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国企的那些日子 第162回 运交华盖众生相 蛀虫造谣传遍厂
作者:官小不语的小说      更新:2019-07-31

  忧患薰心两鬓丝,倚栏瘦影却斜晖。凄其十载不儒服,老矣一生犹布衣。未信此身长坎坷,细看造物实玄微。五更风雨自秋至,不见蚊蝇跋扈飞。这首宋末诗人丘葵的《和所盘自宽韵》成为了本回故事的开篇。说起来这首不为人熟知的诗人和诗句,大家也许会非常陌生。因此,我们要在介绍引用这篇古诗的原因之前,先介绍一下我们的这位作者丘葵。丘葵,字吉甫,号钓矶翁,同安县人。笃修朱子性理之学,而终生隐居,不求人知。您看看,我们这篇开篇诗的作者又是一位隐士,难怪鲜有人知了。这位隐士也是生于宋元之间,因为志气高洁一生不愿意为元朝工作,所以长期定居于海岛。元朝廷也曾多次派人带着皇帝的圣旨和钱财来丘葵的住处收买,也均被一一拒绝了。也许有人会问,元朝兵锋正锐之时,可以说是一统欧亚。怎么还征服不了一个小岛呢?原因有二:第一,如果杀戮能解决所有的问题,那么也许这个地球上早就没有战争了。杀人诛心,让本不是我的人为我所用才是长治久安之道。第二,这丘葵呆的地方不错,就是现在我国台湾省的金门岛。也正是由于海峡天堑,让这里成为了自古以来的避难所。当然,一个人学贯古今满腹才华不能施展才是最大的痛苦。我想每一个读书人都是这么想的,长时间的学习积累不就是为了有机会实践吗?可是,有时命运的安排就是让你在人生的路上一路坎坷。如同郭老师说的那样横垄地里拉车——一步一个坎儿。这就像我,我的事业开始时便不顺,让我使尽浑身解数也难得片刻的安宁,这种痛苦的挣扎与磨练一直伴我到了如今。即便如此,我依然相信诗中所说的那样,一个人不能总走背运,就像深秋之后再没有蚊虫一样,这才是命运的真谛...

  闲言少叙,书接上文。上回书正说到,经历了调离风波的我,还没有在惊诧和错愕中缓过劲儿来。不知为何一向老练稳重的严雷,进屋和我开起了玩笑,称我是被调离的小同志。经过我仔细的盘问,我才弄明白原来是杨万晨在背后散播我的倒霉事迹。我就奇了怪了,参会也没有这位啊?怎么传闲话这么快就有了他呢!后来严雷说是军工处的刘处长貌似好像和他聊了几句,我这才恍然大悟。看过前文书的朋友,您可能也知道对于销售经理杨万晨,我一向恭敬,而且从未得罪或者冒犯过他。虽然,有时因为工作可能我会追着屁股要一些材料,但是我每个副经理都会去提醒和索要的,这也无可厚非。说到工作里,杨万晨起草的材料都是他用手写的,这也和他文化水平不高,连拼音打字都不会有关。可是当这么多年的领导,写的字比我还烂。要是写字难看并且字写的小,让人看不清这还有情可原。可杨万晨的字绝对数斗大的字装不了一筐,一张A4纸上写不了几个字,人家那字号就像婴幼儿的识字卡片,即便如此杨总的字写的依然让人难猜难解,一头雾水。每次我拿着他那十来篇纸,不仅总结不出几百个字儿来,猜测也是耗时费力。出于对领导的尊重,我从未去找过杨万晨请教。扪心自问,我对杨总足够尊重,足够真诚,也足够卖力啊?怎么他就那么讨厌我呢?从那时起,我就发现这个杨万晨从来没有在背后说过我一句好话。然而,在廉总和钱总面前,他又像是我的下属,对我恭敬有加,十分的客气。您看到了吧,不是在你的面前笑容可掬,满面和善的,都是好人。在虚情假意的背后也许是说不尽的厌恶,咬断了牙齿,和一颗难以包容的祸心...

  书归正文,谭主任看严雷和我说杨万晨在外面传我的闲话,我的情绪有点不对头,他就立刻采取了措施。谭主任果打断了我们的谈话,对严雷说:“小严,我有点事儿找你,你和我来一趟。”严雷冲我神秘的笑了笑,然后随着谭主任走了。在严雷和谭主任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刹那,我懂了。严雷真是一个好哥们儿,这小子其实是向我有意的透漏着什么。严雷是一个特别成熟的人,他不会因为一时的口舌之快说一些自己不想说的话。严雷成熟、稳重、大气、善良,他刚刚和我看似开玩笑的话,其实就是在有意的提醒我。我想了想杨万晨在背地里说我的坏话,心里不免一惊。因为,我已经不是那么生气了,杨万晨的目的不是针对我,就是针对廉总和钱总,他要在暗地里下绊子,最终斗倒这个班子里所有的竞争对手,自己爬到666厂权利的巅峰,这才是他的阴谋。想到这里,我笑了。我在笑就这样一个卑微、怯懦、愚昧、昏聩、不懂装懂、搬弄是非、蝇营狗苟、中专班倒数第一、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撑死不要命、见活就装熊的东西,居然他也有如此大的野心!您别看这家伙一身的负能量,一身的铜臭味,顶风都能臭出八百里。但是,他却告诉了我们一个比金子还珍贵的道理,做人要脚踏实地,要从年轻时就要有自己的理想抱负。不是有那么一个笑话嘛!说一位性从业者,学名叫小姐,她在马路上看见一个傻子,小姐不屑的骂道:“就你这个德行的活着干啥,死了得了!”傻子嘿嘿傻笑对小姐说:“你说的太对了,我昨天就不想活了,我就爬到了供热站的大烟囱上打算往下跳。可是我站上面往下一看,你这种臭不要脸没羞没臊的人还活着呢,我死干啥呀?我又下来了,嘿嘿!”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像杨万晨那样的人他都敢有理想、有抱负、有野心,那么许许多多有才华、有理想、有志向的年轻人为什么要浑浑噩噩的混日子呢?

