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和徽商们的第二次亲密接触

　　秦妈妈有点逆生长了，由于生意一天天火起来，诸事顺心，脚步都觉得轻快，有点越活越年轻的架势，像一朵丰硕娇艳的芍药花；嗯，花信少妇的魅力实际上也挺诱人的。

　　汪百衡做事总是面面俱到的，因为今晚要在芍药居聚会，他是操办人，早早来了，还拿出好几件在沪上买的西洋小玩意送给秦妈妈。

　　他可能想多了，以为杨孟晗和芍药居关系匪浅，秦妈妈拿话头套他，这么精明的人，都中招了，把杨孟晗在路上和沪上的那点事全给抖露出来了。

　　尤其说到馨馨回家与他们码头偶遇，以及之后的各种小浪漫，秦妈妈竟有些吃味了。

　　等杨孟晗和二哥孟曦来到芍药居，秦妈妈竟然连娇带嗔的有点兴师问罪的架势了，搂着杨孟晗的胳膊，把她丰腴的身体差不多贴在杨孟晗身上，腻声说道：三公子，你把我家馨馨拐哪去了......

　　杨孟晗一头雾水，拿眼看着汪百衡，汪百衡知道自己话多了，平时逢事都游刃有余的他，一时竟有点小尴尬。

　　秦妈妈：我家馨馨可是我的好姐妹，平时帮我好多呐，你拐走了我可孤单了，我的事你以后也要管，不管奴家不依的......

　　好嘛，最后一句才是关键，赖上了，这大腿不让抱还不行了。

　　不过也是，自芍药居新曲子一首一首地出来，秦妈妈恨不得打着锣子在街头吆喝，芍药居是巡抚衙门在背后撑着。前几天就放出风去，说芍药居又有新曲子新舞蹈在排练，曲风和以前还大不一样，恨得同行们牙痒痒的；外人还真不知道芍药居和巡抚衙门交情有多深了。

　　芍药居现在是生意旺得不得了，每天晚上几条船都早早让人定了，来晚点还真没有。秦妈妈都准备再添新船了。

　　杨孟晗觉得秦妈妈一介妇道人家，即使很能干，也不容易；但有些话还不能明说，未卜先知被人当妖孽，总是不太好。就拿话点她：沪上是个好地方，将来胜过江宁都很有可能。我呐，还有汪兄，我等将来也会在沪上居多，秦妈妈暂时在江宁就别置新船了，留点饭给别人吃嘛。准备点资金，投到沪上去，眼下还是空白点，没人跟你争，头啖汤呐，你考虑下喔......

　　秦妈妈虽然没大听懂，但她是个见惯风月的人，凭感觉觉得杨孟晗不会害她，就把手搭在杨孟晗肩头，腻声地在杨孟晗耳边说：奴家听三公子的......

　　杨孟晗顺手拍了下秦妈妈的肥臀：别浪，不然回头馨馨会掐死你！

　　秦妈妈竟然一点不着恼的吃吃的笑，像风中摇曳、芯花怒放的芍药花般花枝乱颤；嗯，比前世老板娘风姿绰约多了。

　　汪百衡在边上有点傻眼了，心说，这三公子口味咋这么重呢？前几天拐个大脚男人婆，今天连半老徐娘也不放过；嗯，真心不懂......

　　因为今天晚上着重是谈事情，所以，等人差不多来齐了后，杨孟晗让秦妈妈把闲人先支开。

　　今天人数比上次又多了差不多一倍，有头有脸的，除掉上次来过的汪百龄、章长友、丁默亚，又多了胡兴澄和查良仁；不知道这胡兴澄是不是后来大名鼎鼎的中国首富胡雪岩的什么人，就顺口问了一句；没想到胡兴澄竟然很惊讶，说没想到三公子还听说过我这本家侄子。

　　嗯，没想到还真有关系，就顺嘴说瞎话，说一天王有龄王英九大人来访，自己陪坐时听过一耳朵，说有个徽州人胡雪岩，人品不错。

　　嗯，听话音，这两人也就是同族本家，交往不深；不过，杨孟晗这一嘴，胡兴澄回头再关注点、资源倾斜点，胡雪岩更早发达也未可知。嗯，实际历史上，胡雪岩这时候事业才起步，刚刚开始从湖州往外贩生丝的买卖。

