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国企的那些日子 第229回 画龙画虎难画骨 知人知面不知心
作者:官小不语的小说      更新:2019-07-31

  生前个个说恩深,死后人人欲扇坟。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首出自《警世通言》的打油诗,成为了本回故事的开篇。出生在士大夫家庭的冯梦龙,与兄冯梦桂、弟冯梦熊并称“吴下三冯”。他的作品比较强调感情和行为,最有名的作品为《喻世明言》(又名《古今小说》)、《警世通言》、《醒世恒言》,合称“三言”。三言与明代凌濛初的《初刻拍案惊奇》、《二刻拍案惊奇》合称“三言两拍”,是中国白话短篇小说的经典代表。冯梦龙以其对小说、戏曲、民歌、笑话等通俗文学的创作、搜集、整理、编辑,为中国文学做出了独异的贡献。我们的这首开篇诗便是其中一段非常搞笑又富有哲理的故事,由于这段小故事得占据一定的篇幅,而且故事的内容与我们的故事存在一些共性,我又不得不讲,因此我会在这一回的故事的开头环节,拿出一定的篇幅说一说这个故事。引用这首诗开篇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我结束了脱产培训后,又回到了666厂,立刻投身于工作中。大家请想,2002年的时光已经过去差不多了,我又得面临进入经理办以来最折磨的人的工作,那就是职代会报告的起草。只要一接触这个工作,我就不得不面对666厂领导班子之间的矛盾。俗语常言道的却好,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本来在日常的工作中,对管理,对业务存在着不同的看法,这也无可厚非。管理者们短时间达不成一致,想不通也不足为奇。只要大家为了一个共同的管理目标,在决策时没有私利,极富智慧的领导们一定会求同存异,很快达成共识的。可是,在这个求同存异的过程中要是有个搅屎棍子,结果可就大不相同了。不幸的是,我们666厂的领导班子里的就一直有这么一位。他当面是人,背后是鬼,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挑拨离间,阳奉阴违,将好好地666厂搅了个乌烟瘴气,混乱不堪。真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闲言少叙,书接上文。上回书正说到,我结束了三个月的脱产培训,本来可以早点回单身宿舍休息的我,片刻未敢耽搁,真的是归心似箭,恨不得立刻投入到工作中。结果回到了经理办公室,我只见到了贾丽和陶阳,其余人等皆不在。可是,擅长打探小道消息的陶阳见到我,那是不能放过的。不过,这次他真的打错了算盘。您想我在单位里上班都得不到小道消息,更别说出去培训了三个月了。一根筋的陶阳一看我没有啥小道消息,一拍大腿对我说:“你别看你没有小道消息,我这倒是有一个与你分享。”哦?是吗?陶阳又有啥小道消息呢?结果经过陶阳这么一说,我才知道最近的666厂一团和气全力支持新公司筹备组的工作,就连竞争筹备组组长失败的杨万晨也是一反常态。据陶阳介绍,这个杨万晨刚开始时没有当上新公司筹备组组长,他都恨疯了,到处去说筹备组的坏话,就跟个受了天大委屈的怨妇一般。可是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廉总和钱总找他谈了话,杨万晨在销售系统不断地开大会小会表态,销售系统一定要全力支持筹备组的工作,加快新公司成立和建设的步伐,为666厂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做出贡献!陶阳非常不解的问我:“小关,你小子给分析分析,这杨总最近为啥有这么大的改变呢?”我告诉陶阳,世界上的事儿,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事出反常必有妖!一个人要是知道真相,最好还是不要看他表面上说什么,主要还是看他都做了些什么,这不正是老人家教导我们的“听其言,观其行”吗?

