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年9月3日下午,陈母步履蹒跚的经过十字坡街……。她小时候在簸箕冈望龙山读私塾,庙离庆甫堤边屋很近。解放后搬到沙镇,住在堤街。这日,她在陈篾匠门口偶遇红而,神情庄重的向他说起了他的公公鄢红发。那时候鄢家在簸箕冈是首富。其公公过世之时非常隆重,停丧限期一个月后,送葬的人排成了长队,前面的人走到了,后面的人在屋里还未走出来……。她长这么大就只看到了那一回偌大的场面……。那时,三老老家旁边有望龙山和庙。
2010年3月21日晚,红而梦见自己在填写档案,将以前的名字康……改成了康露与。红而大老老大顺,乃大爹辉琼之父,又叫大喜、康礼堂。大爹之大女儿、三女儿亦姓康。
前生如梦,清醒今生,红而的足迹从前世踏遍千山万水与今生结缘。假如记忆可以移植,他愿意永远记住几代老祖宗的屈辱、辛酸、抗争与追寻!
红而祖先本姓康,因西大垸永保垸马家叉的康姓起初贫无立锥之地,潦倒度日,眼看快断后,遂接给鄢姓。
三老老鄢大有(庆甫)和四老老鄢大高(南轩)驾3条小船捕鱼,每天打20-30只鱼卖百来块钱。魏家堤以前有内潮,与外河相连,那里最出鱼。其间有一个潭一二十米深,网撒下去要接顶绳;冬天一来,鱼都在这个潭里,拉都拉不起来……。内潮后来淤平了。两位老人的船还驾到了宛市采穴,后随丈夫出远门去贵州的鄢大秀是目击证人。采穴离魏家堤约二十里路,大堤都很宽。大秀解放前在城河有80亩田被没收。三老老亦和公公赶湖水鱼讯,舵口把住桨,从簸箕冈沿松东河驶入宛市魏家堤深潭打鱼。当年,农民起义军领袖李自成曾经到过松滋魏家堤……。梦中见鱼,乃有利可图。梦见垂钓,乃有钱财。一到农忙时节就开荒种地,当时劳动力较多(有6、7个正劳力)。这样又种田来又打鱼,勤俭自强,百济扬帆,一年下来收成不错,所以发迹蛮快。
七十五年前,鄢家楼屋上下两层,上面三间大瓦屋,下有2间牛栏屋,另有7间茅屋,穷人住闲的就有几户。旁边有厢房3间,1间烧火,1间吃饭,1间客厅,内部有巷子。堂屋窄一些,两边很宽。屋边的学堂就在眼前。屋后桂竹、水竹长大后或用或卖。公公有4个儿子3个姑娘。田很多,大兴桥有80亩田。簸箕冈50-60亩,请别人垫种,收课息。公公是地主,大爹是富农,其余是上中农。那一方人都晓:姓鄢的乃胡家苗田所生。
儿孙百代春蒸尝,宗祖千秋垂德泽。福星高照利源长,喜气盈门财运久。公恩浩荡发蘭孙,祖德流芳生贵子。
新洲,地大水美田丰。3间茅屋中有几户住户,没要他们的钱。当时,红而姑爹在这里与姑妈结缘。他走南闯北,尝对读书、对红而不屑一顾,说过的桥比他走的路还多。他40年代在鄂豫皖军区司令员张体学的手下当警卫或通讯员,后不该离队。他的侄子曾乃省公安厅九处处长。
簸箕冈闻名四方。以前鄢哥楼在民主街开餐馆时,总有镇内外各路食客闻风而来。有一次,傅经理和镇里的干部小罗和八宝的纪高官邓世涛及其副手共进宴会时时,罗向邓介绍眼前就是鼎鼎大名的傅经理,又介绍傅的这个经理职务其实是正的。邓的副手也对在坐各位介绍邓的名分和影响非同寻常。当聊到餐馆的老板为勇姓鄢时,邓马上就问起他的鄢氏是不是八宝簸箕冈的,那里是鄢氏族群聚居地,为勇点点头。在场的气氛顿时增添了许多……。红而后偶听沙镇堤街远邻老方管那叫"鄢家垴",真是闻所未闻,倍觉新鲜。除沿八宝东港间的大堤过八宝闸可到斯地外,大路口沿长寿河过大星桥亦可通斯地,一路两旁的槐树蔚为壮观……。
鄢家曾发生过一件骇人听闻的抢劫大案,此事每每从簸箕冈老人的口中传出。当时,焉渥祥之兄才两三岁……。那日,鄢家垴鄢家红而二老老大新(又叫大喜)、三老老大友、四老老大高出了门不在屋里,姨婆婆还在。半夜时候,伸手不见五指,王家大湖(距其北偏西纸厂河40里路)的抢贼从对河李家嘴(沙镇西南)过来,来了很多——非常多,都用锅底的烟子打了花脸,装神弄鬼,其貌不扬。鄢家垴一时寇深祸急……。桂莲在底下瓦屋里,因她是姑娘,公公把她带到楼口里,她却掉了下来,被抢贼抓住。公公不服他们,他们就把公公逼上了屋。捅了他一刀,又照他的屁股捅了三刀,霎时鲜血染红了一地。
三老老门口堤外叔伯二爷爷张兴发十几间屋,先一天被抢,抢贼抱罗汉把学武之母幺姑婆和寿姑的儿子张元金掳去了,元金趁抢贼不备从李家洲鞧竹子逃了回来。元金之父早年参加义和团被英法德美联军杀害,义和团信奉佛教。元金是大房的,其婆婆乃红而公公之妹,嫁给张时什么,都知她蛮厉害。寿姐是张天星之女。
