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国企的那些日子 第47回 黄金周众人出行 离滨海探亲景城
作者:官小不语的小说      更新:2019-07-31

  参差烟树灞陵桥,风物尽前朝。衰杨古柳,几经攀折,憔悴楚宫腰。夕阳闲淡秋光老,离思满蘅皋。一曲阳关,断肠声尽,独自凭兰桡。在写这一回之前,我平复了很久的情绪。倒不是说这一回的故事要有多么猛烈的爆料,而是这次回忆触发了我多年的感伤。因此我想起了这首北宋婉约派词人柳永的《少年行》,这首词抒发了作者在长安东灞桥这一传统离别场所与友人别时的离愁别恨和怀古伤今之情。全词通过描写富有寓意和韵味的景物来表达悲愁与离愁、羁旅与感昔的双重惆怅,使人触景生情,见微知著。是啊!我也常常感慨,有些亲人或者朋友在你生命的里程中短暂的相聚,那样的感觉强烈而又真实,让你一生不能忘怀。当你在匆忙的人生中还没有来得及再次与这份亲情重新拥抱的时候,这一切就仿佛如流星般滑落。有时,你真的不知道,有许许多多表面上看似非常普通的离别,竟是永别....

  闲言少叙,书接上文。上回书正说到我喝的醉醺醺的跑到了301室,正打算和于波来个“野驴嚎”二重唱呢,可我发现他在那里愣愣的发呆,阵阵的傻笑。我刚想开口打断他,刘山却在走廊里喊我,说家里来了电话。这个钟点家里来电话,会有什么事儿呢?我赶忙跑回了301。我拿起了电话,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妈妈亲切的声音:“小宇,你在忙什呢?中秋节打算去哪里过呀?”我赶忙向我妈妈汇报:厂领导刚刚请我们吃完饭,还给我们发了月饼和油,我中秋节哪里也不去,也许就在滨海市转转。告诉妈妈放心,我很好,不要担心我。说到这里,虽说我的语气风轻云淡,但我的心情无限伤感,在这团圆的节日里,我很想家。也许有人会说,你小子也是没良心,想家国庆长假回家不就得了吗?我何尝不想呢,从滨海市到我的老家,铁路和公路的时间总和是单程26个小时,也就是说七天长假我有将近4天的时间会在路上度过。我刚刚到666厂工作,十一过后我就面临着转正,我可能请假吗?往返的路费需要500多元,我才赚400多,当然妈妈会给我全额报销的,可我好意思吗?其实,我把这件事情说的这么细,是因为我真的曾经面临过很多次这样的质疑。有许多人不理解我们这些,背井离乡,孤身闯天涯的人,在内心中的痛苦与失落。妈妈听完我说的话,对我说:“你们单位领导对你们不错呀,你要没处去,你爸爸给你安排了一个去处,让你爸爸跟你说。”爸爸要跟我说话,我的情绪不免阵阵紧张。我的父亲是典型的东北汉子,曾服役于原四野的一支王牌部队。他那雷厉风行的作风和能动手就尽量不吵吵的性格从小对我就极具威慑力。正因为如此爸爸和妈妈相比总存在着一定的距离感。当然,这却从来没有阻挡住我打心里就一直崇拜父亲。我还没来得及多想,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爸爸熟悉的声音:“小宇啊,你国庆节没地方去没关系。离滨海市不远的景城市你舅爷家在那里。昨天给我来电话,强烈要求你中秋节去那里过。”舅爷——就是我爸爸的舅舅,在我们东北老家是这么称呼的。这位舅爷我小时候有过几面之识,印象不是特别深刻。因为工作的原因,舅爷全家很早就从东北搬到了华北地区的景城市,所以我就更没有什么太深刻的印象了。可是爸爸说让我去舅爷家过节,一来的确是实在亲戚,二来也是想让我去替爸爸看望多年未见的舅爷。说实话,巨蟹座的我属于典型的宅男,只要有闲暇时光,我就喜欢宅在家里,哪里都不喜欢去。可是父命难为,更何况爸爸妈妈是一片好意呢!因此,我欣然接受了爸爸的建议,告诉爸爸明天我给舅爷买点礼物,然后十月一日就去。爸爸很高兴,告诉了我舅爷的联系电话,又把电话交给妈妈。妈妈还是老样子,非常关心我的生活,问长问短,问寒问暖,我们聊了一会儿就挂断了电话。

