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筑八荒道 第三百一十章 八卦灯
作者:粉墨斋的小说      更新:2019-12-29

  荒蛮大陆,幽冥之地。

  白依依经过十数年苦修,终于将一身修为恢复至了既济期之境。兴奋之余,她第一时间祭出了“混沌重宝”——雨霖铃。

  伴着阵阵低沉的咒文颂唱之声,那口水气缭绕,烟雨蒙蒙的银灰色小钟堪堪化为了一个灰袍女子。

  对方的头脸为斗篷上所附的宽大兜帽遮却了半数之多,所以,纵然数度相见,白依依却并不曾识得此女的真实面目。

  这灰袍女子方一现身,便语带沙哑的道:“十年磨一剑,修为重又‘水火既济’,主人眼下终于可以破困而出了。”

  ……

  荒蛮大陆,荒原之地。

  战鹰部族的中军大帐里,“独孤毅”、雷霆二人正在低声商量着什么。

  及至雷霆将饱蘸朱砂“狼毫”,在面前的兽皮图录上圈画了许久之后,这个高大、壮硕的汉子心情大好的道:

  “此事有了计较以后,我心中的大石也就落地了。今夜,我二人说什么都要尽情的放松一番。”

  言罢,他当即拉着“独孤毅”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看来雷霆是早有准备,他一旦引着“独孤毅”回转而来,数个穿着清凉的女子登时将他们簇拥在了中间。

  在长期耳濡目染之下,“独孤毅”对荒原之地特有的,热情、奔放的舞蹈也是有所涉猎。此刻在身边几个女子的带领下,更是跳得有模有样。

  此时已是盛夏,尽管夜已深但这帐篷内仍是酷热难当,加之众女又得了雷霆的吩咐,所以几支琵琶曲下来,已然是衣不蔽体了。而“独孤毅”的袍服也在方才的舞动中,不知为谁人扯了下来。

  看了眼大帐中昏黄的烛火,“独孤毅”轻自推开倚靠在自己身上的女子,缓自向着沉溺在温柔乡里的雷霆处走去。经他建议,几人由狂舞改为了豪饮。

  酒至酣处,雷霆在其耳边低声道:“这几个女子已经够水灵了啊,花开堪折直须折,莫不是你还对小蛮念念不忘?”

  “今朝有酒今朝醉。至于女人嘛,因为主修功法的缘故,我并不热衷于此道。”听闻雷霆之言,“独孤毅”将自己不热衷于女色一事,归咎到了所修功法上。

  雷霆自然不疑有他,毕竟,据他所知修仙炼道的法门有万万千,修持以后,对于修士的心智、行为……影响颇大者,也并不在少数。

  “如此,我们喝酒吧。”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粗狂的汉子示意怀中女子为“独孤毅”面前的海碗中倒满了“马奶酒”。

  “马头琴悠扬,马奶酒穿畅,我的爱情奔驰在西部荒原上……”此时,大帐里也恰如其分的响起了这首婉转的小曲。

  曾几何时,小蛮也常在他“独孤毅”面前哼唱此曲。

  闭目甩了甩头,“独孤毅”一把拽过那个坐在他身畔的女子。轻抚此女滑腻、微凉的肌肤,他疏狂的大笑着道:“忍把浮名换了浅酌低唱,还是醉卧美人膝的感觉畅快啊。”

  正当“独孤毅”二人对酒当歌之际,两个修为不弱的锦衣男子悄无声息的向着这处灯火昏黄的大帐迫近而来。

  “如此星辰如此夜,两位道友何不入帐同饮一杯?”及至对方二人出现在大帐外,斜倚在一个娇俏女子怀中的“独孤毅”忽然开口说道。

  “色是刮骨钢刀,酒是穿肠毒药,两样均沾的你,又如何能够掀起什么大风浪?看来,我们家小姐是多虑了。”入得帐来,左手边那个男子颇为不屑的说道。

  “朋友来了有好酒,礼……不可废。”话音落处,“独孤毅”将两个泥封未开的酒坛向着对方二人抛了过去。

  ……

  坠星谷,陨星坊。

  独孤毅再也没有想到,就在他准备同云钏再度前往幽冥之地时,白依依却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自“幽冥门”归来的女子,身上该巧不巧的就带了云钏所急需的“九幽寒玉魄”。

  按着独孤毅二人此前断章取义的理解,认为此物大抵是一种散发着阴寒之气的玉石之属。未曾想,却是一个白衣女子的幽魂。

  那厢里,独孤毅、白依依二人是久别胜新婚;这厢里,云钏开始了自己的炼器大计。

  十数日之后,云钏手托一盏青铜古灯出现在了独孤毅面前。

  此灯颇为方正,分做八面,对应八景,分别为:天、水、山、雷、风、火、地、泽。为一缕紫金色雷火所点亮的是火、雷这两面,其余六面则是晦暗、昏惑的。

  将此灯递至独孤毅手中,这佝偻老者颇为高兴地道:“倘是我没有猜错,这‘离震落魄灯’应是‘八卦灯’的雏形,而后者却是一样货真价实的‘化形之宝’。”

  “便是乾、坎、艮、震、巽、离、坤、兑这八卦?据说此灯曾是荒古神魔时代赫赫有名的存在,不曾想,我们却得了它的法宝雏形。当真是,时也命也。”闻言,白依依在一旁不无感慨的说道。

  ……

  数月之后,南骞大陆“连沼寨”的街头巷陌中,出现了一个专事为人打卦、算命的黑袍相士。其人除却眉梢眼角所隐现的沧桑之色,单以相貌而论,倒是同独孤毅有几分相像。

  事实上,他正是独孤益。

  他此番以黑袍相士的身份故地重游,或是为了追索那一段尘封的记忆也未可知。

  放眼修仙、世俗两界,专事卜卦、算命之人并不少见。便是经过十年寒窗的读书之人,多少也都能掐会算。至于算得准不准,灵不灵,却又是两说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