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寻墓 第三十八章 金土
作者:聂的小说      更新:2019-07-02

  王麻子一入睡就变了,这一变,身边的大姑娘可就尴尬了,想进一步吧,进不了,想退一步吧退不了,而且四周如潮水一样涌进来了黑漆漆的东西。身边的这个男人冷得如一块冰一般,渐渐的一层白霜一样的东西覆盖全身,白绒绒的,五官都看不清楚了,此刻想下床走吧,可真下不去。那黑色的潮水是蛇。细小的黑蛇。这些姑娘呢其实都是很单纯简单的姑娘,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所求所想的也很简单,找个温暖简单的男人过点小日子也就好,哪见过这样的场面,没有丝毫的心里准备不是被吓得呆傻了,就是晕倒了。

  村子里有经验老人称王麻子这种人,是洞里生的,他有根,他们的存在和植物一样。这二郎山因为传说,也沾着仙气,就有一种传闻,这山下有一条很深的洞穴,直通幽远之处。黑暗的地穴之中传说有一种暗夜藤蔓的上古之物,因为终年生存在洞穴之中,暗夜藤蔓就脱离了植物的局限,有了动物版的变异,传说,传说,什么狗屁传说,不就是鲍庄聂老爷讲的评书——道十流,也叫倒是留。赵三一把把孩子抱了起来,你们不要,我要,小三子是从赵三从王麻子的井里捡的,大冬天的,这孩子再晚发现一点就没命了,这天寒地冻的。

  赵三一把把孩子揽到怀里,本想暖暖他,王麻子打的井都是鬼水井,一年四季冰冷刺骨,那温度早已经突破了冰的温度了,可就是不结冰,王麻子的那井上的辘轳都成精了,不止一个人暗夜时分看到过或听到过,王麻子的菜园空无一人的时候,那辘轳自己转,打水浇地,这还不算,你见过自己会打井的井么,一夜不见,王麻子人都不在,那井口附近就堆积了很多湿漉漉的鲜土,那土也不是一般的土,什么颜色的都有,有时候是红色的,有时候是黑色的,有时候是金色的……

  那一次的金色的时候,都差一点引起了慌乱,主要是那颜色太纯正了,虽然大多数人都没有见过金条,但是那鲜土给人的第一感觉,或者说就是说不明白的直刺内心的一个固执想法,那就是金子,虽然都知道那不可能是金子,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不是金子就是金子,心里无比清楚,可就是控制不住,那堆金色的泥,如同一个小太阳,天还没亮,大家就好像看到了;又好像有香气一样,仿佛大家都饿极了,饿到极致,什么都不管了,饿疯了,不是前胸贴后背的饥饿,而单纯的就是饥饿感,清理无比的饥饿感,控住不住的饥饿感,一下子都嗅到了美味佳肴的浓郁的香气一般,本来就饿了,仿佛都闻到了香气,更饿了,简直饿疯了。那堆土,好像变成了满汉全席一样,饿疯了村民,就不是人了,就见他们男女老少,不约而同,目光放火,神情冰冷,拼了命,丧了理智了,最诡异的是,人伦都没有了,人人都好像不认识一样就是跑,父母孩子老人婴儿,各个不管不顾,诡异得很,就连奶孩子的孕妇都疯了,孩子扔一边,也站起身来,加入了抢土的行列,更诡异的是,那孩子,不过几岁了,不皮不闹了,清一色加入到队伍里,就连那婴儿,刚刚扔在地上,一挺身,站了起来,几个月大孩子,直挺挺的站立,看那个架势,如果不是有外面有保暖的小棉袄包裹着,他也要走起路,看那小脸蛋,憋得紫紫的,看那模样,好像在恨自己力量小,不能挣脱开小包袱,如果能长出翅膀,他一定会飞起来,飞到最前面……就这样说吧,那堆金土,好像有魔法,全村人都成了僵尸一般,直挺挺的,疯了一样抢土。

  那土如同金泥,颜色纯正极了,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这些人是真的疯了,他们围拢在土堆旁边,拼命地往自己身上扒拉,仿佛自己的身体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口袋,土很粘稠,有的粘在身上,有的滑落在地上,他们不管不顾依旧拼命向自己身上扒拉,没多久这村子里的人都成了金人了,金光闪闪的,煞是好看,特别是天还没亮,四处灰蒙蒙的,太阳还在打着瞌睡,王麻子这菜地就成了近距离的漫天星空了,金光闪闪,很是耀眼。

  这金泥会融化,也会变色,站在身上金光闪闪的,但是呢,一旦滑落到地上,接触土地的那一部分就会渐渐失去光泽,甚至好像会融化一样,渐渐渗入到了泥土之中,仿佛是金色的冰块一样但是呢,一点都不凉,甚至可以说很暖和,这金泥有温暖,而且这金色仿佛能激发人的力量,这群抢土的人,动作都力大无比。

  渐渐的天亮了,太阳升起来了,这金色也渐渐暗了,原本如金泥一样挺粘稠,阳光一缕照过去,那水分仿佛一下就蒸发了,仿佛金粉一样,弥散开来,这粉尘好像有毒,就见金粉弥漫,如金雾一样,顿时间就笼罩着住了这些正在褪色的小金人们,金色的雾气星光点点,但好景不长,随着太阳的升起,阳光的普照,就见那金色雾气中金色渐渐消退,金粉纷纷落地,如金色冰晶一样遇地而化,消失得无影无踪,这金粉弥漫,好像有毒,就听见金色雾气中不断有人咳嗽,孩子哭泣,妈妈找孩子的声音,男人诧异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这金色的雾气越来越淡,太阳也越升越高,阳光,放射出了璀璨的光芒……

  终于,雾气彻底散了,男人开始发呆,诧异自己怎么在王麻子的菜地里,而且有好多人是赤着脚的,衣服都没怎么传,看样子是从床上被吸引的,女人们也是很多都是只穿了贴身的内衣,裸露比较多,好在此时大家都在犯嘀咕,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莫名其妙不在床上躺着,来到这王麻子的地里,所以呢,也没有人在意自己身边的女人是否正在露肉,唯一比较吵闹就是刚才那几个夜里起来奶孩子的妈妈,此刻母心复苏,哭哭啼啼在找孩子呢。

  这种情况出现过好几次,不同的土,不同的反应,不过唯独金土反应最为强烈,在此我们就不一一张开记叙了。以后有需要活着讲到相关人物的时候,我们在一一讲述。

  回到赵三捡到小三子那一段,那个时代生活不叫生活,这么诗意,这么轻飘飘的,那时候的生活叫生存,叫活着,生活是不是一个状态词,是主观能动性的动词,生活用老百姓的话说可不是优哉游哉的事情,是要费心费力去讨生活的,有时为了一点菜,一点粮食,都有可能产生很大的罪恶。

  就说今天吧,赵三这群人来到王麻子的菜地,目的很简单,就一个字:

  抢。

  别看这平日老实巴交的百姓,就一点点蝇头小利也会让他们丧失礼义廉耻。赵三其实也很怕,怕有人会忍不住伤害了王麻子,不过群体事件也不是你一两个人能左右的。赵三那时候,特别想念钱家人,不管老钱家谁在家都不会出现这样打砸抢的事情。随着人群,不一会,赵三就到了王麻子的菜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