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声月影谁与归 二百六十五、风又飘飘,雨又萧萧
作者:江风语火的小说      更新:2020-04-12

  第二百六十五章、风又飘飘,雨又萧萧

  陪着五妹,在几家简单转一圈,就是一天;舅妈还是看得紧,陈小妹没脾气了,抓耳捞腮的,一个劲地嚷嚷着,这生个孩子太耽误挣钱了!

  啤酒厂又给方姐姐一个惊喜,没想到啤酒会这么好卖;尤其是杨孟晗出主意,弄的各种啤酒屋,生意火得很,还成了夏日市民夜晚一个聊天、休闲、流连的好地方。

  尤其是大夏个公共海滩边的啤酒屋,生意更是火到爆;哪怕是午夜了,人头还是满满的;嗯,大夏人现在可讲究了,这大夏天的,不喝一大杯冰镇啤酒,回家可睡不好觉咧。

  方姐姐话里话外,还想杨孟晗再给出一个主意;杨孟晗理都没理,哼,老实在家,生完孩子再说吧,财迷!

  傍晚回家时,正好碰到要出府的蓝婶,蓝婶这几年都看不出变化;心情好,年龄都不往上长了。

  杨孟晗:蓝婶,正想问你事呐;老敏体尼年前年后,可能会过来;嗯,人家现在又升官了,成了法国马达加斯加总督了;嗯,这官呐,比我家大阿哥小不了多少。二毛的婚礼,要么在沪上,要么在大夏启德港;蓝婶,你老觉得在那边办事,比较好呀?

  蓝婶笑眯眯的,乐呵呵地:嗯,三公子你说在那边办,就在那边办呗;老婆子还能挑拣啥!

  得,蓝婶这一客气,杨孟晗反而不好乱做主了。

  杨孟晗:蓝婶唉,这事就得你做主,你是婆婆的呀;行,你先考虑一下,几天二毛就回来了,到时候再商量一下;不管在哪,等他回来,就该筹备了。

  蓝婶还上来慈爱地摸摸杨孟晗的头,点点头,眼睛里有些泪花;是的,二毛一娶亲,她就再没什么操心事了;想回家抱孙子了,都一点没问题了。

  嗯,三公子像亲兄长一样,对待大毛、二毛;两个人成家这么大事,蓝婶几乎都没费什么力气、没操什么心。

  正常情况下,家境一般的人家,两房儿媳妇进门,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能让长辈累断腰、背一身债的。

  杨孟晗第三天才正式上班,袁翔甫和方子詹,也刚从前线回来没多少天,一看到杨孟晗上班了,就过来了;杨孟晗索性让钱新之把阿尔贝.皮埃尔、何卓人也叫过来,上午几个人,开一个非正式的碰头会;就各自了解的情况和手头的事情,相互通一下气。

  袁翔甫:各部队的战果、战功及战损、伤亡,都统计出来了;正在做晋升方案,幼鸣,你有什么指导建议?

  杨孟晗:这几年,我们因为编制不断升级;所以,大家升职一直比较快。而且,还要把朝庭的品级和我们的军衔,尽量衔接起来。嗯,有的时候,不是很合榫合铆。还有,我们毕竟是国际化的军队,编制与军衔,实际上是学习西方的;我大清,一个营长可能都是从三品游击将军了,从参将到提督,实际上都是团长;这与我们的新型编制,是相互冲突的。所以,翔甫,有点时候也很纠结,按照这次战功,向朝廷要几个总兵衔、提督衔,都是有可能的;可是拿回来,反而不好平衡了。

  袁翔甫:嗯,建军的思路就不一样。朝庭为为了分散军权,不让将领拥兵自重;所以,越散越好。我们是为了捏成一个拳头,让部队的作战,更有效力更有战斗力。

  阿尔贝.皮埃尔:按照国际常规来说,师长最高军衔,就是少将,旅长最高是准将;虽然,目前大家还差一个台阶,我不建议马上就升;不然,明年再打胜仗,就升无可升了。

  方子詹:对,就像幼鸣现在你这样,官好像做到头了,呵呵......

