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不住与他交好的围棋方面、象棋方面好朋友，实在是不少！

　　他甚至于都忍痛没敢再叫李铁如同去，第一顿酒就没办法，只能偷偷借钱结账了！

　　多年以后，他提起这件事情，很多次都想对李铁如说声抱歉。

　　不过，等他有如机会想稍事补偿哥们时，俩人再度喝酒，他发觉那个想法实在是有些多余。

　　人家根本没想到，他还应该请他喝酒，那时候李铁如喝酒绝不是享受，纯粹有些就是受罪呢。

　　不过，李铁如当天晚上也跟许多人喝酒去了；这是疙瘩张罗请承德县一群棋友喝酒，邀请了柴哥、张游、那子等几个人作陪。

　　李铁如没啥酒量，只是一个滥竽充数的。

　　地点在流水沟里面，一处名叫“金桥”的酒馆。

　　喝酒之前，疙瘩对双方进行了一番引介，双方互相认识一番。

　　张游名气大，人家都认识他；但他比较内向，人家十来人他不太能认全。

　　李铁如也只是认识其中不到一半人，郭广辉、张建民、姜爱军、张瑞臣。

　　不得不说，酒是迅速拉近棋友们之间距离的极佳媒介；很快大家喝得酣畅淋漓，聊得越来越投机，越来越近乎。

　　北方人大多如此，喝晕乎了很快就能打成一片。

　　有道是，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这句话是酒场劝酒专用黑话。

　　那帮年轻棋手棋力高，酒力深，但酒桌上聊天水平此际还比较一般；大多仅比李铁如略强，知道频频举杯邀请他人。

　　喝着喝着，张游发表感慨，“朱元涛这家伙挺牛的，今年我又输给他一目半！”

　　众人纷纷附和，大部分都是称赞，不服不行，朱元涛确实是厉害。

　　郭广辉很不服，默不作声。还有张建民，也是不出声。

　　张游继续说，“你要说他多厉害吧，他又没多厉害；可偏偏他成绩出奇地好！连续两年三次比赛，我都输他一目半，搞得我没脾气。”

　　这话说到了关键，朱元涛就是那种比赛型棋手，成绩好的吓人！

　　与他对阵过的人很多，大多数人都输给他之后未必服气。但比比几年来的成绩，人们都不得不服。

　　张瑞臣虽然输给了李铁如，但对他印象还不错；一边尽力劝酒，一边跟他说起有趣的往事。

　　那是几年前一场比赛的事。那次张瑞臣第三名，小孟冠军。

　　“小孟可坏了。”张瑞臣说，“对了，你认识小孟吗？”

　　李铁如开始不清楚他在说谁，之后才明白，原来是指孟凡栋；有点好奇。

　　那次比赛，张瑞臣对孟凡栋那盘棋很关键；从后来结果看，就是谁赢了谁就拿冠军。

　　本来，中盘时张瑞臣形势大优。

　　有一个不利因素，是张瑞臣剩余时间不多了。孟凡栋形势很差，但还剩余一个小时时间。

　　于是，孟凡栋放胜负手，打入对方大空。这是非常正常的争胜负的办法。

　　但八十年代末，人们见识短浅，本能地认为这是无理手！必须尽数歼灭，一定要严厉惩罚。

　　孟凡栋极尽腾挪，拼命治孤。张瑞臣强追猛打，一心一意地追求全体歼灭。

　　全杀不是不可以做到。另外，杀一半尾巴收兵，张瑞臣可能也能赢。他获胜的可能性非常大，只要别超时。

　　偏偏，他只顾着研究棋盘上的各种复杂变化，却忘记了自己的问题时间！

　　眼看着，孟凡栋巨龙就被全体镇压住了......

　　张瑞臣却没等到孟凡栋认输，而是先听到“兹儿”地一声，棋钟报警！

　　很遗憾，他超时判负了。

　　孟凡栋“惺惺作态”地苦笑，“这棋赢得......”

　　第一台周围早围满了人，顿时热热闹闹地议论起来。

　　张瑞臣如梦方醒，懊恼无比；怎么居然忘记了时间了呢？

　　老吴、老徐还埋怨他，咋不简明一点，非要全###家干什么？太可惜了啊！

　　岳鹏他们纷纷嘲笑孟凡栋，哎呦你命真硬啊，这便宜捡大了！

　　张瑞臣对此事念念不忘了十来年，其实很多人早忘光了，甚至孟凡栋自己都没记得！成王败寇就是这样。

　　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你拿不到冠军，就得不到尊重！拿冠军越多，受到尊重就越深，这才是真的。

　　棋友们之间就是如此，谁近几年成绩最好，谁面子就最大。

　　一直喝到夜里十点半，终于曲终人散。

　　大家起身出门。郭广辉忽然回头问：“建民，你拿过承德市冠军吗？”

　　张建民回答：“只拿过一次，都过好几年了。”

　　“哦，我也是才拿了一次。”

　　李铁如深深发愁，我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拿冠军啊？

　　小蔡爆出巨大冷门，出乎所有人意料夺取了冠军一事，在承德市棋界引发轩然大、波。，

　　他下象棋只是中下游水平，对此下象棋的有些人不知道，还以为？说他拿了象棋比赛冠军呢，都本能地嚷嚷不信。

　　等听明白了，人家是拿了围棋冠军；还是不信，懵懂地叫嚷，他什么时候会下围棋了的？下象棋那么臭，下围棋就能拿冠军，开什么玩笑？

　　下象棋那些人不明白，也就算了，不值得计较。

　　可是，下围棋的人里面，有人明白冠军的分量而且还十分气恼；那就是小严。

　　他曾经参加过许多次比赛，真正有说服力的成绩，只不过是九五年秋天的十强赛第三名而已。

　　听说小蔡拿了今年职工赛冠军，当即公开放言：承德市谁拿冠军，也轮不到小蔡拿冠军啊！

　　声言，如果没有人出头，他等不及了，就要亲自挑战小蔡，试一试新科状元的含金量！

　　这话有些太重了，关键是其他围棋人，根本还没有公开的类似言论呢。

　　在小严前面没有，其后同样也是没有。

　　很可能有很多人私下里不服气，但是除了小严如此直言不讳，就没有其他人也这样做了。

　　此时，下围棋的众人，与洪宇飞迅速混熟了；他是市区一个普通棋友，本次比赛五胜六败。

　　中等个头胖乎乎的，戴近视镜。

　　他热情邀请大家，去他家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