  陶阳听我这么一说,翻着眼睛一拍大腿,冲我挑起了大拇指说:“还别说,你小子说的还真对。我细想想这杨总除了开会表态,似乎真就没有做啥。”我苦笑一声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陶阳看我又咬文嚼字的,翻眼睛一瞪骂道:“去你哥的吧,单田芳的评书听多了吧?瞎尼玛在这拽嘛?”不错,这两句单老师总在评书里提起,但是大多数人不知道他的出处,和后面那段令人啼笑皆非、发人深省的故事。时间还早,火候正好,我一看愚昧的老陶,便打算给他普及一下,这个典故由来。我一拍陶阳的肩膀说:“陶哥,还真不是我臭拽,我给你讲个故事你爱听不?”陶阳一听我要讲故事,瞬间乐开了花,冲着我说:“哎哟!我就尼玛耐听穷白话,快说说,嘿嘿....”既然,老陶有听故事的欲望,刚刚结束会餐喝了点儿酒的我也就打开了话匣子。

  相传,庄子是战国中期思想家、哲学家和文学家。姓庄,名周,宋国蒙人,先祖是宋国君主宋戴公。他创立了华夏重要的哲学学派——庄学,是继老子之后,战国时期道家学派的代表人物。他与老子并称为老庄,传说是一位道法高深的圣贤。一天他闲游山下,看见一个女子在一座新坟前啼哭,边哭边用扇子扇坟上的土。那么聪明,那么道法高深的庄子感到非常奇怪,他没看懂。介是嘛意思呢?是不是坟里面没有中央空调,怕里面的亲人热着啊?这小女子也够有良心的呀。在好奇心和求知欲的驱使下,庄子便上前问到:“娘子贵姓,如此伤心啼哭,坟内所葬何人,为何你还举扇扇坟这么奇怪呢?”那女子答道:“奴家陈氏,坟中是我死去的老公,他活着的时候我们十分的恩爱,死后我也不能割舍。只不过,这个倒霉爷们儿临终前他有个遗言:什么时候坟上的土被吹干,我才可以改嫁他人。但是介尼玛是个新坟呐,太难风干了,我才拿着扇子早点把它给扇干了。庄子一听叹道:“要是有电风扇就好了!”心里便嘲笑这个陈氏:这个女人真好个心急,亏她还口口声声说生前相爱。于是乎,便叫陈氏将扇子给他,愿代一臂之劳。陈氏千恩万谢:“多谢官人!介尼玛让我说点嘛好呢?世界上还是好心人多呀!”说时迟那时快,陈氏便双手将素白纨扇递给庄子。于是,庄子口中念念有词:“阿玛尼尼玛快烘干...”这就行起了道法,举起手里的扇子照坟连扇几下。要不说人家这道法玄妙呢!但见瞬间水气速尽,这坟干的就像个饼干似的,比他干爹都干,别提有多干了。陈氏一看大喜,那这个纨扇送给了庄子,笑逐颜开,跪地下一边磕头一边说:“哎哟,太尼玛神奇了。介扇子奴家就送给你了,我把微信号、QQ号也留给你,以后常联系哟!”说罢,扬长而去,改嫁去了。庄子回到家中,坐在那里,看着寡妇陈氏送给他的纨扇叹出四句:“不是冤家不聚头,冤家相聚几时休?早知死后无情义,索把生前恩爱勾。”

  故事到这里,才讲了一半,后面更精彩,请您继续看。庄子的老婆田氏夫人一看庄子拿个小白扇子在那作诗,疑惑不解的上前问道:“老公,你介刚才都说的嘛,乱七八糟的。介小白扇子够耐人的,八成是哪个娘们儿送的吧?”庄子便将陈氏扇坟的前因后果的故事向妻子叙述了一遍。田氏夫人听罢,怒发冲冠,正颜厉色的骂道:“介尼玛倒霉娘们儿,真是负心薄幸,少廉寡耻的贱货,天底下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我呸!”庄子连忙劝说:“夫人息怒,难说,难说,你千万不能这么说,假如我明天噶本儿一下死了,像你这般如花似玉的年龄,也不见得熬得过三年五载?”田氏夫人闻听此言,冲冲大怒,发愿立誓:“我是一个有理想、有道德,懂得三纲五常的女人,别说熬个三年五载,就是一辈子我也不会改嫁。”这田氏夫人越说越激动,从庄子手中抢过小白扇子,刺啦刺啦给撕了,转身气哼哼的走了。