  打完了电话,我回头看见刘山已经睡着了。我小心翼翼的去水房洗漱,回来关掉了灯,悄悄地爬上了床。由于第二天要去买礼物,还要买车票,因此我将闹钟定到了第二天的七点半。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我沉沉的睡去。“起来,起来....”刘山的催促声又在我耳边响起。我慢慢的睁开眼,发现早已日上三竿。我扭过脸去看见刘山,衣着整齐的站在我床边摇晃我。我笑了,冲着帅气的刘山说:“你穿的跟个上门女婿似的,你要相亲啊?”刘山没好气儿的说:“今天不上班,你定那么早的闹钟,你也不醒。破锣嗓子大公鸡都叫了八轮儿了!”我缓缓的坐起,套上了T恤,笑着和刘山说:“那说明你现在起的比鸡早,睡得比鸡晚对不?”刘山也笑了和我说:“没工夫和你逗闷子,我要回家了。我怕不喊你,回来时你都臭了!我不服的说:“要是那样,我也做你的鬼室友。”我们一起贫了几句,刘山打点好行囊回家了。我暗自感慨,还是离家近好啊!刘山走到门口,我突然喊住了他。刘山不解的看着我,我告诉他给咱爸咱妈带个好,刘山笑一笑走了...

  刘山刚出门,走廊里就传出了毕建的声音:“嘿!你个犊子玩意儿,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干毛去?”刘山没好气儿的答道:“回家!”只听毕建说:“我靠,给家里人带好!”毕建的声音由远及近,就来到我的门前,一脚踹开。进来就跟我嚷嚷:“哎呀我靠,昨天晚上喝多了。没来得及问你,长假咋安排的?”我和毕建说:“我要去景城市,看望一个亲戚。”我话音未落,只见毕建蹦过来拍了我肩膀一下说:“我靠,你去哪?”这孩子耳朵是不好使,我不都说了景城市了吗?经过我和毕建一番交流,我才整明白,原来于波长假的打算也是去景城市探亲,刚刚和他说完。这真是无巧不成书,我和于波俩国庆长假出行的目的地居然都是景城市。有人说,你就瞎编吧,还能这么巧。呵呵,要是这些男主角们有兴致,等我这一回写完了,在书评区里证实一下吧!我和毕建正聊着呢,李华和于波也走进来了,李华也要回家,于波要购物探亲。当于波听说我和他出行的目的地同是景城市的时候,他又兴奋地学起了驴叫。这八天的长假我们四个都有个去处,唯独毕建无处可去。李华这时过来搂着毕建的脖子说:“你也买张票跟我回家吧,到我家去玩。”我和于波也纷纷邀请毕建。可毕建说:“昨天刘山那个死变态也邀请我了,可我就不跟着你们起哄了,我有正事儿干呢。不过今天可以陪着你们几个犊子购物去。”就这样我们哥四个吃完了早点,习惯性的坐上了34路公交车直奔滨红区的那条商业街。由于在前文书介绍过这里,我就不再详述了。男人们逛街目的性强,速度快,效率高。我很快就在这里买到两瓶滨酒、两条郁金香香烟和一盒百年老字号的龙井茶,加上单位发的两盒月饼我也算凑了四样礼物。于波和李华也购买了自己的东西,我们看了看表,才用了40分钟,不断感慨逛街真是没啥意思。采买完毕,我们又去滨海站各自买好了转天的车票,就打道回府,回去单身宿舍了。

