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报应……”姜明摇了摇头，“只是道友有该做的事情没有做，而且道友自己也知道，只是在装作不知。”

　　在姜明想来，权利与义务应该是一致的。人道给予了他们机会，让他们有取代巫妖两族的机权利与机会，那他们就要承担壮大族群的义务。

　　而无当圣母就是中途逃脱了这项义务，所以她心中有愧。

　　听到了姜明的话，无当圣母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姜明还是觉得自己说中她的心事。

　　姜明把收起来的小船拿出来，扔到地上化作了一张桌子，两把长椅，走过去坐在了一边，“坐，站着说多累啊！我转世了很多次，这一世觉醒记忆到现在也没有几年，能遇到愿意和我交流的道友也不容易。也不知道那些道友怎么见到我就躲。”

　　现在是世间还没有木质长椅这种东西，普通人族别说坐在地上，连睡在地上都很正常。

　　而修道炼气士则是会坐在蒲团上，相传这是从紫霄宫传下来的，算是一种玄门的传统。

　　虽然有些新奇，但无当圣母也没什么异议，直接走过来学着姜明坐下了。

　　“不知道圣母对人族的发展有什么见解？人族仙人真的是必死的么？”姜明提问道。

　　无当圣母对这个问题终于没有再维持冷静的脸庞，而是皱了皱眉反问道，“难道不是？据我所知，到现在为止，除了三位老祖靠着功德护体还活着，其他已经没有还修人道的人族仙人了。只是道友再次出现，我才知晓道友的归来。”可能还有其他存活的三千人族祖先，但都和无当圣母一样转修了天道。

　　那还是真惨！姜明都想挠挠头了，但是为了维持自己在无当圣母面前的印象，还是尽量控制自己。

　　“虽然都是同样的结果，但是在我看来还是不一样的！”姜明笑着摇摇头，“我们那不是诅咒，而是为了人族的殉道！”

　　“就比如我吧！我记得我的第一世是在燧人氏领悟到钻木取火之前，为了保护一团火种而亡。火对当时的我们而言有多重要道友你也该清楚。我的牺牲在现在看来可能没什么必要，但在当时却是一定的。”

　　“而且没有我和另外几位道友的牺牲，燧人氏可能也没有那么快的领悟钻木取火。”

　　“道友，你也可以想一想你所做知道的人族仙人们是不是都因为人族的更加强大而牺牲的？”

　　姜明说着说着也叹了口气……其实机会是均等的，能够获得巨大功德护体的机会当时每一位人族都有，只是被燧人氏，有巢氏，缁衣氏三人抓住了。

　　他们既然抓住了，那就是他们的命数足够承担。

　　不过为王前驱，也终究是会有遗憾的。

　　无当安静的思考了一会。

　　姜明没有再说话，只是等无当圣母自己想明白。

　　但姜明却没想到无当圣母接下来的的话会是这样的。

　　“道友，听了你的遭遇，倒是让我想起你了！”无当圣母的表情突然变得好像很玩味，“你就是当年那个非要挖坑种小树苗的怪家伙对吧？”

　　姜明的表情终于维持不住了。

　　三千人族，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要是想要认识，几年下来就都能觉得脸熟。

　　但是要是三千个人里面出现了一个怪家伙，其他任何会不会非常记忆犹新呢？

　　而姜明自然就是这个怪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