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孟德二哥新风采

　　德二哥现在是澳洲中国商会的会长，除掉杨家自己家族生意以外，主要是两头牵线；既介绍澳洲人到中国、大夏来做生意，也介绍中国人到澳洲做生意；顺带着负责协助移民的安置、入籍及侨民的援助等等诸般事宜。

　　他是个热心人，有人找他帮忙，他都跑得飞快的，绝不打哈哈、推三阻四的。有的时候，忙得自家的生意都顾不上；好在，早早就信了孟晗的话，公司职业经理化了。

　　这一次跟着他一起搭顺风船过来的，就有两个澳洲商人，一个是葡萄酒商人，一个是开面粉厂的。嗯，德二哥也怵沪上两个霸道女总裁，方四姐、陈小妹；心里掂量一下，还是决定先问了一声她们两个，接不接这生意，不接他就再另找别人了。

　　于是乎，杨孟晗遭了无妄之灾；正在家里逗着女儿，热热闹闹地跟老婆们说着闲话，享受着难得浮生半日闲的天伦之乐的他；被方四姐、陈小妹给逮着了，拖到书房问话。

　　小梅子笑嘻嘻地给两位冲茶，也就是这两位，像个大老爷们似的，大刺刺地往男人书房里坐着说话；嗯，反正，杨家三房向来就没什么大规矩；嗯，先坏规矩的，是自家的芸娘老姐姐。

　　陈小妹急吼吼地问道：你家德二爷给介绍了两桩生意，一个是卖葡萄酒，一个是开面粉厂，都是从澳洲来的；晗哥哥，你说说，这生意好不好？

　　好嘛，这两位真是钻钱眼里去了，年都不好好过了，听到风就是雨。

　　杨孟晗摸摸鼻子，沉吟了一下说道：做生意，最热门的，无外乎“衣食住行、吃喝玩乐”。这两个生意，都挨得上，应该算好生意。先说说葡萄酒吧，澳洲是个比较适宜种葡萄的地方，出产的葡萄酒质量还不错。

　　方静娴方四姐：好像沪上都喝黄酒唉，要么就是白酒；只有西人偶尔才喝葡萄酒。

　　杨孟晗：那是因为没有嘛，中国好像一直没有大面积种葡萄酿酒的情况，嗯，中国人就一心种粮食填饱肚子了；不过，喝葡萄酒的历史倒蛮长的，“葡萄美酒夜光杯”嘛；说明中国人是喜欢喝葡萄酒的，就是酒不太好找，价格也贵嘛。嗯，实际上葡萄酒更适合老人、女子喝，也比较养生；白酒不管怎么讲，他是男人酒，太烈了。

　　方静娴：对呐，我们姐妹们吃饭，喝葡萄酒才够档次吭？

　　杨孟晗：嗯，葡萄酒，我懂的不多；我只知道，葡萄酒是有醇化期的，新酒太涩，要放几年才好喝，才顺口；也才卖得上价，货品的周转期是比较长的。嗯，随着沪上发展越来越快，人们兜里钱越来越多，葡萄酒是很有市场前景的；而且，信誉做好了，百年老店，千年老店，都不在话下；这是个细水长流的长久生意。但要把事情做得细致一点，最好做出一个品牌来，百年老店，顾客看的就是品牌。

　　一听说是要慢工出细活的，陈小妹就打退堂鼓了，她才没这么好耐心呐。方静娴倒是有兴趣了。

　　方静娴：那我们自己是不是可以去澳洲种葡萄呐？这样就不用被别人从中间赚一道。

　　杨孟晗：行行都有窍门，都有门槛；与其白手起家，不如收购，或者参股澳洲的葡萄酒庄园，让它扩大生产；比你现去白手起家种葡萄，要靠谱很多。至于以后，你把窍门都搞懂了，合作得满意，就继续扩大；实在合作不来，到时候，再单干不迟，别一开始还什么都蒙头蒙脑的呐，就去铺一个大摊子。

　　方姐姐听着，点点头，看来比较认可杨孟晗的话；任何一个行当，在外面看着似乎很容易，进去了都会有无数的陷坑在等着你。

　　杨孟晗又想起来一件事，说道：实际上，我们的酒类，还有一个国际上主流品种酒类，我们还没有。

　　方静娴似笑非笑，有点嗔怪地说道：说呀，说一半留一半的，卖什么关子！

　　杨孟晗摸摸鼻子：嗯，国内没有，我姑且叫它啤酒，夏天喝挺好，欧洲人挺喜欢喝的；尤其在大夏国市场推出来，效果估计会更好；你可以问问欧洲人，或者就问问这个酿葡萄酒的，酿酒有很多程序，大致差不多；就是原料不一样。啤酒对酒量大的人来说，就是饮料；但它销量大呀，做好了，利润也不差；它跟葡萄酒不一样的地方是，它周转得非常快，也叫快速消费品，走的是薄利多销的路子。

