉了白玉杰,对方也未必会履行承诺,所以也就对越狱的事情只字未提,把它当作为了一条后路。
看老乌摇头,燕正阳知道他应该是没说谎,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道理谁都懂。
慢慢环顾了一下四周,意在询问其他囚犯的判决,换回来的却是一声声统一口径的“叛徒”。
点了点头,知道了众人的意思,也就不想再多矫情了,手上摸出了那断开两半的匕首,想上前给老乌一个痛快。
刚走两步,却发现人早就在刚才那一声声的叛徒中断了气,双眼还大睁着,显然死不瞑目。
身不由己吗?这个世界中谁又是身由自己的呢?老乌做出了他的选择,并且努力了,最终命丧黄泉也只能赖自己学艺不精。
他死不瞑目的原因,可能是无法忘怀那一声声的叛徒吧,至于为什么大家会如此称呼他,想必这个原因他在下面有的是时间思考。
...
白玉杰在牢房外等了一会儿,燕正阳就出来了,此时周围已经没有了旁人,那些围观者都被他给打发走了,刚才的一幕对他们来讲冲击太大,如今更是不敢违逆自己的命令。
跟燕正阳小声的交流了一会儿,期间并没有提及刺客的事情,只是知道了刺客的名字叫做老乌,囚犯们自有囚犯们的做事方法,这点他不想参与其中,就全权交给燕正阳处理就好。
“是宫离守吗?”白玉杰出声询问到。
“不是”燕正阳否决了,“是一个叫做尹三的家伙,你认识吗?”
“认识,宫离守的狗腿子罢了。”尹三就是之前那个差点被他一剑劈死的家伙。
“狗腿子是啥?”燕正阳显然被这新鲜的词汇给吸引了。
而白玉杰却没搭理他,继续说到“不仅给了匕首还解除了禁制,并且还找了一个专门修习内功身法的近战好手,宫离守呀宫离守,你对小爷我可真上心。”
见自己没搭理他燕正阳也不反感。
“接下来怎么办?”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这个道理谁都懂。
“不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屯,走一步看一步吧。”
之后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燕正阳就化身成石独自离去了,他需要去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给凌羽知道,并且看看能不能商量出来什么对策。
不过看他那样子,白玉杰就知道应该是没什么好办法了,如果真有对策他不会不跟自己说,哪还用去跟凌羽商量?
连他这个老炮儿都没了办法,看来就真的是没了办法。
局面恶化的速度之快超乎了自己的想象,情势可谓急转直下,对方凭借着收买人心,可以随心所欲的出招,相反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反击。
这样下去不是个事,看来是到了当断则断的时候了,白玉杰下定了决心。
...
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他疑惑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动静,按理说自己在地下闹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早就有看守去禀报丰经武了,毕竟现在他可是重点关照的对象。
可为什么丰经武还没到呢?
莫非是...?
猛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向地面上冲去。
果不其然,几乎在他遇刺的同一时间,二狗子也出事了!
..
白玉杰一路小跑着的赶到了村中的马厩旁,远远的就看到了有一群人围在那里,为首的就是丰经武,怪不得他没去到地下,原来是在这里。
至于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人来通报他地下的情况,想来可能是宫离守搞的鬼,毕竟现在地上全都是他的人,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没敢贸然的闯进去,只是远远的在外面打探着,好在自己目力惊人,很快便看到了在地上坐着的二狗子,见其还好端端的活着,才长舒了一口气。
想四处打探下,却发现周围的人都在刻意的远离自己,露出一丝苦笑,被排斥的感觉可真不好,过了一段时间后,丰经武才率领众人离去。
等其他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他才蹑手蹑脚的走近了去,询问起二狗子的状况,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事情说复杂也不复杂,说简单也不简单。
就在刚才他在地下送饭的时候,岛上又发生了地震,这种事情在现如今也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这段时间以来大家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一会一次的震动。
朱二狗感受到了地震,就像往常一样进到了马厩中安抚马儿,马这种生灵对大自然的变化要比人类敏感的多,每次地震的时候,它们都会变的不安,更有甚者会被震的七窍流血。
所以二狗子才必须进来,不断的安抚他们。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正在他安抚这些马的时候,有一匹马竟然发狂了,朱二狗看到后急忙赶了过去。
可谁知那匹马竟好像着魔了一般,抬起前面的双脚,狠狠的砸向了他,好在他因为之前白玉杰的提醒,最近多了一分警惕,有了防备才躲开了马儿的攻击,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即使这样,马蹄子仍然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右臂上,把他踏出去好远,后面的事情不用他说白玉杰也能想象的出来。
遭遇突如其来的一击,二狗子必定跑到马厩外面呼喊救援,随后丰经武赶到,地震也已经过去,马匹重新平复了下来。
好在二狗子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右臂被马踏断了,九星界中骨折这样的事情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丰经武亲自出手帮他接上了骨头,又给了他一些丹药,用以疗伤。
二狗子坚称这是一场意外,可白玉杰却不这么想,意外发生的时机简直太巧了,几乎跟自己在地下遇刺的时间相吻合。
而且平时地震的时候,马儿虽然也会变得烦躁不安,却不会像刚才这样疯狂起来随意攻击人类。
“好一招借刀杀人!”
用地震来当作借口,在用马匹来当作杀招,不用想也能知道这肯定又是宫离守搞的鬼。
虽然他也不知道对方采用的是什么方法,但是也不得不佩服其高明的计策,如果不是自己事先正好提醒过二狗子,让他多留了一个心眼儿。
否则照刚才描述的情况来看,那匹马很有可能会直接踢死他!而地震停下来后,马匹又会恢复正常,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达成了自己借马杀人的目的。
白玉杰面色严峻,眼神闪烁,一边安慰着二狗子,一边思考着对策,不能在这么被动下去了,宫离守的可怕程度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仅用一天的功夫就可以施展出接连两次杀招,更是从一点蛛丝马迹中就可以判断出朱二狗是自己朋友的事实。
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不过对方并不敢直接派人对二狗子下杀手,就代表着他们还没彻底缕清二狗子跟自己的关系。
所以才碍于面子的使出了借马杀人这一招。
...
斜躺在马厩外的草垛子上,手插在裤兜里,看着蔚蓝色的天空,白玉杰开始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如今的情况是,势已经不在自己这一边了,所谓的势,可以理解为情势,势力等等,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大势。
这是一种比情绪更加可怕的东西,情绪固然可以影响一个人的判断,但那终究是一时的,人是会独立思考的生物,所以他们很快就会冷静下来,进而重新恢复判断力。
可势却不同,那是一种虚无缥缈却可以真正改变人心的东西。
与先前宫离守调动起人们的情绪不同,势的改变,则可以让人们内心的想法真正改变。
这就好比前世地球上的一个实验,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著名的斯坦福监狱实验,如果没有,可以现在上网认真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