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们 第二十章 相失(2)
作者:青山绿水家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因为要和爸爸妈妈一起去杭州,所以一放假,梅莉就回家了,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等着孟宵一起回来。孟宵说他要晚些回来,因为今年毕业了,要先解决分配的问题才会再放假。

  谢君已经在乌市找到了工作,就等着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去上班了。

  梅莉也在为工作的事情烦恼着,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在哪个地方找工作,她想先看看孟宵可以分配到哪儿再说。无论怎么样,她还是希望能跟孟宵离的近一些。所以,爸妈问她的打算时,她也都含糊其辞地遮掩过去了,只说还没想好呢,再说吧。

  爸妈是希望她能回来的,梅萍已经不可能回来了,他们想梅莉能留在他们的身边。梅莉明白爸妈的心意,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这时候,梅莉才体会到爸妈不让她在上大学期间谈恋爱的苦心,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家里去杭州的火车票都已经买好了,再过三天,梅莉和爸爸妈妈就要一起去杭州了,可孟宵却还没有回来,不知道能不能见上孟宵一面再走。

  梅莉正在心里嘀咕这件事情呢,却见谢君来找她了。

  “梅莉,不好了,王霞出事了!”谢君一看到梅莉就叫了起来。

  梅莉吓了一跳:“怎么了,王霞怎么了?”虽然,现在和王霞的少了,但内心里的那份牵挂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我刚去看过她,说是在孟宵家,为了救孟宵的妈妈,被煤气爆炸的火给烧伤了,好像挺严重的。”谢君对梅莉说着自己在医院听到的消息。

  梅莉的心跳得厉害,有些喘不过气来:“那孟宵的妈妈没事吧。”

  “你不要着急,”看到梅莉脸色都有些变了,谢君赶忙安慰着梅莉:“孟宵的妈妈没事,被王霞推出去了,所以王霞才伤的那么重。”

  “那我现在去看看王霞。”梅莉说着,什么出顾不上了,和谢君匆匆往医院赶去。

  快走到医院的时候,谢君看看手上的表说:“梅莉,你先去。我回家给王霞拿饭去,刚才我妈妈特意交待我的,说王霞的爸爸不太会做饭,她做了一些好吃的,要好好给王霞补一补。”

  谢君和王霞他们的父母都是医院的,家离医院也很近。梅莉听了谢君的话,点了点头,自己一个人快步向医院走去。

  找到王霞的病房,梅莉正准备推门进去,却听到病房里有人说话的声音传了出来,

  “霞呀,你怎么那么傻!阿姨年龄已经这么大了,受点伤也没什么。你这么年青,受这么重的伤可怎么办啊!”应该是孟宵的妈妈在说话,梅莉不由得驻足静听。

  “阿姨,看您说的是什么话。正因为你年纪大了,才不能让您受伤呢。我年轻,伤好的快,没事的。”是王霞的故做轻快的声音:“您要是受伤了,孟宵知道了那不得心痛死呀!”

  “你这孩子,这整个背都被火烧伤了,要是留下疤痕可怎么办?哎呀,我这造的是什么孽哟!”孟宵妈妈懊悔的声音,

  “阿姨,没关系的,反正伤是在背上,平时又看不到,没事的。”

  “你这个傻孩子!平时是看不到,可是等你结婚了,你的丈夫会看到的。如果他介意了,那可怎么办?阿姨这不是造孽是什么?”

  “看您说的,这还是没影的事呢,阿姨您就不要担心了。”王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霞,这也没有外人,你告诉阿姨,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家宵宵。”梅莉听到这话不由得呆住了。

  只听到病房里的王霞撒娇地声音:“阿姨,您说什么呀。”

  孟宵的妈妈“呵呵”地笑:“和阿姨还不好意思呢!没关系,等这次宵宵回来,我来跟他说这件事。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和你孟叔叔都愿意你来做我们家的儿媳妇呢。你就放心养病,知道不。”梅莉在外面听的心里一阵苦涩。

  “那要是孟宵已经有女朋友了呢,阿姨?”

