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国企的那些日子 第186回 心情差蛀虫变态 为内个二秘搞怪
作者:官小不语的小说      更新:2019-07-31

  骊山四顾,阿房一炬,当时奢侈今何处?只见草萧疏,水萦纡。至今遗恨迷烟树。列国周齐秦汉楚。赢,都变做了土;输,都变做了土。这首《山坡羊·骊山怀古》是张养浩途经骊山有所感受而创作的一首散曲,六七句讽刺后人都已遗忘了前朝败亡的教训,结尾两句显示了一位封建文人对历史兴亡的大彻大悟。此曲揭示封建统治者因荒淫奢侈和争权夺位而导致灭亡的历史教训。触目伤怀,引史为证,感情痛切,风格沉郁,抒发了世事无常、徒增悲叹的感叹。之所以选择了这首词开篇,是因为我们的故事写到了我平生第一次经历的领导之间的斗争。一次创新与守旧,一次由国企蛀虫挑拨的斗争。翻开历史无论国家还是国企,有多少国家的败亡和企业的衰败是由竞争对手打败的呢?多数都是亡于无休止的内耗和斗争。国家内耗是最大的失策,企业内耗是最大的亏损。当一个把握着市场和技术前沿的企业,不去想如何扩大优势、垄断市场。转而将所有的精力都用于阳奉阴违、战略稀释、“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各自为政、互不买账、响应迟钝、流程低效、互相拆台、流言蜚语、造谣中伤、打小报告、拉帮结派、结党营私、合纵连横、排除异己、互相包庇、集体渎职、剪不断理还乱的种种内耗时,那么纵向脱节、横向失衡、水平掣肘、系统癌变就将不可避免。如今我们的666厂搬出了滨海市区,而作为被重点矮化、丑化、边缘化的我,在666厂旧址旁边的高层留守办公,看着666厂那片曾经经历过无数内耗和斗争的土地正在拆除时,无限伤感。那个曾在某个领域中一枝独秀的666厂,如今却也是灰飞烟灭,消失在浩渺历史长河中。正可谓赢,都变做了土;输,都变做了土...

  闲言少叙,书接上文。上回书正说到我好不容易在杨总的办公室里脱身,继续去给其他的领导发报告的初稿。当我敲开了蒲总和宁总的办公室的大门时,生产经理宁总并不在办公室。只有总会计师蒲总坐在那里,非常认真的审阅着文件。蒲总一看到我,立刻笑着说:“小关,有什么事儿?快坐那儿说。”前文书我们很少交代其他领导,尤其像蒲总更是很少提起。在这里我们简单介绍几句,因为蒲总也是后面被国企蛀虫重点打击的对象之一。蒲总是我们666厂的总会计师,为人稳重热诚,给人的总体感觉就是一位忠厚长者。蒲总的工作能力很强,与他共同工作的这么长时间里,从未看到过蒲总有什么巨大的情绪波动。好像无论多么复杂急迫的事情,他都能处理的井井有条,给下属一种安全感。由于能力、年龄、资历的种种原因,蒲总后来成为了国企蛀虫主要的竞争对手之一。有人会问,怎么还之一呢?哎!您想啊,国企蛀虫短板太多,要是论他的缺点,我估计666厂人人都是他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但是要是加上资历、年龄等因素的话,那这个圈子就要小得多,这也是我们国企选人用人的玄妙所在。任凭你能力再强,我们一个条件就把你画出去。年龄、性别、工作经历无不是逆淘汰的重要武器。就在前几年,巡视组就曾给我们666厂提出过选人用人有圈定人选之嫌!然后呢?直到今天大家也未见整改。这些无不与国企蛀虫伙同其上级某位领导的一波又一波的神操作有关,当然这是后话,我们暂且不表。

  再说眼前,蒲总看我来送文件,并没有着急接过文件,而是让我坐下说。我赶忙谢过了蒲总,然后说:“谢谢蒲总,我就不坐了,后面还有几个领导没有发到。您先看一下,有什么修改意见,请您提出,我好做进一步的修改。”蒲总笑着接过了我手中的报告,拿到手里,简单的翻了翻说:“嚯!这次报告的形式可是够新颖的,我得好好学习一下。”我陪着笑脸说:“那您先忙,我去发给别的领导了。”咱们书不重叙,公司领导有八位,加上列席办公会的副总工程师尚总一共九位,除了在杨万晨那里被上了一课之外,其他的领导进行的都非常顺利。按照惯例,副经理们看完初稿就会提出修改意见。意见比较简单的就会在报告上修改,然后直接到经理办公室给我送来。修改意见比较复杂,领导需要当面交待的,就要给打电话把我叫过去,当面告诉怎么样的想法,为什么这么改,怎么改。要不然,钱总问起来我也不好回答。和往常一样,我这次发完了初稿,就回到办公室等待领导的反馈。