　　方静娴听在心里，笑笑没说话；肯定是好事，她知道，在生意类事情上，杨孟晗从来不说浑话；她准备事后找人，好好打听一下；杨孟晗的话，她一句不会漏掉的；嗯，漏掉的话，就是哗哗地往外漏银子啊！

　　陈小妹一听是薄利多销，兴趣也不大；她就要赚得快而且赚得狠的那种，其它的通通不愿做。还有些急眼了，这两个主意，方姐姐估计都会接了，自己还没捞着勺子呐；晗哥哥以前，对我是最好的呀，娶了老婆怎么变得这么快涅？这可不行！

　　陈小妹敲敲茶几：酒的生意，就让方姐姐做；晗哥哥，快说说，开面粉厂怎么样？

　　杨孟晗看着凶巴巴的表妹，一乐：开面粉厂，短期效益应该不错；遇到荒年，进口小麦进来，加工成面粉，粮价猛涨，说不定会很赚钱。但长期来看，等社会富裕了，效益反而就那样；粮食类的生意，在温饱还不能完全保证的时代，是门好生意。短期内，葡萄酒不好讲，说不定比不过面粉生意；但长期来说，葡萄酒、啤酒效益反而会越来越好，社会越发展，前景越好。嗯，总体来说，两个都是好生意；产品要建立品牌，品牌越响越赚钱。

　　陈小妹就是要赚快钱，听到杨孟晗说面粉厂短期效益好，她就来兴趣了；最后，她抢了面粉厂合资项目。杨孟晗交待她，离城市远点，面粉遇火，是有爆炸的可能的，安全性一定要把握好、掌控好。

　　最后，她家回头一商量，初步设想，厂址准备选在浦东；那边地价便宜，上下货也比较方便。

　　方姐姐要大气一些，与澳洲商人签订了相互持股协议，凌氏公司参股对方葡萄酒厂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凌氏的注资，主要用于扩大葡萄园，所缺人手也有凌氏解决。而在沪上的新销售公司，由双方各百分之五十，共同合资；销售公司是澳洲葡萄酒厂产品的唯一销售商。

　　老父亲本来准备过了正月十五就早点走的；后来因为孟林的订婚宴是正月十六，常孝候的结婚宴是正月十八，都是亲近体己人；他人已经在沪上了，不参加不好。孟林父母不在了，老父亲就是家里的长辈，最小的亲侄子订婚，不出面主持一下；回头九泉之下，跟大伯父没法交代。

　　常伯更是跟着老父亲鞍前马后的，伺候了二十多年，跟家人已经没什么区别；老父亲也把小猴子当子侄看，是看着他长大的。常家在沪上人少，不像陈家，到那人头都是乌泱泱的；所以，捏着鼻子，即使将来别人说闲话，亦或文艺老儿又上个折子告个黑状，也要喝完喜酒才走。

　　这样给耽搁了几天，启程计划，一直要拖到正月二十，才能动身回衙。

　　也因为老父亲的亲自出席，搞得这两场喜宴，都办得非常排场、非常热闹；沪上有头有脸的人，来了不少；能在两江总督大人跟前露个脸，没人不抓住这个机会的，平时那有机会见到这样的大官。嗯，就是跟杨家三兄弟中，任何一人说上几句话，也是很划得来的，说不定这升官、发财的机缘就来了。

　　阿礼国、爱棠、金能亨他们蹭吃蹭喝蹭热点，都搞习惯了；不管收不收到请帖，他们都会登门；他们也不在乎哪一点礼金，出手也大方得很。因为，在这种场合，总有意外惊喜，谈成几笔生意，都再正常不过。很多不太喜欢去外国使馆的中国大商人，并不介意，在这种场合，和歪果仁碰面；有得谈，就会有生意做。中国人相信，一回生，二回熟；老是能在这种热闹场合见到，证明你也相应有些身份，很多事情就好谈了。即使对歪果仁有几分抵触的老派人士，看到他们几个人，能够和两江总督随意地打交道，和很多中国人相谈甚欢，也就慢慢不戒备他们了。