  “怎么可能,我都没有听他说过有女朋友呀。再说了,就算有,我们也不会同意的!宵宵最听我们的话了,你们两个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只要你愿意就没有问题。霞,你跟阿姨说实话,你喜欢我们家宵宵吗?”

  病房里一阵沉默,梅莉的心也提了起来。

  过了一阵子,也许是王霞点头了,只听孟宵妈妈高兴的声音:“这就是了!好孩子,你放心吧!阿姨会让你如愿的!宵宵能找到你这么好的女孩子,也是他前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阿姨您不要这么说,孟宵他才是最出色的呢,我找他才是高攀了呢!”

  “你看看你,阿姨就喜欢你这样的女孩子!还没有嫁给宵宵,现在就开始替他说话了。”孟宵妈妈戏谑地说。

  “阿姨,您说什么呀!就会拿我开心。”王霞的脸应该已经红的不像话了吧。

  “好、好、好,阿姨不说了,等宵宵回来,我给宵宵说去。”病房里的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梅莉无精打采地出了住院楼,坐在了住院楼前的花坛边,她突然没有了面对王霞的勇气。虽然是中午,可花坛里的花开得正艳,火红火红的是一串红,金色的是桔花,还有别的梅莉叫不出来名字的花,姹紫嫣红,争奇斗艳着。

  梅莉突然感觉有些累,莫名地想到宋芸。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就为了这样争来争去吗?她此时的内心里充满了迷惘。

  “梅莉,你怎么不进去,坐在这儿干什么?”谢君提着饭盒走了过来。

  梅莉笑笑:“我想等你一起,你看我出来的匆忙,钱也没带,也没有给王霞买什么东西,怪不好意思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大家都是同学,不会介意的,快走吧。”谢君没有发现梅莉的异样,率先向住院楼走去,梅莉也只好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进了病房,只见王霞正趴在*上,*上放了一个架子,架子上搭着一块白纱布,正好盖着王霞的整个背部,孟宵的妈妈正在给王霞往嘴里喂着苹果,看到谢君来了,孟妈妈热情的打招呼:“谢君来了,快坐。”又看看梅莉,好像没什么印象,也就没怎么理会她。

  梅莉尴尬地站在那儿,有些不知所措,谢君忙拉过梅莉笑着说:“阿姨,她叫梅莉,和我们也是同学,听说王霞病了,特意赶过来看王霞的。”

  孟妈妈听了这话,才又对梅莉笑着说:“那你也坐”。王霞因为是趴在*上的,所以并没有看到梅莉,听到谢君的话,才赶忙转过头来想看看梅莉。

  梅莉见了,急忙上前一步拉住了王霞的手,然后蹲在了王霞的病*前:“小心,你不要乱动了,伤口会痛的。”

  王霞看着梅莉关切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个人太长的时间没有这样面对面地说过话了,真的感觉有些生疏了。

  还是梅莉先开口说道:“听到谢君说你住院了,就来看看你。你还好吧,身上的伤很痛吧。”

  王霞摇了摇头:“没事的,刚开始很痛,现在已经好多了,谢谢你来看我。”

  孟妈妈这时候已经把谢君带来的饭倒进了碗里:“不要只顾着说话了,先吃饭吧。你早晨也没有吃什么,这是谢君妈妈特意给你做的饭,你一定要多吃点儿。”说着,就要给王霞喂饭。因为王霞伤到了背部,所以平时只能趴着,做什么事情都需要人照顾。

  梅莉见了,忙从孟妈妈手里接过饭碗,笑着说:“阿姨,让我来吧,你休息一会儿。”

  孟妈妈不禁仔细打量了一眼这个女孩子,长相很平常,但心眼还是很好的,而且还很有眼色呢。自己真的是年纪大了,照顾了王霞这两天,身体真有些吃不消了。不由地笑着说:“那好,你照顾一下王霞,我就在隔壁的房间,你有事叫我就行了。”

  梅莉点了点头,孟妈妈这才给谢君招呼了一声,走出了病房。因为医院里现在住院的人也不多,所以特别给王霞了一个单间,又在旁边的病房留了一张*,好让照顾王霞的人休息一下。反正都是自己医院里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方便一些的。