　　会上，先有二哥孟曦、汪百衡大致介绍了这次沪上之行的经过和感想，以及对未来沪江口岸发展前景的介绍。并着重介绍了成立新东方洋行的初步设想、公司章程草案、洋行管理架构、公司业务发展规划等一系列问题。并就一些细节问题回答了预备股东的咨询。

　　由于准备充分，二哥孟曦、汪百衡他们，按照杨孟晗要求，像后世一样，人手一份详细资料。让所有与会股东都觉得，杨孟曦、汪百衡办事细致、周到、靠谱，令人放心，也有能力有魄力有眼光。

　　到招股环节，竟然抢起来了，不够分了。最后，经汪百龄几位大佬协调，确认总股本一百万两白银，杨家百分之二十，汪家百分之十五，章家、丁家、胡家、查家各百分之十，其余部分由各家分摊，最低不得少于一万两。

　　公司董事会设七位董事：汪百龄、杨孟曦、章长友、丁默亚、胡兴澄、查良仁和小股东推举董事钱芝林；汪百龄为董事长，马丁内斯.杜蒙为名誉董事长。

　　公司经营班子：总经理，杨孟曦；常务副总经理，汪百衡；副总经理，章长善、丁墨村、胡兴江、查良信。

　　公司自成立日起，半月内需交足股本，过期视同放弃，由其他股东认购。

　　最后，作为公司实际精神领袖的杨孟晗讲了几点：一、希望大家保证产品质量，不管用什么办法，最好有能够掌控配套的生产基地。二、品牌意识，尤其是高档茶叶，包装环节一定不能出问题。三、行业商会，除股东外，以后肯定会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供应商，成立协会，一方面是尽量避免恶性价格竞争，但这不是重点；更主要的是加强行业内部监督，制定行业标准，提高门槛，保证品质，防止鱼目混珠、以次充好；必要时进行行业供应商资格认证。四、产品分类分级，不同档次的茶叶，针对不同的消费群体，可以把价格拉开，不要让歪果仁认为中国茶就是茶饼茶砖，尽管茶饼茶砖在运输、保存上有很多优势。

　　最后，还跟大家点了几句西方的饮茶习惯和口味偏好，以及绿茶对长途航海海员抵抗预防航海病的特殊作用。但看大家好像没太在意，嗯，现在的中国茶叶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

　　到这个时候，杨孟晗才发现，就是这些做进出口生意的应该对市场信息很敏感商人们，实际上对国外风土人情、市场特点的了解，也是雾里看花的；让他非常的无语。杨孟晗跟他们说的这些国际贸易入门常识，他们从来就没这么从这个角度想过，只是有一单做一单，对长期的培育市场没有清醒认识。

　　没想到从没做过生意的三公子，在经商之道上领悟得比他们这些江湖老手还要高屋建瓴许多，让他们对三公子打心眼里更加佩服了。更愿意跟着三公子，去做更大的生意，赚更多的钱，娶更多的小妾；嗯，遮个说漏了......

　　事情都谈妥了，大家就开始放开吃喝了，酒过三巡，表演也开始了。

　　秦妈妈说，为恭贺公司开张，特将芍药居新排的歌舞《沧海一声笑》作为献礼，送与各位，让诸公先睹为快！

　　馨馨对新歌舞还是用了点心思，歌唱部分，除第一句由依依吊嗓子飚高音外，为了增加气势，其他部分是全体合唱；乐队增加了小鼓、响板、沙锤，起调和过门用笛子独奏；舞蹈也是独舞，服装道具基本上和那天镇江晚上相似。

　　新曲风、新舞蹈，确实给在座的都有一定文艺鉴赏能力的儒商们耳目一新的感觉。

　　一曲结束，大家真心轰然叫好，汪百龄更拿出一千两银子打赏；从此，千金一曲《沧海一声笑》，传遍大江南北，没听过的就觉得自己档次不够没面子，出门都比别人矮一截。

　　芍药居成为同行仰望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