  一上午过去了,马上就要吃饭了,没有任何信息反馈回来。看来这次论文式的职代会报告还是非比寻常的。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领导们修改报告的速度很快,一般大部分上午就会给我反馈回来。当然,那位夹着本子满厂乱转的杨万晨除外。还有五分钟就要吃饭了,我估计不会有领导给我反馈了。正在这时,办公室的大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我抬眼望去,这不是杨总吗?只见杨万晨形色匆匆好像刚从楼下上来,腋下依旧是道具本儿。杨总走进办公室,小脸儿赤红,语气也不好,冲着我一指说:“你一会儿去我那儿,把你内个拿走。”说罢夹着道具本儿走了。我看到这个情景,当时就傻了,这杨万晨好像出去溜达一上午了吧?怎么回来就让我去把报告拿回来呢?他改完了?要不就不是报告,是别的东西?内个又是什么?我正在这胡思乱想呢,对座儿的郑爽坏水儿冒出来了,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脚说:“小关儿,我才发现,你尼玛就是个狗食啊!居然敢把内个放在领导那儿了?嘻嘻嘻...”看着偷偷坏笑的郑爽,我是真正的不爽了。开玩笑你也得看看我心情好不好,我都被虐了这么多天了,还特么拿我找乐儿。我这一生气,坏水儿也冒上来了。一脸坏笑的对郑爽说:“爽啊!我也纳闷儿呢?你说你都在这儿坐着了,为啥杨总还让我把你拿回来呢?”我这句突如其来,搞得郑爽措手不及,还没等郑爽还嘴儿,陶阳已经乐得不行了,冲着郑爽说:“爽,你是小关儿的内个啊?那你该去哪去哪呗,别在这坐着了,那么大个儿怪尼玛吓人的,嘿嘿!”我靠!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陶阳都敢拿郑爽找乐了。只见郑爽站起身来,就走到了陶阳的身边儿。说句心里话,我是真想看看他们后面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的内个不是在杨万晨那里嘛,我得去拿回来,杨总人家还等着心急呢!放下他俩不管,我来到了杨总的办公室门口。

  “当,当,当...”我敲了几下门,没人理我。我又敲了几下,依然如故。这真的让我非常的犯难,按照惯例,我可以推门进屋了。可杨总又在那里发呆生气呢?我进去又得挨数落,这可如何是好呢?可转念一想,我内个还在里面,我得去拿出来。牙一咬,心一横,我推开了门。幸运的是屋里没人,内个报告放在杨万晨办公桌的正中间。我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桌旁,拿起报告。由于好奇心的趋势,我翻了翻,没有修改一个字,而且杨总也没有签字,只有左下角翻页时那狠狠的抓痕。就在我迟楞的那一刻,杨万晨回来了。我估计他是跟我说完,自己就去了洗手间。进门一看见我,一边用脸盆架上的手巾擦手,一边对我说:“小关儿,把自己的东西拿走就行了。”我勒个去,他这是啥意思?我进来是偷东西的?这家伙简直太阴险了。我没工夫和他计较,笑着对他说:“杨总,初稿您审完了吗?”杨万晨顺口答道:“审完了,你拿走吧?”从纸面上那恶狠狠地抓痕,我可以看的出来,他的确是看过。但是,他不仅一个字不改,而且还没有签字,这让我如何交差呢?我平复了一下已经热血翻涌的心情,平心静气的对他说:“杨总,您忘了签字了。”我这话说的没毛病吧?即便他提不出什么修改意见来,也得签字吧,要不然是他没看呢?还是我根本就没给他看呢?杨万晨一看我还挑起了他的毛病,真是老大不高兴,嘴动了动又把话咽回去了。估计他也察觉到了不签字不太合适吧?他非常不情愿的走回来,坐在自己的办公桌旁,写上了杨万晨三个大字,连意见、日期都统统没写。然后,非常不自然的满脸堆笑,双手递给了我说:“这样行了吧,领导!”

  愤怒!出离的愤怒!杨万晨的这个举动,深深地伤害了我。这就是秘书,一个看似风光,其实背后不知受尽多少痛苦与蹂躏的小秘书。那时,我能做的就只有默默的忍受。即便面对这样的人渣,我有一万种方法对付他,我也只能忍受,因为他毕竟是我的领导。本来这件事无论从工作角度,还是人际关系角度,我与杨万晨都无冤无仇。他身为领导,为老不尊,跟我一个小秘书,一个整整比他小了一代人的小屁孩儿撒起了泼来,只能说明他无节操无下限,毫无半点人格可言。面对这个人渣,这突如其来的“领导”称谓,一向自信而又淡定的我懵逼了。让我第一次知道了智商有尽头,节操无下限的人生真谛。此时,我已经不知道对这样的人渣说什么样的话,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才能挽回尴尬的局面。我只好也伸出了双手,接过了我熬夜完成的第12次初稿,说了声:“谢谢,杨总!”然后,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有人说,你可以把他的行为告诉钱总和廉总啊?我的确想过告状,但是我更清楚长时间与杨万晨同事的廉总和钱总,他们心里难道不清楚杨万晨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找到领导告状无非是两个结果,要么领导劝劝我,安慰安慰。要么领导会非常认真的装傻,岔开话题。如果是这样,我就是尴尬他妈抱着尴尬哭——尴尬死了。这也是秘书的悲哀,有时你说句实话,会招来更多的敌人和更多的误解,那无疑是自寻烦恼。

  我拿着这份签着杨万晨大名的职代会报告初稿,垂头丧气的回到了经理办。此时,陶阳和郑爽估计是刚刚打闹过,因为此时已经到午休时间,他俩没有去吃饭,而是在那里面色绯红,喘着粗气,一脸的坏笑。这时,我走进了办公室,失魂落魄,没注意到陶阳过来。这个壮汉用力的推了我一把,险些把我推倒,我猛醒过来,只见陶阳红着脸用手指着郑爽对我说:“嘿嘿!你尼玛够揍吗?你内个也太厉害了!”我本来是有很多更加搞笑的答案去回答陶阳的,可是现在这么好笑的场面我却丝毫都没有笑出来。此时,愤怒和伤感占据了我内心的全部,我没有理郑爽和陶阳,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那坐下,依旧在发呆。此时,谭主任风风火火的回到了经理办,非常焦急的对我说:“小关,我有急事找你谈...”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