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认为太子不是因为看上芙蓉园才索要芙蓉园？”长孙皇后问道。

　　“太子聪敏。”李华回答道。

　　“在你眼里，太子是因为什么才索要芙蓉园？”长孙皇后问道。

　　“我认为太子是因为你才索要芙蓉园。”李华回答道。

　　“所谓太子是因为我才索要芙蓉园是不是指太子不想和我分开？”长孙皇后若有所思的问道。

　　“正是。”李华回答道。

　　“太子索要芙蓉园的原因也许真如你所言。”长孙皇后道。

　　“皇后殿下，你出面劝说太子放弃芙蓉园有可能导致太子误以为你不再喜欢他。”李华道。

　　“我会对太子说明我不是因为不喜欢他才劝说他放弃芙蓉园。”长孙皇后道。

　　“你出面劝说太子放弃芙蓉园不是解决问题的良方——如果太子是因为你才索要芙蓉园。”李华道。

　　“你把芙蓉园送给太子也不是解决问题的良方——如果太子是因为我才索要芙蓉园。”长孙皇后道。

　　“皇后殿下，我特意来你这里明言太子索要芙蓉园一事的目的不是希望你出面劝说太子放弃芙蓉园。”李华道。

　　“大家，你特意来我这里明言太子索要芙蓉园一事的目的是什么？”长孙皇后问道。

　　“我已决定搬离芙蓉园。”李华回答道。

　　“你是在太子索要芙蓉园前决定搬离芙蓉园，还是在太子索要芙蓉园后决定搬离芙蓉园？”长孙皇后问道。

　　“我是在太子索要芙蓉园前决定搬离芙蓉园。”李华回答道。

　　“你真的是在太子索要芙蓉园前决定搬离芙蓉园？”长孙皇后问道。

　　“我没有必要骗你。”李华回答道。

　　“除去你外出的三天，你住在芙蓉园的时间才五天而已。”长孙皇后道。

　　“除去我外出的三天，我住在芙蓉园的时间确实才五天。”李华道。

　　“你是何时决定搬离芙蓉园？”长孙皇后问道。

　　“在我入住芙蓉园的第一天。”李华回答道。

　　听见李华的回答，长孙皇后面露惊讶之色。

　　“你入住芙蓉园的第一天就决定找机会搬离芙蓉园？”长孙皇后问道。

　　“没错。”李华回答道。

　　“你厌恶芙蓉园？”长孙皇后问道。

　　“我喜欢芙蓉园。”李华回答道。

　　“你若不喜欢芙蓉园，可以直言。”长孙皇后道。

　　“我是真的喜欢芙蓉园。”李华道。

　　“喜欢芙蓉园的你在入住芙蓉园的第一天就决定找机会搬离芙蓉园——大家，我看不明白你的行为。”长孙皇后道。

　　“我喜欢芙蓉园不妨碍我决定搬离芙蓉园。”李华道。

　　“大家，你为什么在入住芙蓉园的第一天就决定找机会搬离芙蓉园？”长孙皇后问道。

　　“在入住芙蓉园的第一天，我发现芙蓉园的围墙和长安城的城墙勾连一体。”李华回答道。

　　“你这是在回答我的问题？”长孙皇后问道。

　　“当然。”李华回答道。

　　“我没听懂你说的话的意思。”长孙皇后道。

　　“芙蓉园的围墙和长安城的城墙勾连一体意味芙蓉园的围墙隶属于长安城城防体系的一部分。”李华道，“继而，守卫长安城的将士会把芙蓉园的围墙纳入巡视范围。”

　　说到这里，李华顿了顿，继续道：“皇后殿下，我不喜欢自己的日常生活时刻在一群外人的视线之中。”

　　“你不希望守卫长安城的将士出现在芙蓉园的围墙上？”长孙皇后问道。

　　“我不希望守卫长安城的将士出现在芙蓉园的围墙上。”李华回答道，“可惜，守卫长安城的将士必须出现在芙蓉园的围墙上。”

