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下去。”

　　“明面上入不了李家的罪，既然这样，何不忍一时之气，卖李家一个人情，借此换取更实际的东西，厚积薄发，等待时机再将李家一网打尽。”

　　邓国公的脸色沉得发紫，很是骇人：“你这是让我拿鹤儿的死换取利益？”

　　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让人不寒而栗，不愧是四朝元老。

　　慕攸衣稳了稳心神：“暂时的忍让是为了日后更好的反击。难道李中任偿命了以后您就舒心了吗？还是他死了就能换回令公子的性命？”

　　邓国公沉默，她趁机再推一把。

　　“国公爷，杀人容易，诛心难。既然要报仇，何不报得更彻底些。”

　　邓国公的眼中似乎有什么疯狂的情绪在翻涌，不过很快就被他重新压了下来。

　　“荒谬！幼稚！李家若是那么容易打垮的那还叫李家吗？简直愚蠢至极！”

　　“国公爷这是怕了吗？”慕攸衣声音有些硬，恰到好处地将邓国公心中的怒火点燃。

　　“混账！谁给你胆子这么跟国公爷说话的！”还不等邓国公爆发，荣辉便狠狠地删了她一记耳光。

　　“将她拖下去！”邓国公几乎是吼的。

　　“国公爷！若是我能让李中任死呢？”两名家丁架着她就要拖走的手瞬间一停，慕攸衣继续道，“您是否会考虑我的建议？”

　　邓国公听罢，手摆了摆，家丁将她放了下来。

　　“说。”

　　“现在他的命就掌握在我的手中，若是国公爷肯与我合作，您想他什么时候死，他就什么时候死。”

　　邓国公双眼眯成了一条线，而锋利的锐光却透过那条缝隙刷刷地射向她，夹杂着怀疑与试探。

　　的确，一个小小的女子说出这样的话，任凭谁都会怀疑。

　　“老夫凭什么相信你？”

　　“李中任中的是蛊毒，这种蛊除了养蛊人，世上无人能解。”

　　若真是蛊毒，就能解释为何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了。

　　“你的意思是……你是养蛊人？”

　　“非也，可这养蛊人，刚好与小女相识。”慕攸衣说话说一半，留一半，一半表诚意，一半留自保，“这蛊虫原本是她留给小女自保的，昨日李中任当着众人面前欺辱我，我便将蛊虫给他种了下去。”

　　“蛊毒可是南疆人与圣天皇室才会的，你一个闺阁女子，怎么会认识这些人？”他还是怀疑。

　　“这就不是国公爷该关心的了。”慕攸衣笑了笑，“若此事传扬出去，小女必死无疑，可却主动告诉国公爷，可见小女诚意，不知我方才之话，国公爷考虑得如何？”

　　邓国公眼珠微转，老谋深算地说道：“此事关系重大，老夫要考虑考虑，这段时间怕就要委屈一下唐姑娘暂住府上了。”

　　这是变相软禁了，慕攸衣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邓国公这是想查她的底细，还想将那位“养蛊人”找出来为他所用，等她没利用价值了，再杀掉。

　　可慕攸衣又怎么甘心当砧板上的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