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官城轶事 第十九章 金屋藏娇 其二
作者:宝宝不负天的小说      更新:2020-04-18

  这密道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又向右,完全是有点迷惑人的味道,果儿在脑袋里画着这通道的地图,想着万一有什么事也许可能用得上。慢慢的,从充满松油味道的空气里,果儿闻到了一些脂粉之气,果儿觉得好奇,难道这里是地下青楼?这大明朝脂粉业不是合法的吗?为何要搞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太子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何要来这里?如果太子真的是这样,那早点死了也是好的,啊,不对不对,果儿啊果儿,你不要乱想,自己都还没有看到呢!

  但是,果儿还是看到了自己不想看到的画面。这通道的尽头便是一个大厅,大厅顶上点着数十盏吊灯,从半空垂下来的红色薄纱分割出一个一个的小天地,透过薄纱便能看到每个小天地里都有一张长条矮几,矮几的对面各坐着一男一女,或是抚琴,或是画画。也有的小天地是圆形矮几,矮几之上摆着一些糖果小食,几旁之人或是喝茶或者小酌,虽有脂粉之气,却无嘈杂之音。但这还是青楼吧?是青楼吧!果儿在心里想。这是朱椿说的房间吗?自己呆会不会是也要到这红纱围起来的所谓的房间吧?这可和自己想像中的房间差的太远了!还有自己要是问起话来,其他人不全都听见了?

  朱椿没有驻足的意思,拉着果儿继续往前走。果儿刚刚那一乱想,脑袋里的地图都乱了,这朱椿又是七拐八拐的,果儿也懒得在脑内画图了,只是走了一阵又往上了,最后终于从一个茅草棚里走了出来。呼吸到新鲜空气,果儿觉得安心多了。顺着小路往前,便到了一户民宅,还是茅草的顶棚,一片竹子篱笆围墙。到了门口,早有一位仆人替朱椿和果儿开了院门。

  这朱标太子就在院子里的菜园里,看样子他刚刚挖了几个萝卜,还有一颗白菜。朱椿不说话,果儿自己也不敢说拜见太子,只是傻傻的站在哪儿由朱椿牵着自己的手。

  朱标扛着锄头,将装了萝卜和白菜的篮子提出来,交到一个年轻男子的手里,这男子将萝卜那进了屋,朱标把锄头放好了才说道:“沐公子,你来了啊。”朱椿点点头。刚才那个年轻的男子给朱标打来了热水,朱标洗了脸洗了手,这才把朱椿二人迎到屋内。

  屋里没有什么家具,但看起来比较雅致。木格窗户下是一张罗汉床,床上放着一个小方几。与罗汉床相对的另一面靠墙的是书桌和博古架,博古架上放了好些竹简书,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另一面墙上挂了一幅山水画,只有寥寥几笔。画下面有两个花架,上面搁置了青瓷花盆栽种的兰花。靠罗汉床的一侧有个小火炉,大概是在外面生的火,炉子上有个铜壶,冒着热气。大概因为有这火炉的关系,果儿觉得屋里温度很舒适。

  朱标到那罗汉床上盘腿坐下了,他示意朱椿也上去,还扔给朱椿一条毯子。朱椿帮果儿脱下了大氅,拉着果儿一同盘腿坐到了床上,这才发现这床上也暖暖的,难道是把北方的炕给搬过来了?

  不一会儿,之前那个年轻男子换了一身衣服给大家端来了茶水,便径直的坐在了朱标的旁边,与他同盖了一条毯子。哦,原来是那种关系吗?果儿想,难怪朱椿事先告诉自己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能吃惊。这有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那《世界第一初恋》里的小野诗律;那什么张国荣哥哥;《断背山》等等,这完全不用担心嘛。之前果儿都一直低着头,不敢细看这男子的脸,只是自己与这男子距离如此之近,自己不看都不行,没有妖艳魅惑,没有矫揉造作之感,就是相貌普通,面容清秀的男人,时不时的还有一丝丝檀香的味道飘进果儿的鼻腔里。

  “沐公子,许久不见。尝尝我这茶怎么样?”

  “嗯,好的。入口稍显苦涩,回味却是茶香四溢,口中甘甜,好茶。”朱椿喝了一口细细品味之后说道。

  “这位公子,你尝一尝。”果儿看向朱椿,朱椿道:“不妨事,你尝一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茶可是书斋公子亲自炒制的。”

  果儿便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小口。

  “沐公子,还未请教这位公子如何称呼?”果儿想,妈的我胸这么大,你就看不出来吗?老子是个女的!还公子公子的叫。

  “这位是持竿先生。”朱椿道。

  “什么,他就是持竿先生?竟然生的这般好看。近日得了几幅好画,署名都是持竿先生,大家都正在猜测这是何人,还想再找几幅收藏,确再也找不到,想不到竟然是沐公子的人。这人既然被沐公子得了去,画总是要留几张给我才够意思吧?”

  “书斋公子,你有所不知,这得要看她本人了,我求她画的画至今都还没有求到呢!”

