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祖咬着牙，表情变幻不定，显然内心剧烈挣扎。
“玉泉妹子，我说给你听，师父虽然对我很好，但执行门规铁面无情，若有违背，谁也救不了我！”
谷玉泉满脸不高兴，“如果你害怕，那就算了！”
她深知，男人在心仪的女子面前，最听不得“害怕”“不行”等字眼，几乎是一听就炸。
果不其然，王祖大声叫道，“我不怕，怕什么！”
随即，王祖低头沉思片刻，对谷玉泉说，“法宝不能接你，师父授予我时，已经设下禁制，不能转交他人，否则不管隔了多少世界，师父当场就会发现。”
谷玉泉点点头，这个她信，凌越宗内，也有类似的规定，而且要求更为严格，弟子擅自丢失、交易法器，轻则逐出门派，重则酷刑处死。
“至于功法，我只能给你一个人看。”
谷玉泉拍拍胸口，“那是当然，我只自己看，纵然是师叔他们，也绝不会泄露半个字，你若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心里暗想，门派秘法那么多，就是发誓都能绕弯子，将功法拓印下来，抄录成本。
凌越宗，对功法外泄惩罚极严，但对于收录新的功法，奖励也是非常丰厚。
如果谷玉泉能从王祖手中，骗出一门功法，所得到的奖励，足够她将来超过段浮屠的位置。
一时间，谷玉泉呼吸变得粗重起来，脸颊激动得潮红。
王祖沉默片刻，“稍等，明天才能给你！”
谷玉泉急了，“为什么要等明天？”
王祖神情望着她，“你相信我么？”
谷玉泉从他的双眼中，看出许多东西，内心沉重起来，这对他很不容易吧！
换位思考，如果谷玉泉是王祖，肯定不愿为了一个女人，牺牲搭好的前途，偷本门功法交给外人。
这桩罪名，往大了追究，可是背叛宗门、欺师灭祖的大罪。
“如果你为难，那就不用了。”
没来由的，谷玉泉心一软，柔声对王祖说。
王祖心想可别呀，我正要现编一本功法，只要交到你手上，不管将来练成什么样子，都到此为止了。
“玉泉妹子，如果这样做，才能表达我对你的真心，那么我愿意冒险……”王祖顿了顿，然后重重说道，“……牺牲！”
谷玉泉心噗噗乱跳，“牺牲？他知道。”
客栈中，谷玉泉说出王祖松口的消息，远没有想象中如释重负的轻松，反而越发心头沉重。
“做得好！”段浮屠夸赞不已。
“都向你们谷师妹学习，为门派多做贡献！”
弓之奇在人群中，几次欲言又止，神情咬牙切齿。
“好了，今天就早这里，散了吧！”
众人离开后，谷玉泉内心满是罪恶感，一步步挪回房间。
不管她以前，如何戏弄追求她的王孙子弟、同门师兄弟，但都是出于女孩家的虚荣、恶作剧的心思，却从未想过，要真正毁掉一个人的前途。
“王祖是老祖最心爱的弟子，一点小错而已，不会又太重的惩罚的！”谷玉泉一再劝说自己。
“谷师妹！”
弓之奇双目通红，挡住谷玉泉去路，“谷师妹，那个畜生，有没有欺负你？”
这一瞬间，谷玉泉想笑，大声狂笑，你们这些男人，满脑子就不能想写别的？
“弓师兄，你放心，师妹我勾勾手指头，他就像条狗一样，迫不及待答应了。”
谷玉泉抬起柔软的小手，在他肩膀轻轻一拍，“放心，我很好！”
香风飘过，弓之奇松了口气，还要说几句话，劝慰谷玉泉，却见到谷玉泉已经走出很远。
“或许，这就是代价！”
第二天，谷玉泉笑得格外甜美，看得王祖一阵恍惚。
“祖蓝，我脸上有东西？”
王祖摇摇头，“没有啊，你很好看！”
说到这里，王祖手忙脚乱，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简，“这是《真惊蛰十二变》！”
谷玉泉双目发光，这门功法她知道，炼化九种真灵的精血，每炼化一种，就能获得一种真灵的变化。
真正的惊蛰十二变，别说王祖没有，就算忘语也没有，随意只借了个名字，是以《龙典》《妖典》为参考，用先天奇经眼花出来。
不是随便一条妖兽，就能成为真灵，起码是真龙、凤凰这个级别，仙人都要退避三舍的存在。
如果真能得到真灵之血，按照上面的功法修炼，或许能成功。
所以，凌越宗就是得了，也没有用处。
谷玉泉不知道内情，见到这门强大的功法，下意识夺过玉简，贴在胸口。
王祖提醒她，“玉泉妹子，将玉简贴在额头，这里面有禁制，只能一人看到！”
谷玉泉听他的，玉简贴在额头，瞬间庞大信息灌入脑海。
一片完整的功法，出现在谷玉泉脑海中，与此同时玉简粉碎，变成满手的粉末。
“这是？”
谷玉泉惊奇看着双手，脑海中满是惊蛰十二变的内容。
“玉泉妹子，还要我接着说老祖的故事吗？”
谷玉泉迫不及待回到客栈，但还是压抑内心冲动，点点头，“说罢，我想借着听！”
这段时间，二人朝夕相处，一部凡人修仙传的凡人篇快讲完了，后续的灵界篇、仙界篇被腰斩，即将迎来大结局。
王祖有些依依不舍，“玉泉妹子，你还要在南陀待多久？”
“没多长时间了！”谷玉泉甜美笑着，“如果你想我，可以来凌越宗看我，师叔给你令牌了。”
王祖重重点头，脸上还是心事重重，显然偷出一门功法，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小事。
当天晚上，段浮屠病退其他弟子，单独和谷玉泉对话。
“等等！”
段浮屠一招手，从指尖冒出光点，顷刻间化作巨大光膜，铺满房间的屋顶、墙壁和地板，将这方小天地包裹，半点声音都传不出去。
下一刻，段浮屠挥动袖口，飞出巴掌大的纸符，如同蝴蝶翩跹起舞，分别停在八个方向上空，“盯着外面！”
忙完一切，段浮屠看着谷玉泉，“现在，把功法交出来！”
谷玉泉笑了，她最近特别喜欢笑，不管是紧张、生气还是恐惧，一律报以微笑，情感越是强烈，笑容越甜美。
“师叔，王祖最相信我，你知道吗？”
段浮屠皱眉，“这又如何？”
“他交给我的功法，只能传给一人看，现在这部功法，就刻在我的脑子里。”
段浮屠取来纸笔，“写下来！”
“办不到呀！”谷玉泉摊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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