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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沉默良久后,咬着牙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但我一直都没和你说,就是怕你经受不住这种打击,眼下你已经知道了真相,那索性就由我们兄弟二人共同来为母亲报仇吧!你有这个决心吗?”
出乎威廉的意料,诺曼·菲尼克斯突然泄了气,整个人都松松垮垮的,看上去很颓废:“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决心!我在心里是憎恨米恩·金雀花陛下的,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可另一方面,米恩·金雀花陛下是我的封君,他亲手册封我为爵士,更可悲的是,我曾在诸神的面前宣誓向他效忠过,我不想背叛我曾经的誓言,不想挥剑指向我的封君,这才是真正折磨我的地方。”
诺曼·菲尼克斯感觉自己很矛盾,他自小在皇家骑士团服役,学习到的都是如何对封君保持绝对的忠诚,如何遵守曾经的誓言等等这一类的教育,这种高贵的爵士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在他的脑海里了。
封君米恩·金雀花和父亲兰登·菲尼克斯之间的恩怨情仇让诺曼·菲尼克斯很痛苦也很矛盾,为什么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人会有着这样的深仇大恨呢?难道他们就不能和平共处吗?诸神真是不公平!
一方面,朱丽叶·巴赫是诺曼·菲尼克斯的母亲,诺曼·菲尼克斯有动机杀掉米恩·金雀花,而另一方面,米恩·金雀花是他的封君,他不知道当米恩·金雀花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会不会真的狠下心,对米恩·金雀花刀戈相向。
诺曼·菲尼克斯的回答不能让威廉感到满意,在他看来,让诺曼·菲尼克斯去皇家骑士团服役,是兰登·菲尼克斯做过的最失败的决定,现在诺曼·菲尼克斯满脑子里都是所谓的爵士信条,古板而不知变通。
诺曼·菲尼克斯离开菲尼克斯家族太久,这导致诺曼·菲尼克斯对菲尼克斯家族的归属感不断变弱,还导致菲尼克斯领的贵族们对他的认可程度不高,毕竟,谁愿意去相信一个他们一直都不了解的人呢?
威廉认为诺曼·菲尼克斯最该考虑的是怎么砍下米恩·金雀花的人头,为他们的母亲报仇,而不是还在那里纠结到底要不要对米恩·金雀花动手。
威廉的语气透出浓浓的失望:“诺曼·菲尼克斯,放弃你那所谓的忠诚吧,米恩·金雀花会封你为爵士只是为了羞辱我们的父亲,仅此而已!在我看来,杀掉米恩·金雀花是你唯一的选择!”
诺曼·菲尼克斯只感觉自己满心疲惫,威廉所透露出的不理解态度让诺曼·菲尼克斯意识到他此刻是多么的孤独:“让我再考虑一下吧,给我一点时间好好的思考一下,我会试着去说服自己的。”
诺曼·菲尼克斯突然希望他的未婚妻奥蒂莉亚·克里斯能够在此时陪伴在他身边,如果有奥蒂莉亚·克里斯在,她一定会善解人意的开导诺曼·菲尼克斯,以她的聪明,一定会为诺曼·菲尼克斯指引出正确的方向。
可惜的是,奥蒂莉亚·克里斯不在他的身边,虽然她曾向兰登·菲尼克斯请求过,希望可以随着兰登·菲尼克斯的大军一同开拔,好能伴随在诺曼·菲尼克斯的身边。
兰登·菲尼克斯拒绝了奥蒂莉亚·克里斯的请求,他认为奥蒂莉亚·克里斯是一个对打仗一窍不通的贵族小姐,更没有实力在乱战中保护她自己的安全,带她出征并不妥当,她只会成为别人的拖累。
在兰登·菲尼克斯看来,奥蒂莉亚·克里斯就是一个吉祥物,应该待在最安全的地方,绣绣花,养养草,乖乖的等待诺曼·菲尼克斯凯旋归来就好,他不认为奥蒂莉亚·克里斯随军出征能帮得上什么忙。
诺曼·菲尼克斯的消极态度惹恼了威廉,他气呼呼的拂袖离去:“诺曼,我从前真是高看了你,你这个懦夫!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有我一个人为母亲报仇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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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威廉和诺曼争吵不休的时候,斯维尔河沿岸的一个行军帐篷里也爆发出一阵阵的争吵声,这个行军帐篷里挤满了人,他们的脸上带着担忧、惶恐和愤怒等等不同的表情。
他们都是贵族的私生子,在贵族的面前不值一提,甚至连贵族的姓氏都不配拥有,但在平民士兵们的眼中,他们识字、能写会算,还是职业者,有着不菲的战斗力,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
当真正的贵族不在时,他们就是这支都铎军队的中层军官,是临时的领导者阶级,都铎的平民士兵们在遭遇战败后,就本能的将他们推到台前,默许他们是领导者,自愿听从他们的指示和命令。
所以在米凯得到了兰登·菲尼克斯侯爵的命令后,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说服那些平民士兵们,而是选择说服眼前这些贵族的私生子,只要米凯摆平了他们,就等于摆平了这支都铎军队。
米凯皱着眉,朗声道:“我们必须面对现实,帮助兰登·菲尼克斯侯爵大人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是我们脱身的唯一办法,我们只有帮他打仗,他才会放我们离去。”
一个面容硬朗,棕色皮肤的壮汉愤怒的嚷嚷道:“打仗是会死人的!我们这里的人都打过仗,也都见识到了那些和我们曾经朝夕相处的战友们是如何死去的,我可不想和他们落得同样的下场。”
米凯对那壮汉的懦弱表现失望极了,他怒道:“当我们被那些兽人士兵们挟持着坐上那些船的时候,是菲尼克斯家族解救了我们,你们知道那些船最终会行驶到哪里的吗?”
“是精灵族的远古之森!他们打算在远古之森登陆,然后越过阿卡拉大山脉,回到他们的故乡兽人帝国,你们有没有想过,一旦我们去了兽人帝国,他们会怎么处理我们吗?”
“他们会把我们当成奴隶,卖给兽人帝国的贵族们,让我们帮着那些兽人贵族们种地、洗衣、做饭,甚至是去挖矿!每天过着人打人骂,衣不暖饭不饱的生活!这样的生活你们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