  袁翔甫:嗯,那就这样,高级军官,升品级不升衔;中下级军官,空间大一些,升级升衔都可以考虑。

  杨孟晗点点头:行,先按这个思路拿方案吧。

  嗯,我大清的很多东西,想跟现代化接轨,拧劲的地方多着呐。

  阿尔贝.皮埃尔:杨,前线的清乡工作,上月中基本结束;就是皖北,也基本清理完毕;但是,我们现在的困惑是,经过整编后的团练,该听谁的;我对大清国的体制,不是很清楚;安徽巡抚福济,经常插手寿春镇和团练事务;而且,给出的命令,还和我们下达的命令,经常相互冲突。

  嗯,这就是我大清体制,故意弄出来的别扭;按我大清体制,非总督坐镇的省巡抚,就是本省绿营及其他武装力量的最高长官;只是在军事上听从总督指挥而已,把他完全撇开还不行涅。

  不过,卫国军肯定要掌控局面的,让巡抚插一杠子,肯定别扭;团练的使用,更是如此。

  这个问题,不是很好摆弄啊。

  方子詹:幼鸣,不如这样,我们退一步;只要巡抚想要接过去的,我们就不管粮饷;由我们支付粮饷的,那就对不起,就请他不要插手。

  杨孟晗点点头:这个思路可以,回头让家父去协调一下,应该说得通;嗯,福济现在也穷得很,也不一定敢什么都接手的。

  袁翔甫:团练精简后,我们可不可以比照大夏国的国民自卫队,来实施管理;每府一个支队,全省一个纵队,正式发饷;既作为地方防卫部队,也作为后续兵员,给与绿营兵的同等待遇;嗯,讲究点的话,比照大夏的国民自卫队待遇,就更有吸引力了。

  这个思路好像可行啰;每县一百人,府城人稍多点,总共一个支队一千到一千五百人;一个省,也就万把人就差不多了。

  这样的话,现在的卫国军,就变成了纯野战部队了。

  杨孟晗:这个思路很好,我非常赞成;不过,我还是要过年期间,先和家父通个气后,明年回头再说。嗯,应该问题不大,你们先做前期准备吧。

  何卓人:幼鸣,有一个最新的消息,算是一个坏消息;经和春和福济的多次弹劾,袁甲三大人布政使没做几天,就卸任回京了,朝庭的诏令是命袁甲三回北京交兵部“严加议处”。翁同书翁药房大人,现在署理布政使;他暂时把布政使衙门,设在安庆。接他按察使和安庆知府位置的人,还没有到任;嗯,是谁现在还不知道呐。

  呵呵,就是杨家这么紧帮忙,袁甲三他仁兄,还是没有逃脱这一场厄运。

  满人弹劾汉官,不灵的时候真不多;所以,一般跟脚浅的,见到旗大爷,只能紧巴结着;嗯,在我大清,汉人想混顶官帽子、保住官帽子,真心不容易啊。

  所以,让很多人,一闭眼一跺脚,就做包衣奴才了;别看包衣奴才几个字不好听,可在官场上混日子好使啊;节操什么的,哪有官位置重要;不要以为当包衣奴才的都是糊涂蛋,其实,他们都是明白人;明白到比很多有民族情感与执念的中国人,多拐了一个湾而已。

  何卓人:嗯,幼鸣,诸位,我来大致说一下各战场情况。和春到任山东后,因为粮饷不继,军心浮动;勉强打了几仗,战果很不理想,有败无胜,又让朝庭下旨斥责了。更歹命的是,原来江南大营的绿营客兵,有点抗命哗变了;不听号令,待在军营里不出来了。

  杨孟晗:我零星听说了一点,他们没有自己人相互打起来吧?

  何卓人:和春倒是没敢派兵弹压,怕事情越闹越大;小一半的士兵都不听招呼了,他根本吃不住劲;只咋呼了几声,没敢真动手,下面人也不愿动手。嗯,也不能全怪士兵。他们开拨的时候,向大人是一分饷银也不欠的,还多发了一个月的行军饷;可到了山东,不但饷银没有影子,军粮也是棒子面窝头和咸菜疙瘩了,份量还不够。嗯,都说皇帝都不差饿兵呐,可我大清就尽干“皇帝差饿兵”的事。

  山东这几年,匪灾、旱灾、蝗灾,连绵不断,本身就严重缺粮;老百姓还吃了上顿没下顿呐。现在,几万大军,几万吃货,堆在济南附近,也是真心供不上啊。

  何卓人:河南战场,胜保让太平军许宗扬和陈仕保两部,死死缠住了。曾立昌部在无后顾之忧的情况下,奔袭南阳,没几天就拿下来了,缴获甚丰。旋即,大军再度奔袭襄阳;原驻守襄阳朝庭军队主力,在之前,已南下配合湘军夹击武汉太平军去了;襄阳虽然城池险要坚固,无赖防守兵力太少,也没顶住几天。等太平军东王杨秀清、北王韦昌辉领西撤主力赶到武汉,曾国藩湘军败走岳州;湖北绿营主力被迫北撤。太平军吴如孝部向北一路追赶,并与已先一步占领随州的曾立昌部,共同围歼湖北绿营主力于随州南郊,湖北提督阵亡。

  杨孟晗听着有点无语了,太平军在东面被撵着像兔子一样没命逃窜,惶惶如丧家之犬。一到西面,竟然满血复活,傲然雄起了。

  这找谁说理去?