  过了一刻钟,谭主任不知道和严雷说了什么,两个有说有笑的从对面的计算机房出来,没有进办公室下楼了。我看到这个情形,心里总算长出了一口气,毕竟我没有牵扯到严雷。这样也好,管他们说什么呢?我已经够倒霉的了,不要再牵扯任何人了。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又拿起了钱总给我的提纲和手边的素材。这份论文式的职代会报告,在我的心中还没有做好半点的构思。我还没沉下心去仔细的思考呢,坏小子郑爽回来了。这哥们儿风是风火是火的跑回来,来到我的身边说:“关儿啊!你小子弄么搞的。我都给你作证了,咋还把你调离了呢?”我看着郑爽一脸焦急的表情,瞬间我就懂了。杨万晨在外面给我散播的谣言已经发酵了,这就是666厂,这就是666厂的舆论。记得电影《京都球侠》里有句台词:“这就是我们的大清国,就是在街上尿泡尿也能有人围上看半个时辰!”您看,这谣言到了郑爽这里就是已经把我调离了,再传也许还能传出我调戏了上级领导的花边新闻来。我看了郑爽的焦急的神情,我打算调戏他一下。我愁眉苦脸的对郑爽说:“没办法,那个娘们儿不饶我,非得开除我,这调离还是和对方谈判了半天的结果。”从来不着急的郑爽,一拍桌子说:“这尼玛也太没有天理了,这不是以权压人吗?咱们嘛也没说,不就是找领导慢了点吗?她特么也没说自己是谁呀!”我假意安慰郑爽说:“爽啊!别着急了,虽然我们在一起做同事很短暂,但是你能挺身而出为我作证,我已经是非常感动了,回头我请你喝酒。”郑爽此时有些激动,嘬着牙花子对我说:“啧啧啧,小关儿你说你是个什么命啊?怎么这倒霉呢?其实,我在这个办公室里挺孤单的,我和老陶他们都不太对脾气,唯独你咱俩说的上来。我轻易不给别人作证的,这为嘛有了人证还不行呢?真尼玛不够揍!”我现在懂了,我一进经理办就发现了这个问题。郑爽原来不像现在这么爱说话,爱开玩笑,和大家也鲜有沟通,给人感觉挺闷的。正是我的到来,激活了郑爽,让他和大家的话多了起来。我和郑爽在性格上有许多共通之处,因此他有什么话有什么烦恼也愿意和我说。前文书我就说过,郑爽帮了我很多忙,我回东北探亲的车票几乎都是他帮我买的。今天,当郑爽得知我马上就要调离这里,他比任何人都失落,才和我说出了心里话。我哪能让兄弟总沉浸在悲痛中呢,逗逗他就算了。我笑呵呵的问郑爽:“你从哪知道我要被调离的?”郑爽眨了眨眼说:“我从交换台知道的,交换台的鲁台长去厕所时,听杨总和别人说话时听到的。我这不赶紧回来找你,怕回来慢了,就见不到你最后一眼了!”我靠,这个坏蛋,还见不到我最后一眼了,这特么是要归西的节奏呀!我坏笑着对郑爽说:“爽啊,我和你说实话吧!你的人证很给力,调离是假的,为了应付那个娘们儿。你放心我会一直在厂办,保准让你的最后一眼都能见到我!”郑爽听罢我的话,高兴极了,眨巴眨巴眼睛说:“我靠,我就知道你小子走不了,太好了!我呸,你得走我头里知道吗?我尼玛最后一眼看谁我也不看你!”哈哈哈,办公室里又传出了我和郑爽,爽朗而又放肆的笑声...

  我这刚答对完郑爽,一根筋陶阳也回来了。这家伙横着膀子晃悠,来到我身边照例踢了我的椅子一脚,害得我一晃悠。随后,这熊孩子弯下腰伸出了大拇指,嬉皮笑脸的对我说:“行啊!后戳儿够尼玛硬壳的,骂了部里的领导你都没事儿,我就说一般人儿他进不了厂办。”他妈的不用问,听陶阳的语气我就知道了,介尼玛又是一个版本儿。这次,我不能放过陶阳这个机会,我得问问他这娘们儿是谁?下面传的我的后台是谁?我立马装作毫无所谓,满脸不屑,真有太后台的样子,往自己的椅背上依靠,搭起了二郎腿,斜着眼睛问陶阳道:“老陶,今天我还真得考考你,打电话的那个娘们儿是谁?我在666厂的后台是谁?”陶阳一听我这么问,直接骂道:“去你哥的吧,还尼玛考考我!给你打电话的领导我认识,来666厂开了好几次会呢。我就尼玛不告诉你是谁,领导都嘱咐了,告诉你怕你小子惹祸。领导多好啊,你有这么硬壳的后戳儿,前途一片光明!”

  还特么不告诉我,还领导嘱咐的,还什么一片光明?我咋就半点亮光都没看出来呢?何谈光明二字?我也有些烦了,直接问陶阳说:“你不说那女的是谁就算了,那你说说我的后台是谁?”您想,我这句话可是带着气儿说的,嗓门能小的了吗?我这一喊着问可把陶阳吓个不轻,他赶紧把食指放在嘴边做出了禁声状,然后自己压低了声音对我说:“去你哥的,你吵吵嘛呀!至于你的后台,杨总都说了,不就是那谁和那个谁嘛...”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