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的道路是枯燥且乏味的,从比尔城出发的这一路,不是总能遇见村庄或是城镇的,绝大部分时候,两家族的联军只能将时间都花费在行军赶路的途中。
兰登·菲尼克斯对于军队纪律要求的很严,尤其禁止士兵们在行军途中聊天、侃大山,他认为那势必会弄得整支队伍乱哄哄的,半点士气和纪律都没有。
迫于兰登·菲尼克斯的威严,士兵们可不敢用相互攀谈的方式来缓解行军赶路时的枯燥,他们只能闷着头,一声不吭的向前赶路,不敢随便触怒兰登·菲尼克斯!
所以,两家族的联军中就出现了这样一副画面,大军默默的走着,环绕在众人耳边的只有长剑和铠甲的碰撞声,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开口将话,气氛安静的可怕。
这样的气氛无疑是很压抑的,士兵们都期盼着下一个村庄或是城镇尽快出现,因为一旦他们遭遇了村庄或是城镇,他们就可以肆意的掠夺一番了。
他们希望用这种方式来把行军途中所积攒的负面情绪通通发泄出来,来减缓他们自身的紧张和压力,面对战争,恐怕没有哪一个士兵会不紧张。
士兵就是这样一个危险的行业,他们可以享受着领主大人赐予的饭菜,也可以穿戴着领主大人赐予的武器和铠甲,更可以领取着令人眼红的高额军饷。
但这一切不是没有代价的,他们的生命已经不归属于他们自己了,从他们加入军队的那一天起,他们的生命就已经属于他们的领主大人了。
只要领主大人需要他们为其家族作战,士兵们就必须赴汤蹈火,使出全身的力量,甚至是付出生命的代价来为他们的领主大人战斗,这既是他们的使命,也是他们的职责。
所以很多时候,士兵们是不能掌控自己生命的,因为他们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些什么,或许他们今晚还活的好好的,明天一早就被人杀死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也说不定。
怀揣着这种悲观的想法,以及对未来的恐惧,士兵们总是愿意及时享乐,以借此来发泄出他们的各种负面情绪,不然的话,士兵们迟早会被这种高强度的精神压力所压垮。
当然,让自己经历一场单方面的厮杀,将自己全身的力气都用光也是一种行之有效的办法!相比较于枯燥且乏味的旅程,他们更愿意找一点乐子,来放松一下自己。
威廉也是抱有这样想法的人之一,此时的他正骑着马倍感无聊的跟在哥哥诺曼·菲尼克斯的马后,他可不是一个人骑马,而是和艾莎如漆似胶的并骑在一起。
小侍从鲍勃·帕特还是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他一边闷着头,一边骑着马,跟在威廉和艾莎的身后,而恶魔女郎莉雅丝早就不见了踪影,不知道去哪里发展她的信徒去了。
几乎每一个有眼力的贵族都能看得出艾莎的真实身份是一个吸血鬼,诺曼·菲尼克斯当然也不例外,对于弟弟的“纨绔”行径,诺曼·菲尼克斯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金雀花帝国是一个信仰极其自由的国家,这和只信仰光明神的卡佩教皇国和都铎骑士联邦、只信仰海神的千岛国是不同的。
在金雀花帝国,有的人信仰光明神,有的人信仰海神,还有的人信仰一些邪神、伪神、魔神,更有人愿意和恶魔一族做交易!
但不管他们信奉什么神,他们都没有达到影响贵族们的所作所为的地步,换句话说,在金雀花帝国,贵族的权力是大于神权的。
诺曼·菲尼克斯自小生长于金雀花帝国,对于吸血鬼没有什么排斥或是厌恶的心理,他也能够看得出艾莎是真心对威廉好,所以也就任由艾莎待在威廉的身边了。
那些看出艾莎是吸血鬼的贵族们可不会管威廉的闲事,艾莎不仅有着倾国倾城的美貌,还时时刻刻都围绕在威廉的身边,她总是会第一时间吸引人们的注意。
她就像是一颗行走着的高阶魔晶,不断的发出光来,想不吸引人注意都难!兰登·菲尼克斯侯爵和诺曼·菲尼克斯不可能注意不到艾莎的存在。
既然兰登·菲尼克斯侯爵和诺曼·菲尼克斯都无视艾莎可能存在的风险,那他们这些无关人等自然也就不需要多此一举的管威廉的闲事了。
诺曼·菲尼克斯骑在马上,倾侧他的上半身对威廉说道:“威廉,最近这一段时日,父亲总是命令你去掠夺那些沿途经过的村庄和城镇,想必你一定觉得很煎熬吧!”
威廉对诺曼·菲尼克斯露出了和煦的微笑,丰神俊朗的样子和从前并无不同:“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有很多的不习惯,但这样的坏事做多了,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诺曼·菲尼克斯怔怔的看着意气风发的威廉心里直叹气,不住的感慨着兰登·菲尼克斯的残忍,兰登·菲尼克斯的命令就像是一颗包含负面情绪的种子,已经开始在威廉的心底生根发芽了。
他知道现在的威廉和之前相比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别看威廉还是一副贵公子的模样,但他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种种锋芒,还是瞒不过诺曼·菲尼克斯眼睛的。
诺曼·菲尼克斯望向威廉的眼神夹杂着丝丝痛楚,作为一个哥哥,他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弟弟就这样堕落下去:“威廉,现在的你已经变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你正在向我们父亲的方向蜕变,如果你继续听从他的命令,你早晚会变得和他一样残忍,要不等父亲大人下一次命令你做坏事的时候,就由我来替你动手吧,我不希望我最亲爱的弟弟,有朝一日会成变得像我们父亲那样冷酷无情!”
就在诺曼·菲尼克斯决心为威廉鸣不平的时候,在几人前方行进的队伍突然停下了脚步,一阵阵的欢呼声从阵前的士兵口中发出,每一个士兵的脸上都带着喜悦和兴奋的光芒。
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断了诺曼·菲尼克斯的思绪,他疑惑的催动他的青麟马,行至队伍的最前方,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让那些士兵们兴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