  没过几天,庄子这个乌鸦嘴说嘛有嘛,忽然得了重病,庄子便对田氏说:“我一生修道,没想到还是得了不治之症,眼看着就要和夫人阴阳两隔。只可惜前几天你把小白扇子扯碎了,要是留着这把扇子,你也好拿它去扇坟!”田氏痛哭失声:“老公,你休要多心,我老田已明心迹,从一而终,誓无二志。”庄子含着眼泪不住地叹息:“娘子果然是有理想、有道德、有操守啊,我死也瞑目了。只是我死后请把棺材停在后院宅中,不要埋葬。”这话说完,庄子两腿一蹬,便呜呼哀哉了。开始的几天,田氏夫人穿着孝服,日夜啼哭不停,凭吊亡夫,感怀身世。事也凑巧到了第七天头上,忽然有一少年秀士,长的是面白如玉,齿白唇红,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俊俏无双,风流倜傥,自称是庄子的学生,前来吊孝。田氏抬头这么一看:“哎哟喂,大帅哥!介尼玛长得也太好看了!”于是乎,田氏就开始把持不住自己喽。不几天便与这少年是眉来眼去,勾勾搭搭,心猿意马了。

  田氏心想:“庄子介个老糟头子,多尼玛缺德。天天不是搞一些我弄不懂的哲学知识,就是变魔术。一点也不知道疼人,留下花容月貌的我空度余年呐。介大帅哥多好看呐,要不嫁给他得了。可是老庄尸骨未寒,现在出嫁不得让人笑话吗?哎呀!要脸没帅哥,要帅哥没脸,介尼玛可弄么办呢?”经过志向高远的田氏夫人左右权衡,她牙一咬,脚一跺,要脸干嘛?还是得要帅哥!于是,他在庄子尸骨未寒之际,将大帅哥招婿成婚。就在这花烛洞房,新婚燕耳之时,新郎官儿病了,他捂着胸口说:“哎哟,这心脏好疼啊,估计支架是不行了!”说罢,眼睛一翻,昏倒于地。田氏一看,赶快得打120,可惜那个时代没有手机啊!这咋整,人工呼吸吧,好不容易给大帅哥叫醒了。新郎说:“支架塌了不好治,现在咱们这年代没有手术条件。如今只有一个办法,才能救我。”田氏赶忙问:“快点说,要啥给你找啥,吃活人脑袋现砸!”新郎说:“活人脑袋倒是不需要,只要是人的脑髓,让我用热酒吞下去,我这病就好了。”田氏一听,哎哟,介尼玛太好办了,老庄还在后院躺着呢,我介就去把他的脑袋劈了,给你下酒。这倒霉娘们儿田氏右手提斧,左手携灯,往后屋走去。走到了棺材近前,小牙一咬,举斧便砍,向庄子的棺材劈去。几斧子下去,棺材就要被劈开了。

  可田氏毕竟是个女人,没那么大的力气,砍了几斧子正喘粗气呢,忽然间庄子在棺材里长叹了一声,推开了棺材盖儿,挺身坐起来啦。唉呀妈呀,介尼玛也太吓人了!直把田氏吓得心跳腿软,斧头当啷一声落地。不过,这田氏有脑子,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她稍微一愣神儿就乐了,撒着娇对庄子说:“奴家自你死后,日夜思念,方才听得棺中有声响,便想到古人中有还魂之事,故用斧头开棺,希望你能满血归来。我是有理想,有道德,有操守滴...”庄子听罢哈哈大笑,挖苦田氏说:“多谢娘子一番美意。夫妻百年有何恩,见了新人忘旧人,甫得棺盖遭斧劈,如何等待扇干坟。”田氏老娘们儿一看事已败露,又看看大帅哥也不见了,这才知道又是庄子的魔术道法大变活人。羞惭满面,自觉无颜再见人,便解开腰间绣带,悬梁自尽。庄子倚棺作歌:生前个个说恩深,死后人人欲扇坟。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人知面不知心。

  此正是:国企蛀虫似扇坟,陈田二氏乱乾坤。无德无才无廉耻,理想操守早沉沦...

  本周第一更到这里就结束了。作为我重回国企,再次拉开斗争序幕的开始,这一回的故事无疑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与国企的工作比起来,脱产培训的劳心费力,舟车劳顿,那都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如果您有共鸣,如果您有好的意见和建议,如果您是这段历史的亲历者,如果您想参与讨论或者提供问题线索。请您加入《我在国企的那些日子》书友圈进行讨论。最后,还是要感谢各位读者的大力支持与一路陪伴!记得多点赞、多转发、多评论、多关注、多收藏,到网或QQ阅读为我投推荐票。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