　　“为保障长安城的安全，守卫长安城的将士是必须出现在芙蓉园的围墙上。”长孙皇后道。

　　“所以，我在入住芙蓉园的第一天，就暗中决定找机会搬离芙蓉园。”李华道。

　　“太子索要芙蓉园时，你是不是心中欣喜自己得到了一个搬离芙蓉园的好机会？”长孙皇后问道。

　　“太子索要芙蓉园时，我确实在心中欣喜自己得到了一个搬离芙蓉园的好机会。”李华回答道。

　　“大家，我有办法让你的日常生活不受一群外人的探看。”稍作思索的长孙皇后开口道。

　　“什么办法？”李华问道。

　　“我可以请求陛下下令禁止守卫长安城的将士在巡视过程中探看芙蓉园内的情况。”长孙皇后回答道。

　　“禁令一下，守卫长安城的将士会在巡视过程中心生顾忌。”李华道，“皇后殿下，我不愿看到守卫长安城的将士因我而心生顾忌。”

　　“这么说，你是执意要搬离芙蓉园？”长孙皇后问道。

　　“是的。”李华回答道。

　　“我还是会出面劝说太子放弃芙蓉园——即便你执意搬离芙蓉园。”长孙皇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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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东宫。

　　丽正殿。

　　寝殿。

　　“承乾，你不该索要芙蓉园。”李世民对李承乾道。

　　“父亲，是大家主动问我还想要什么东西。”李承乾对李世民道。

　　“那是客气话。”李世民道。

　　“我知道那是客气话。”李承乾道。

　　“如此，你还索要芙蓉园？”李世民问道。

　　“我想得到芙蓉园。”李承乾回答道。

　　“你就这么喜欢芙蓉园？”李世民问道。

　　“我想得到芙蓉园的原因不是我特别喜欢芙蓉园。”李承乾回答道。

　　“承乾，你为什么索要芙蓉园？”李世民问道。

　　“我索要芙蓉园的原因是母亲喜欢芙蓉园。”李承乾回答道。

　　“你是从何处看出皇后喜欢芙蓉园？”李世民问道。

　　“我是通过母亲入住芙蓉园看出母亲喜欢芙蓉园。”李承乾回答道。

　　“你得到芙蓉园后，准备如何处置芙蓉园？”李世民问道。

　　“我会把芙蓉园送给母亲。”李承乾回答道。

　　“承乾，皇后入住芙蓉园的原因不是皇后特别中意芙蓉园。”李世民道。

　　听见李世民的话，李承乾愣住了。

　　数秒钟后。

　　“父亲，母亲为什么入住芙蓉园？”回过神来的李承乾问道。

　　“皇后入住芙蓉园的原因是大家搬进芙蓉园。”李世民回答道。

　　“我可不可以把您说的话理解成母亲是因为大家才选择入住芙蓉园？”李承乾问道。

　　“你可以这么理解。”李世民回答道。

　　“大家和母亲非亲非故。”李承乾皱眉道。

　　“皇后入住芙蓉园后，才方便向大家请教治国之道。”李世民道。

　　“母亲向大家请教治国之道？”李承乾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是的。”李世民回答道。