  梅莉给王霞刚喂完饭,护士就进来提醒说,到给王霞涂烧伤膏的时间了,别忘记了。

  谢君听了护士的话,避嫌地站起身出去了。梅莉于是拿起放在旁边柜子上的药膏,要给王霞上药。

  王霞开始是不想让梅莉涂的,可见到梅莉很坚持,也就只好放弃了。

  梅莉轻轻地掀开架子上的白纱布,只见王霞的背上没有一块好的地方,表面的皮肤整个都已经烧没有,只有红嫩嫩的肉露在外面,看上去真的很恐怖。尽管梅莉的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但看到眼前的景象,还是忍不住吓了一跳。

  梅莉的眼眶湿润了,如果说,刚才她的心里还有些难过的话,可看到王霞身上这些伤痛的这一刻,她的心里只有深深地怜惜和心痛了。

  梅莉轻轻地用棉棒给王霞涂着药膏,总害怕一不小心就会弄痛她:“很痛吧,如果痛的话,你就不要忍着了,可以哭的。”

  王霞没有说话,过了好一阵子才幽幽地说:“梅莉,你知道吗?当时,我真的很害怕!但我想,一定不能让孟妈妈受伤,一定不能!为了孟宵,我怎么事都愿意去做!甚至是付出生命!就是这样的信念一直支撑着当时的我。”

  梅莉涂药的手微微停了一下,但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给王霞涂着药。受伤的面积很大,梅莉仔仔细细地把药膏抹在王霞背上的每一个角落,总害怕有些地方遗漏了没有抹上。

  涂完了药膏,梅莉收拾好了一切,这才坐了下来,看着王霞有些湿润的眼睛说:“你的心情我都明白了,你不要多想,现在治病是最关键的。”停了一下,才又说:“我这以后也没有时间来看你了,我要和爸爸妈妈一起去杭州看我姐姐了,你自己多保重!”

  王霞看着梅莉,自己这个昔日里最好的伙伴,心中好像有千言万语却什么也说不出口,眼泪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梅莉见了,轻轻地帮王霞擦去泪水,微微地笑着说:“刚才抹药都没有哭,这会儿又哭什么?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的,你们都要好好保重自己,知道吗?”

  王霞拉住梅莉的手,哽咽着:“梅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梅莉拍拍王霞的手:“什么对不起,你说什么呢,你没有对不起我。好了,不要多想了,好好休息吧。你的愿望会实现的,一定会的!”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一切的一切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语言,在这一刻成了多余。那天,梅莉一直陪着王霞,直到太阳下山,才回到家。

  梅莉回到家,一头倒在了自己的*上。她心里很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就答应王霞了呢?难道她对孟宵的感情真的只是这样的肤浅吗?想起自己和孟宵在一起的日子,泪水默默地流了一脸,怎么也止不住,肝肠寸断原来是这样的滋味!

  心,痛得梅莉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她觉得自己也许就要这样的死去了。宋芸,你生命里最后的那一刻,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感觉?真的,心太痛了,太痛了!

  梅莉挣扎着起来,坐到了写字台前,拿出了信纸,她还要给孟宵写信,她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孟宵!孟宵!孟宵!为什么现在想起这两个字心就痛的要死了?孟宵!梅莉在心里叫着,突然觉得这两个字压得她喘不上气来。握着笔的手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怎么也下不去笔写出这个在心里呼唤了千万遍的名字!