且说太太、婆婆、公公被前后围住,遭殴打,只好勉从虎穴而跪。完了叫"下",抢贼枕上碾杠轧胯子逼供,碾杠牢交码子,要钱。二秀婆婆当时怀着辉琼、辉玉。姨婆婆当时只有十几岁,和奶奶在玩,吃了鸡蛋饭刚睡,窗子开了,她的环子、艮子也被抢。老大鄢大玉(在姑)蛮能干嘞!满啊老做的一箱鞋子刚晒,就被抢了。当时蛮大的内水,长着茂密的竹筒子。抢贼们点煤油灯抢女人的环子、马子、镯子、项链和儿们的狗圈。
桂莲当时才八岁,被抢贼掳去,然后关在王家大湖的一间茅屋里。一个门阔起,椅子一靠,关一天只给一点饭吃。桂莲趁抢贼不注意跑了一回,又被他们赶转去了,还挨打了。抢贼要桂莲的亲人把钱弄去,接儿时要交钱交码子。交钱、条子,后来又加钱,还是洋钱,用箩筐挑去。钱弄去,在哪儿接?儿时交钱交码子,用钱把她取回来了,楼上下搞,玩家也送葬打得胜令,皮条子在发大。王家大湖老陈家场和永河、拉家渡是挨着的,那边是出抢贼的位置。婆婆怀辉琼、辉玉,先生的辉玉,后生辉琼,当时迷信的说法是儿子先生的话兴好些的嘞!在姑去对河横堤子——南海邓家嘴(拉家渡东)婆老的去了,男的叫邓志玉,没几天就死了。张姓有两个并列的派系——民家和君家:民家为国家永兴隆(章),元良洪(泉)昌德;君家为传之永时新,文章功承先代。2011年腊月26,红而堂姐大姑娘结婚,前来上情的就有张良平、张良德、张良杰、张良红、张良炎等张姓人氏。鄢家遭劫那时候,乡里不太平,外河(和平闸对河)兴丢字喊款,烧屋做人……。
红而姨婆婆之父张时柱本胡姓人氏,人称是当地最好的一个人。一天,时柱在隔屋很远的水田里耕耘,被抢贼劫持到横堤子老嘴倒吊起来,要300块想来搞,有人回村通气,说好话,出了几百块才赎回来,对线人鸡鱼呈谢……。
姨婆婆之母张秉秀的老大是姑娘张令秀,老二是儿子张兴学,老三是张二秀,老四是张兴秀,一个儿子叫张兴春,是大学生,三儿子是远银。张二秀即红而父之母。寿姑(七姐)在龚家湾。姑太太的侄孙女张元贞遭了邪,后死于哮喘病。丈夫周昌华是伪保长,因做恶事被枪打死。张元贞把侄姑娘张良英接过来。良英逼死丈夫龚荣振,而龚乃龚云年之叔伯兄弟。六姑婆(桂莲)当时与姑太太伯爷的婆婆——大婆婆走得很亲,活到八十几后去世,大姑娘嫁佘红纪,佘也早就死了。他们佘姓的派序是红、开、家(传)、声(克)、远(运)。如此算来,南海月星的运娥可能是三婆婆的侄姑娘生的女儿。周部长是红而一同学的姐夫。
红而老老大新当过兵,读过黄埔军校。大新曾言,鄢姓无二姓。红而以前在新洲听三爹言鄢姓之派为宏大辉光远振,后来把派起乱了,变成了宏大辉光耀祖……。恩公普照发千孙,祖德流芳生百子。
红而大爹辉琼的校长叫肖伯群。跑老东时,荆州中学、江陵中学都搞到松滋磨盘洲来了……。大爹过时,送葬的队伍沿小路上堤,又沿青草堤下去,也排成了好长的队,跟多年前公公过时送葬的规模也许差不多。长队之中,红而举着花圈,走在闯儿的前面……。后闯儿随大人搬到大路口,住900多平方的宽敞新楼,后面四五分田,离街很近。
红而堂妹鄢蓉、范兴家二〇〇四年初廿一于簸箕冈成亲。
喜盈门
故土飞云送喜讯,小蓉廿一要许人。浮光跃金长寿水,冈外十里存琴瑟。蓬户扫净远迎客,门前联妙摩托纷。花炮火铳震堤村,畜产旭田漾庆云。额手称庆礼数沉,翁妪娃妞举芳樽!千杯茶酒香不尽,比肩接踵出入频。成家共鼓千般劲,洞房新建宗宗新。宜家宜室勤为本,勤劳门第树长青。天地徐庆又安稳,腊梅笑共晓光新。爱情罗带结同心,喜娘肃傧伴良辰。未便命儿暮归寝,连滚带爬不咧唇。一生就此一回谨,良宵正醉梦中人。模范夫妻携手进,更迎明朝生活新。
长寿:指八宝长寿河。
(作者二零零四年一月十日十一时四十五分作于沙镇。)
2012年1月18至19日,红而在八宝鄢家垴吃宴席,全举作支客先生。席中有一盘腰果炒肉,甚是好吃,这种弯曲的果实听说三十几块钱一斤。客们来自拉家渡、关庙、解放闸、沙道观、大路口、东岳、永固、永保垸、杨林市、万家等地。红而从未品尝过这玩意儿,这回得以一饱口福。
李母曾云,鄢家的个个儿子都听话有用,哪怕是再穷都自己发恨,不为难老人。哪怕是不读书,不拿工资,也能造好房子,比自己儿子造的房子要俏皮得多,能顾一家老小享乐。和鄢家的儿子比,哪个不比自己的儿子强,不听话的总是没有用。做儿子的不能把老人看作是多余的,把老人不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