  也对,另一个时空中,被湘军一路往东压缩的太平军;在东面,也是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席卷江浙,所向披靡。

  嗯,那一场戏,是西风压倒东风;现在的光景,是东风压倒西风而已。嗯,现在的湘军,还远没有达到他历史上战力顶峰的时候。

  现在和太平军打仗,战场上优势并不明显;能够场面不那么难看,靠的是湘人的彪悍和韧劲,靠的是三湘大地源源不断,送来的兵源和粮饷。

  何卓人:最新消息,太平军秦日纲部已攻下荆门州;湖北堪堪只有西南一隅荆州府,尚在朝庭手中,七成地域沦陷了。嗯,也许是怕了我军坚船利炮,洪大天王这次,没有驻节武汉,而是选择在襄阳立都。曾立昌已经回师河南,屯兵南阳,蓄力北上之意明显;但不知其下一步,将剑指何处。

  方子詹摇摇头叹口气:要是这样的话,长毛在东面损失的,在西面,全找补回来了呀?剿匪剿匪,年头剿到年尾,还是原还原呐!

  何卓人也跟着摇摇头,接着说道:石达开在江西,也是如汤蹈雪,势如破竹;两个多月,又下十余县,江西尚存者惟南昌、广信、饶州、赣州四府;现在,石达开麾下之胡以晃、罗大纲苏三娘两部,以五六万之众,会攻广信府。广信府地势虽然险要,但属于二流小府,城防一般,能坚守多久,真不好说。一旦城破,浙江的西大门就打开了。嗯,幼鸣,半月前,我得到情报后,第一时间就已知会方子箴大人和湖州独立旅童虞山,让他们早做准备。

  阿尔贝.皮埃尔:杨,根据独立旅送来的浙江兵力与分布的情况报告,情况很不乐观;我不认为,浙江凭借自身的力量,能够抵抗西来的袭击。

  袁翔甫:呵呵,我们急也没用,按照朝庭律令,我军擅自进入浙江,与造反无异,是杀头抄家的大罪,还罪在不赦。

  方子詹:一开始,我们是不好进去;可是,将来,我们肯定要进入浙江作战的;呵呵,朝庭不找我们,他们还能指着谁?

  阿尔贝.皮埃尔:嗯,这样可能更麻烦,我们的战线就更长了;现有兵力,明显不够。

  杨孟晗:嗯,参谋长,你认为入浙作战,需要投入多少兵力?

  阿尔贝.皮埃尔:浙江的面积,和江苏差不多,比安徽是要小些;但是浙江东北部是平原外,大部分都是山区,地形很复杂。我认为,至少要投入四个师以上的兵力,才能保证战役效果;否则,很容易打成旷日持久的清乡拉锯战。

  何卓人:嗯,在安徽作战,我们有绿营做后勤,团练在各处支持;到了浙江,可能就两眼一抹黑了。当然,可以通过各处士绅、商人,联络各处团练;但想要像安徽那样,如臂使指,是没可能的。况且,浙江还有一个专门捣蛋、蹩马腿的巡抚;否则,现在,只要排一个师,前出衢州,卡住门户,太平军就进不来了。

  袁翔甫:算了吧,我们没惹他呐,他都找出咱们几十条大罪;这要是送上门去,无异于自己把自己送上断头台。呵呵,落不下好不说,到时候,我等要么扯旗造反,要么就要圈铺盖下南洋了。

  杨孟晗:也许,太平军会不进来,就在江西那边转悠,但仅仅是也许;我们不可能把未来的可能,指望着太平军发善心上。翔甫兄、子詹兄,你们也开始制定明年的招兵计划吧。按照皮埃尔参谋长的意见,我们至少要扩编两个师;是吧,参谋长?

  阿尔贝.皮埃尔点点头:杨,我还有一个建议,由于战线越来越长,区域越来越广阔;以设立战役临时前线指挥部的形式,指挥战斗,已经不是最优选择。我建议,设立比师,更高层级的部队下级编制,该提上议事日程了;嗯,像陆军规模比较庞大的俄罗斯、土耳其、法国,早就有类似的编制了。

  呵呵,编制又要升级?

  那就是官帽子又大了、又多了汕!

  咦嚯,以前没发现呐,这阿尔贝.皮埃尔,真是好银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