  梅莉无力地趴在写字台上,任凭泪水湿透了桌上的信纸,朦朦胧胧间好像听到孟宵温柔地叫自己“莉子”,一转间,又好像看到孟宵愤怒地看着自己说:“你怎么能这样就放弃我,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

  “不,不,不是的,不是的!孟宵,你听我说!”梅莉着急地出了一头的汗,想要去拉孟宵的手,却一下子惊醒了。自己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原来只是一场梦。

  孟宵,让我怎么舍得不要你,孟宵!梅莉放声大哭起来,压在心里太多的不舍和委屈让她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哭了几声,想到已经睡着的爸爸妈妈,赶忙又用手捂住了嘴巴,自己呜呜咽咽地低泣着。

  泪眼中,梅莉打开自己上了锁的那个抽屉,里面全是孟宵送给她的东西,有孟宵给自己第一次过生日时发的贺卡电报,还有孟宵请自己吃“娃娃头”时的包装纸,还有两个人一起去看电影时的电影票,还有孟宵送给自己的各种各样的小礼物……。最多的,还是孟宵给自己写的信。

  看着这些,就仿佛看到孟宵,看到孟宵深情款款地笑脸。这样的孟宵,梅莉怎么舍得放下啊!孟宵!孟宵!梅莉的心又痛了起来。她不由得用手使劲按着自己的心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濒临死亡的感觉又一次向梅莉袭来,她踉踉跄跄地走到自己的*边,倒在了*上,像小猫一样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泪水仿佛已经流干了,梅莉紧紧地闭着眼睛,脑海里一片空白,好像什么也没想,又好像一直在想着什么。一会儿是王霞烧伤的背,一会儿是孟妈妈面无表情的脸,一会儿是孟宵灿烂的笑。

  一会儿又听到王霞在耳边说,为了孟宵,我什么都愿意去做!一会儿又听到孟宵说,你太狠心了,梅莉,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一会儿又听到宋芸说,你怎么这么傻,这事能让吗?梅莉的头都要炸了,七月的天气,却莫名地感觉有些冷,拉开被子,蒙着头,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梅莉是在妈妈的呼唤声中醒来的,眼睛却是怎么也睁不开。梅妈妈看梅莉一直没有起来,所以来看看女儿,谁想到只过了一个晚上,女儿的眼睛竟然肿的老大:“你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肿成这样了?”

  “没事的,妈,也许是昨晚没有睡好。”梅莉不想妈妈担心,故作轻松地说。可是,梅莉的声音又出买了她,一个晚上,梅莉的嗓子竟然也哑了,只说了这几句话已经是费尽了全力。

  “你这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明天咱们就要走了,你可不能这个时间病倒了,那就麻烦了!”梅妈妈有些担心:“赶快起来,咱们去医院看看。”梅莉只觉得浑身无力,头晕眼花,只好在梅妈妈的搀扶下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给梅莉开了些药,听说她明天还要做火车,又给她开了一些液体,让她在门诊打吊瓶,说这样会好的快一些。梅妈妈心里有些奇怪,怎么女儿会无缘无故的生病呢?可看到梅莉难受的样子,也不忍心问了,只是一直陪着梅莉输完液,回到家,又把梅莉扶到*上躺好。

  梅莉见妈妈担心的样子,想说话,却发现已经不能发出声音了,只好安慰地握了握妈妈的手。想了想,又从*上起来,拿起写字台上的纸和笔,写了几句话,笑着给梅妈妈看,只见上面写着“我没事,不用担心,明天可以走的。”

  梅妈妈看着女儿红肿的眼睛,却还笑着安慰自己,欣慰地也笑了。对梅莉点了点头,让梅莉在*上躺好,自己轻轻地关好房门走了出去。梅妈妈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的小女儿一定是遇到什么大事了,但女儿现在的这种状况,也说不出什么来。她只有在心里暗暗地祈祷,希望女儿不会有事,希望明天女儿就会好起来。

  梅莉见妈妈走了,想想明天就要走了,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虽然还是浑身无力,但依然挣扎着起来,开始收拾东西。本来有一些东西是没想着要带走的,可现在看来都要带走了。

  又一次打开那个抽屉,心,依然是痛的!但已经没有昨天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了。看来,人的承受能力真的是不可估量的,习惯了,一切都会好的!

