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派出所，梁警官放假了，只有几个值班的民警在。
秦小明说有嫌疑犯的监控视频和视频截图发了过来，要做一个嫌疑人的模拟画像。
果儿一看，这人带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了两只眼睛，还看不清楚。
“这怎么画，难道就没有摄像头拍到清晰点的照片吗？平日里拍车牌超速违章什么的很清晰啊。”
“要是能有那么简单，还要我们模拟画像做什么？这嫌疑人在其他地方根本就不是这身打扮，要不然那么多摄像头早就拍到了，还能画出他的行进路线图。再说了这违章和超速和我们就不是一个系统。”
“什么？为什么不联合一起，没准这人就在车上换的这身打扮。”
“这需要成本，不是你这种小孩子能解决的。快那纸笔出来画吧！”
“师父，你画不画？”
“我当然也要画了，要不然还真指望你的画去破案啊！”
“我们自己画自己的，回头再来比较。”
“好，这下我就没什么压力了。”
“没压力也不能乱画。”
“作为一个专业人才，我可是有专业精神的，师父你放心好了。”果儿拿着打印出来的照片，找了位置，给自己泡了一杯花茶准备开始。
“怎么像个老干部，还泡茶，小孩子以后喝白水。”所长进来了，“以后你自己带个杯子来，不要用纸杯，浪费。”
“所长，那也得你资助我一个，我的水杯在学校，在高阿姨家里我都用碗喝水，我是穷学生。”
“一天就知道哭穷，你一个生活费也不少了，住宿费伙食费那都是所里交了的，你到手四百元呢，你用来干什么？”
“买书，买笔，买颜料，还有女孩子化妆品可贵了，一个粉饼都要两三百，我要攒好几个月才能凑齐一整套呢！”
“果果你是说你画了妆？我看清汤寡水的，不像。”
“最好的妆就是看起来没化妆，我技术好着呢！”
“技术好还不快点画嫌疑人，所长你别打扰她。”
“哈哈哈，果果虽然和我说，但是我看她一直没有停笔，应该不算打扰吧！哎我说秦小明同志，你做为师父，这见面礼给了没有？没有的话索性就送点化妆品得了。”
“在后备箱，等下回去的时候再拿给她好了。”
“不会真的是作业吧？”
“就是作业啊，黄冈密卷，高一到高三版，数学考前冲刺三千题，还买了点英语原著书籍，将就用着，还需要什么习题作业尽管找我好了。”秦小明在一边头也没有抬。
“真是死板！”所长没出声做着口型，“太无趣了！”
果儿笑了笑不说话。
果儿画了四张纸，一张骨骼形状，一张肌肉，一张肖像，一张肖像加上了口罩和帽子。画完的时候秦小明还在画，果儿不想打扰她，又不好起身去拿自己背包里的数学书，便又拿了一张纸给所长画起来了肖像来，不过怕所长发觉没有频频抬头去看他，埋着头自己瞎整，不过只画了个大概，就感觉自己头被敲了一下。
“叫你画嫌疑人，你画所长！”秦小明很生气，板着脸。
“师父，你别打头，要不然你那黄冈密卷只有留给你小孩了！”
“把你画拿出来我看看！”
“等等，先把我的画拿出来我看看，这风景区素描最便宜也要三十元一张呢，我看看值多少钱！”所长走了过来。
“嗯，没画完。就五十吧。”
“谢谢所长。”果儿伸出手。
“啪！”果儿手心被秦小明打了一下，“你这嫌疑人侧画像呢？”
“哎，要画侧面吗？”
“正面侧面都要画，谁要看你过程图啊，办案刑警那你这三张能去找人吗？”秦小明指着骨骼、肌肉和蒙面的那三张画。“不过你这分析是对了的，骨骼和头型也很正确，幸好他带的是软布口罩。”
“老秦同志，你光说果果的，把你的拿出来看看。”
“我的在这里。”
果儿一看，果然两个人画的嫌疑人上下颚都比较突出，脸型消瘦，眼型也都差不多，不过两人画的头发有些不一样，果儿的是时下较为流行的款式，人看起来要帅气些，而秦小明的画里嫌疑人就没什么精神了。
“说说你对头发的看法。”
“一来我是看帽子与脑袋的贴合程度，二来我看这人这脚上的鞋子价格不低想着可能不会太邋遢。应该会去理发店打理头发。”
“那老秦你怎么画了个长头发？”
“首先这个嫌疑人是抢劫犯，临时抢劫的一般很少，很多的嫌疑人会经过一段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以及地形人物观察，基本都是手里没有钱了才会实施犯罪，而且他的毛线帽子将后脑勺都捂严实了，我推测他的头发较长。”
“那究竟你们两人谁的能用？”
“都可以，这三张都请拍照、扫描了吧。”
“我去，我去。所长我去扫描。都搞了一上午了，所长，中午我们吃什么啊？”
“阿姨国庆放假了，我们几个带饭了，你和你师父自己解决。下午应该就没事了，让你师父请你吃顿好的。”
“啊？”果儿真后悔自己问了吃什么。
“你师父本来就在休假，想锻炼你才来这里的，要不然他怎么会在这所里上班，当然是在公安厅了。当然了那里你不能随意进出，还是我这里方便。下午没什么事了你们就走吧。”
“所长，那下午还让我在你这里写作业呗，顺便让我把你那张肖像画完了。午饭嘛，我自己点个外卖就行了。”
“不行，你们这些小孩就知道吃外卖，对身体不好！还有，下午有区里的领导要来，把你的东西都带走，免得我这小小的所长都当不成。”
“好吧，那这画留着，我下次来画，画完了就送给你。”果儿也不勉强，放假了还有什么领导要来，所长真不会撒谎，但是自己也不能说破，毕竟自己以后还得靠所里支援呢。
从所里出来，秦小明去开车，果儿跟着去了。
“你中午想吃什么？师父我请你。”
“不用了，师父，我是来拿作业的，你不是说有黄冈密卷吗？我拿了作业回家去，还有很多作业呢！”
“你打算背着卷子坐公交车回去？”
“上车好了，我也要回去的，难得休假，我又刚搬家，回去收拾一下。一起走，这样快一点，你要不想吃饭呢我就送你到早上那个宿舍门口，我就在那附近吃的冒菜或者面条。”
“那谢谢师父。”果儿上了车。
一阵沉默。
“徒弟你怎么不说话，要不要我放点歌？”
“啊，不用了。”说来果儿都不知道现在流行什么歌，自己知道的那些歌手也都是十年前的，怕早就过气了，谈论起来好尴尬。
“难道是我让你觉得不自在了？你放松点，一直紧张对肌肉不好。”
“没有，师父。”
“啊，对了，我送了你黄冈密卷，你也得送我拜师礼才行，随便什么，磕头什么就算了，这样就算我们正式是师徒关系了。”
“哎~~”果儿从未见过师父还向徒弟要礼物的。
“师父，我什么都没有，我那20分的数学试卷你要吗？”
“肯定不要了，要来干什么，留着以后威胁你吗？再说了那种东西，看了只会让人生气。”
“那师父你要什么，你不会是要我以身相许吧！”果儿知道自己这话有些出格了，但忍不住就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