　　瑞臻公、小翁大人、润淼从舅和老父亲，他们几个人，年长一些，也相互谈得来；老父亲在沪上这段时间，几个人走动的最多；得空就聚在一起，喝小酒、喝茶聊天。几个人最喜欢联袂去观澜剧场听戏、看表演，然后在听雨居吃饭，之后到滴水居喝茶。大阿哥是长子，倒是也经常陪着；杨孟晗可就散了烟了，人跑得都没影子了。

　　几家在滴水居，都有专门的包房；这包房后来，无形中演变成了几家主要接待生意方面客人谈事的地方；家中书房，慢慢变成只接待官面上客人的场所。

　　过节嘛，大家都不是很忙。小翁大人最后那点差事，老父亲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一来是给翁家面子；二来呢，是杨孟晗跟他说过，未来几年，国内农业年景都不会好，能移民的就尽量送出去。小翁大人这个方案，一下子就会从苏北，连家属至少迁走十几万人，对苏北未来的抗灾备荒，是件大好事。

　　这事老父亲一答应，小翁大人实际上在沪上，已经没什么正经事了；采购的活，方子詹、陈子恒给安排得妥妥帖帖的，根本不用他操心。自然又有心情、又有时间，几人扎堆说说笑笑地过节了；因为几家都是新到沪上，亲戚朋友不多，过年期间应酬不多。

　　老父亲也就是年前刚来的时候，到难民营看看，难民营现在给弄得真的很规整，房子也重新盖过，属于半永久性的房子了，甚至比很多人家在老家的破草屋还要好。沪上现在对难民的管理，都摸索出一套经验，在治安、防疫、卫生、粮食发放、移民安排等等，都成体系了。难民只要进入难民营，就有人管了，有依靠了，更有指望了。

　　难民们在难民营呆着，都有几分安逸了。老父亲对难民营的情况很满意，也说，好多在乡下的老百姓，日子都不如沪上难民了呐。

　　为了怕人说闲话，各个衙门反而没去。倒是好好地在把军管区里的军营、医院、学校和军工相关的工厂，细心地转一圈，看一看。

　　中间还有个小插曲；没想到，很多年前，老父亲与龚逸夫先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彼此都有印象，两人也算老熟人；现在，又做了有些绕的亲戚，自然更客气。和丁拱辰丁淑原，还要更熟悉一些；老父亲在广府为官时，和他碰面的次数更多。在军事工程学院碰到后，老父亲第二天，还专门在杨府，设家宴，请龚老先生、丁老先生吃了一顿饭，三人相谈甚欢；老父亲对二位老专家能来沪上，帮助自己家老三，一再表示感谢；听说丁老先生家小还没能搬过来，还特意以两江总督衙门的名义，拨了一笔钱作安家费，让丁老先生一家早点过来团圆。

　　现在，孟德二哥，真真一个国际大豪商的派头了，随身还带个女翻译；嗯，是个歪果仁，在香港长大，会说广府话和中国北方话。二十岁上下，人长得也是金发碧眼的，个子比特蕾莎稍矮，也更苗条些；按时下中国人的审美观，觉得比很少出来的特蕾莎还要漂亮些。

　　当然，孟德去年在澳洲待了大半年，没这根拐棍真不行；德二哥的外语水平，恐怕只能打打招呼，说几句伦敦式车轱辘客套话。跟阿礼国、爱棠、金能亨他们，他们会讲中文，还好些；碰到其他老外，没翻译就不行了。

　　女孩叫乔伊丝.格林，一个很开朗的英国女孩，一个英国小军官的女儿；还是尼古拉斯.贝利斯帮着介绍来的。这年头，歪果仁给中国老板打工的可不多，尤其是女孩子。不过乔伊丝好像很满意这份工作，德二哥是个很温和的老板；生意也做得大，对身边人，也不那么小气。

　　这事，在澳洲很平常；回到国内，就非常吸引眼球了，乖乖，传说中的罗刹美女唉。很多人，就是为了看一眼外国美女，都会凑过来，跟德二爷拉呱几句；搞得孟德自我感觉好得不得了。嗯，俺二德子什么时候混的，人缘变得咋遮莫好了呐？

　　这成双成对的、同进同出的，在中国人眼里，跟小老婆应该差不多事了。嗯，这德二爷就是跩！洋妞随便就骗回家了。嗯，这杨二娘挺好说话的嘛，咋就没打翻醋坛子涅？嗯，出国做生意，还能讨个洋妞做小老婆；这澳洲，我是去呐，还是马上就去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