　　“这怎么可能！”李承乾道。

　　“这怎么不可能？”李世民问道。

　　“在年龄上，大家比我还小。”李承乾回答道。

　　“大家的年纪小不等于大家不会治国之道。”李世民道。

　　“大家不会是骗母亲说他会治国之道吧？”李承乾问道。

　　“我和皇后一致确认大家会治国之道。”李世民回答道。

　　“难以想象。”李承乾道。

　　“对于你的反应，我能理解。”李世民道。

　　“大家把芙蓉园送给我后，会搬出芙蓉园吧？”想到某事的李承乾问道。

　　“大家明天遣人把芙蓉园的地契交给你后，肯定会着手搬出芙蓉园。”李世民回答道。

　　（白天的时候，李华对李承乾说自己会在明天遣人把芙蓉园的地契交给他。）

　　“大家另住他处时，母亲是不是也会随大家另住他处？”李承乾问道。

　　“皇后和大家住在一起才方便皇后向大家请教治国之道。”李世民回答道。

　　“我索要芙蓉园的目的只是希望母亲在得到芙蓉园后能回宫居住——母亲随大家另住他处意味我索要芙蓉园毫无用处。”李承乾道。

　　“所以，你不该索要芙蓉园。”李世民道。

　　“父亲，我明天会拒绝大家遣人送来的芙蓉园的地契。”李承乾道。

　　“承乾，你打算用什么理由拒绝大家遣人送给你的芙蓉园的地契？”李世民问道。

　　“我可以说我不想要了。”李承乾回答道。

　　“你觉得你给出的理由合适？”李世民问道。

　　“难道我给出的理由不妥当？”李承乾反问道。

　　“你给出的理由当然不妥当。”李世民回答道。

　　“我给出的理由哪里不妥当？”李承乾问道。

　　“兴起之时，你索要芙蓉园；兴过之后，你拒绝芙蓉园——如此行为，反复无常。”李世民道。

　　“我知道我的行为反复无常。”李承乾道。

　　“承乾，反复无常会损害太子形象。”李世民道。

　　“可是，除了说我不想要，我想不到其他理由拒绝大家遣人送来的芙蓉园的地契。”李承乾道。

　　“我已通过你的言语猜到你没想到妥当的拒绝理由。”李世民道。

　　“父亲，我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拒绝大家明天遣人送来的芙蓉园的地契？”李承乾问道。

　　“你直接收下大家明天遣人送给你的芙蓉园的地契。”李世民回答道。

　　“您要我收下芙蓉园的地契！？”李承乾一脸惊讶的问道。

　　“对。”李世民回答道。

　　“您不是说我不该索要芙蓉园么！”李承乾道。

　　“你收下芙蓉园的地契后，告诉来人——你希望大家继续住在芙蓉园。”李世民道，“来年，大家生辰时，你可以用生辰贺礼的名义把芙蓉园的地契悄悄还给大家。”

　　“父亲，还是你有办法。”李承乾道。

　　“承乾，你来年送大家生辰贺礼时，记得不要只送芙蓉园的地契。”李世民道。

　　“我知道我送给大家的生辰贺礼只有芙蓉园的地契容易给大家造成我刻意归还芙蓉园的印象。”李承乾道。

　　“你知道就好。”李世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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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德9年10月9日。

　　辰时。

　　东宫。

　　显德殿。

　　偏殿。

　　“也就是说，大家不过是顺手把芙蓉园送给承乾？”李世民朝长孙皇后问道。

　　“是的。”长孙皇后回答道。

　　“昨晚，我对承乾说……”李世民道。

　　把李世民说的话听在耳中的长孙皇后开口道：“现在看来，您的一番心意白费了。”

　　“我的一番心意确实是白费了。”李世民道。

　　“陛下，您是否同意大家用钟表制作图纸换取数座王侯府邸？”长孙皇后问道。

　　（鉴于长孙皇后决定前往东宫劝说李承乾放弃芙蓉园，李华拜托长孙皇后和李世民协商他用钟表制作图纸换取数座王侯府邸一事。）

　　“我不想看到大家搬出芙蓉园。”李世民回答道。

　　“这么说，你是打算拒绝大家用钟表制作图纸换取数座王侯府邸？”长孙皇后问道。

　　“我同意大家用钟表制作图纸换取数座王侯府邸——虽说我不想看到大家搬出芙蓉园。”李世民回答道。

　　“陛下，大家说钟表的价值不输数座王侯府邸的价值。”长孙皇后道。

　　“皇后，我不在意钟表的价值是否比得上数座王侯府邸的价值。”李世民道。

　　“您在意什么？”长孙皇后问道。

　　“大家住在芙蓉园有利于我了解大家的日常生活情况。”李世民回答道。

　　“您不会是已暗令守卫长安城的将士探看芙蓉园内的情况吧？”长孙皇后问道。

　　“我已暗令守卫长安城的将士时不时探看芙蓉园内的情况。”李世民回答道。

　　“陛下，您是何时暗令守卫长安城的将士时不时探看芙蓉园内的情况？”长孙皇后问道。

　　“在你和大家入住芙蓉园前。”李世民回答道。

　　“守卫长安城的将士终究不是专业的探子。”长孙皇后道。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李世民问道。

　　“大家在入住芙蓉园的第一天就暗中决定找机会搬离芙蓉园的原因可能是他发现守卫长安城的将士暗中探看芙蓉园内的情况。”长孙皇后回答道。

　　“也许吧。”李世民道。

　　“陛下，我有一事想问你。”长孙皇后道。

　　“什么事？”李世民问道。

　　“现下，我应该不需要去劝说承乾放弃芙蓉园了吧？”长孙皇后问道。

　　“我既已让承乾收下芙蓉园的地契，你也就不需要去劝说承乾放弃芙蓉园。”李世民回答道。

　　“明白了。”长孙皇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