  “沐公子,这持竿先生生的如此标致,真正像个女人,恕我直言,只是脸上没有这痦子就好了。”

  什么!果儿心里一惊,册那,自己脸上有痦子这事自己给忘了,还顶着那么大的痦子亲了朱椿,他居然也能下口,简直是丢脸丢尽了,当即脸上一红。

  “书斋,你一句话把持竿先生脸都说红了,她不像你,你先下去准备准备,呆会送几张画给人家当见面礼。沐公子你有什么事?”朱标说道。

  “见面礼好说。我这就去准备。”说完这名为书斋公子的人下了罗汉床,出去掩上了房门。那一丝丝的檀香也随之飘了出去。

  “你们此次前来可是为了腊月二十八的事情?弟妹,你把那痦子摘了,看着很不舒服。”

  “是的。”朱椿说道。

  “我可以说话了吗?”果儿问道。

  “可以。”朱标道。

  “太子殿下,恕我直言,你为何不在皇宫,你怎地不为你自身,不为大明的江山百姓考虑?”果儿以责备的口气说道。

  “在这里我只是一介农夫,叫我丑文便好。”

  “你弟妹我可不敢,你以为你很隐秘吗?你以为皇帝陛下找不到这个地方吗?你以为你是在过家家吗?你可是太子啊!是将来的皇帝啊!”果儿继续说道,有点要吼出来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要你来提醒?我也只不过是放松一下,在宫里我都要跳河了,在这里还不许我自己种个菜养点鸭?此事你不要忘加评论了!”朱标脸色很难看,对着果儿怒目相向。

  果儿也不甘示弱,盯着朱标的眼睛看了一阵,转头便对朱椿说:“沐公子,你不是会医术吗,给你家哥哥大人把个脉先。我上次看他虹膜颜色就很深,这次更甚,这不正常。”

  朱椿看着两个人有点吵架的样子,有点不知该先摘那痦子还是先把脉。果儿很真诚的看着朱椿道:“你相信我,我眼镜看颜色很准的,一点点色差我都能分辨出来。”

  “丑文大哥,你伸出手来我看看。”朱椿道。

  左右手都把过之后,朱椿才说道:“比起上次把脉,我感觉丑文大哥脉象稍稍有些虚浮,是不是刚刚生气所致?”

  “有可能。也有可能是近一段时间心情不顺所致。好了说你们的事情吧。”

  “丑文大哥,这什么名字,那我就直说了,我没有见过皇后,想请你描述一下,顺便说说宫里给的那两幅画像像不像。”果儿直接说道,“宫里皇后的画像你是见过的吧?现在我手上有的就是宫里的那两幅,你觉得和皇后相差远吗。当然,你不愿意帮忙也就算了。”

  “弟妹这是什么话。见过,眉目还是有些像母后的。只是画终究是死的,我记忆中的母后有很多个样子。有时候她也会哭泣,会流泪,有时候她也会开怀大笑,会生气会皱眉,总之不只是画上那样嘴角带点儿笑意而已。”

  果儿很想说一句,我不是拍电影,我只是画个画,不要其他表情,只要慈爱就行,但是看着朱标沉浸在回忆中也不好打断他,心想着有人说这朱标不是马皇后亲生的,但是马皇后把他养大也是事实,这也是母子之情,自己给父母画画像的时候也想着父母亲的点点滴滴呢。

  接下来还算愉快,果儿先画了脸型,又在朱标的提示下画了几种不同的眼睛,鼻子,还有嘴,最后把这些画好的五官剪下来,像警察模拟犯罪分子画像一样,一个一个往脸上试,最后确定了最像的组合方式,便画了两张小样,一张留给朱标,一张带走。临走之时又画了一幅写意的梅花送给书斋,又拿了几幅画走。回去之时却是走的另外的道路由马车直接绕过了一座大山回的南京城内。

  一路上朱椿有好几次想说话,但是看着果儿咬牙切齿的样子都忍住了,以为果儿哪里不舒服,生病了。一路上都捏着果儿的手。果儿是有些难受,一面是身体,几个小时没有喂奶,涨得慌,还有一个是心灵上,刚刚一边画着皇后一边想着王铭,觉得虽然自己是个现代人,但是和王铭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实在心有不甘,又觉得无可奈何。

  回到了王府之后,在果儿住的偏殿之内,朱椿便问果儿道:“果儿你如此担心太子,你是天朝的人,是不是太子有什么事情?是不是会出什么意外?”

  果儿道:“我哪里能知道每个人的事情,而且我从来也不知道给皇帝画画的是个女画师,还有可能我来了一切历史都已经改变了,和我知道的也不一样了。他作为一国的储君就该有作为储君的觉悟,不顾自身安危的跑在外面,万一出什么意外呢?皇上是立允炆还是立允炆的皇叔们?你作为他的兄弟,就应该给他分忧,向他谏言,而不是与他一起到那种地方去寻求安慰与寄托!”

  “我就问你一句,你说这么多。这没有皇帝的诏书,藩王是不得随意进京的,更不要说是皇宫了。还有太子哥哥也不是相见就能见的,会有结党营私之嫌。”

  “好,我知道了,现在我要去给廉儿喂奶,你自便吧。”果儿想着,不管怎么解释,不管你是什么目的,反正你朱椿化名沐公子去了一个皇子不该去的地方,这也是事实。两人有些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