  回到单身宿舍第一件事就是给舅爷打电话,告诉他我明天的车次。因为我头一次去他家,我得麻烦老人家接我一趟,要不我也找不到啊!您说要是放在现在,分享个微信位置不就行了嘛。我拿着爸爸给我的电话号码,拨通了舅爷家的电话。电话没响几声,那边就接起了电话,传来纯正的东北口音:“喂,你好!你找SEI呀?”我赶忙回答说:“你好,舅爷,我是小宇。我就找您呀!”那边的舅爷声音显得很激动:“哎呀,小宇呀!你是明天过来不?”我赶忙告诉舅爷明天的车次,还没等我说麻烦舅爷接我的时候。舅爷就在那边激动地说:“小宇,明天我去车站接你,咱们不见不散,你能来,我太高兴了。”舅爷的风格也是雷厉风行,说完后主动挂了电话。嘟嘟嘟...的忙音过后,我体会到的是阵阵的温暖与亲情。我和舅爷要说从小见面的那一次,也得从2001年再追溯到十年以前了,儿时的记忆已经渐渐模糊。但是,只有这简短几句的聊天,给我留下了却是无比温馨的感觉,这大概就是老话所说的血浓于水的原因吧?

  我和于波商量好了第二天出行的时间,然后我们哥四个打了一顿拖拉机过后,就草草的吃过晚饭,休息了。2001年10月1日,这是我们伟大祖国52岁华诞。滨海市的大街小巷里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国旗,人们沉浸在国庆和中秋双节的喜悦中。我和于波坐上了由滨海市开往景城市的列车,车厢里人满为患,就连车厢的过道上都站了人。我和于波正在暗自庆幸我们是怎么买到的坐票呢?这时,于波的眼神有些恍惚,正在向我们后几排的座位望去。我看着于波的眼神有些诧异,难道这列对于我们两个来说,从异地开往异地的火车上还能看见熟人?我刚想张嘴问于波,你看见谁啦?你倒是说句话呀!你哪管学两声驴叫也好啊!可是于波没有给我张嘴的机会,突然满脸堆笑站起身来,冲着后面三排的一个中年女人说:“安头儿,你好,怎么你也坐这趟火车啊?”“安头儿?”等一等......我好像听于波和毕建跟我说过,她是四分厂的技术厂长,还是我们的大师姐呢。她也是外地人?我正在狐疑中,只听那个消瘦的中年妇女说:“是啊,我也是中秋节回老家,这不我还带着我的儿子呢。”哦,还真是她,看来我没有想错。没啥说的,你能想到这么巧合的事情吗?我和于波这次探亲,居然在一列车厢里还能遇到同事,还是于波的领导。我也不能坐着,赶忙站身起来和我这位大师姐寒暄了几句。简短的寒暄过后,我问于波:“你的领导和你一起坐车走你都不知道啊?你小子没法进步了!”于波偷偷和我说:“安师姐名字叫安宁,是四分厂的技术厂长,由于家庭条件不是特别好,现在两口子带着孩子还住在单身宿舍里。”我当时不以为然,我和于波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家家有本难唱的曲。困难都是暂时的,安厂长还能总住在单身宿舍里?”于波伸出了大拇指,点头称是。有时,我这个人的确很自负,自认为能够看出事情的发展规律。是啊!难道我们不应该用发展的眼光去看问题吗?可哪成想17年过去了,你猜猜安厂长已经是安副总,她住哪里?好吧,我们留一个悬念,待后文书自有分解。记住啦!上文书我说过,做企业的最基本目标十个字是什么?答案是:企业有希望,职工有尊严.....

  两个多小时很快就在谈笑中过去了,不知道这个绿皮普快经过了多少站,终于到达了景城站。我和于波向还没有到站的安厂长告别。安厂长一边和我们打着招呼,一边管着孩子说:“小淘气,别把那花生油弄破了,还得回去给姥姥包饺子呢!”我和于波笑了笑,看看了顽皮的孩子,离开了车厢。我和于波出了站口就分开了,我四处张望,不断在脑海的深处提取着儿时的记忆。突然,在车站的正对面我发现了一个消瘦的老人....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