  梅莉把所有的这些关于孟宵的记忆,就这样收拾进了箱子,也收拾到了自己的内心深处。

  然后,坐在写字台边开始给孟宵写信。她写了又撕,撕了又写,总觉得有说不完的话想对孟宵说,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来表达自己的心情。语言,许多的时候,真的是苍白而又无力的。

  最后,一切的语言都汇成了几句话“对不起,孟宵。我没有了你,还有爸爸妈妈和姐姐,外婆。可王霞没有了你,就只有爸爸了,我没有办法看着这样的她不管。你不要原谅我,最好是把我忘了。希望你幸福!无论我身处在何处,都会为你祈福的。”

  把信放进了信封,梅莉静静地躺在*上,想起席慕容的那篇《无怨的青春》“在年青的时候,假如你爱上了一个人,请你,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他。无论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多短,若你们能始终温柔地相待,那么,所有的时刻都将是一种无瑕的美丽。若不得不分离,也要好好地说声再见,也要在心里存着感谢,感谢他给了你一份记忆。长大了以后,你才会知道,在蓦然回顾回头的刹那,没有怨恨的青春才会了无遗憾,如山冈上那轮悄悄的满月。”是的,无论怎么,他们是始终温柔地相待的,所以,她无怨无悔!

  晚上的时候,梅莉看自己的眼睛好多了,这才来到了谢君家。

  谢君见到梅莉有些惊喜,这还是梅莉第一次单独来他家呢。连忙把梅莉让进了家里,梅莉依然是说不出话来,只好拿出纸笔给谢君写,让谢君把这封信交给孟宵。

  谢君没有想到,这也就是一天的功夫没见到梅莉,她竟然病成这样了。只见梅莉又写“给王霞说一声,我明天就走了,也没有时间去看她了,让她自己好好保重!”

  谢君点头:“你就放心吧,等你回来的时候,她肯定已经全好了。”又关心地问梅莉:“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明天走行不行。”

  梅莉笑着点了点头,写“没关系的,就是感冒了,应该没问题的,”想了一下,又写“你和孟宵是最好的朋友,他有事情的时候,你多陪陪他。”

  谢君笑道:“你这怎么像是交待离别赠言似的。放心吧,有你在,孟宵好的很,那里需要我陪他。”又开玩笑地说:“我们这些朋友里,最重色轻友的就是他了。”

  梅莉写“还要回家收拾东西,我就先走了。”谢君也没有多想,把梅莉才送出了家门不远,想起什么,又叫:“梅莉,你等会儿。”

  梅莉回头,谢君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写了一个电话号码,递给了梅莉:“这是我工作地方的电话,你要是从杭州回来了,记得和我,我还可以去接你。”又说:“你是不是还没有孟宵家的电话,他家里也刚装了电话,号码我没记住,你等等。”

  说完,又跑回家,过了一会儿,拿了一张纸出来:“我把我工作地方的电话和孟宵家的电话都写在上面了,你到时候记得给我们打电话。”

  梅莉接过电话,笑着对谢君点头。想起和谢君同班的那些日子,又想到这一别不知何时再见面,一时情不自禁,抱住了谢君,又说不出话来,只是“呜呜”地哭了起来。

  谢君不知道梅莉这是怎么了,以为梅莉是想孟宵了,像大哥哥一样拍了拍梅莉的肩,抚摸了一下梅莉的长发:“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想孟宵了,等你回来就能见到他了,你有时间也可以给他打电话呀。”

  梅莉也觉得自己有些太激动了,不好意思地抹了一把眼泪,退出了谢君的怀抱。这个时候,她倒是庆幸自己不能说话,要不然,她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说出什么不应该说的话来。

  孟宵家装电话了,她是知道的。上次孟宵说让梅莉家也装一个电话,这样大家起来方便一些。可梅莉回来一问,装个电话要花一千多块钱,梅莉也就没有给爸爸提这件事情。一千多块钱,对梅莉家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谁能想到,这中间还会有这样的变故呢?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她和孟宵注定只能有这么多的缘分。

  谢君把梅莉送到家门口就回去了,梅莉看着谢君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默默地在心里说了声珍重。

  第二天一早,梅莉一家人去接梅莉的外婆,然后一起出发去了乌市。而此里的孟宵,却正在从乌市赶往回家的途中。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捉弄着人们。也许,孟宵和梅莉坐的大巴车在公路上还曾经擦肩而过,但两个人却是背道而驰,渐行渐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