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1537年,维伦斯州
此刻的你身处何方。
是那温暖安全之地
伴在爱人的身畔吗?
若这一切都不复存在
而你只能为生存挣扎
你仍会走下去,对吗?
你努力活着,
会做出一些
可怕的事…
逐渐分崩离析
直到你失去了最后一样东西,
你自己。
若你能挽回呢?
挽回这一切。
如果还能多一次机会,
你会抓住的吧?
你一定会的。
“抱歉了,仰光小姐。”
我拾起骸骨上的双生镯,
落下苍魂焰烧却她世上的痕迹。
……
不久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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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元1498年,久黎
“没有什么如果,这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发色如雪的少女挽起手镯,将面前的演讲稿翻至下一页。在她身后展示着描绘历史中灾疫惨状的油画。
“这些都已经是陈年往事了吗?不一定。”
巨大的绘图如同幕布般缓缓降下。
“来看看去年的事,它绘于我的家乡兰菲尔德城”她转身望向身后,粉眸中晃过一抹哀伤。
“这是下半年突然爆发的百日宵,迅速传染,我们措手不及。治疗职业本就是稀缺职业,那能及时支援的呢。”
少女将碎发挽至耳边,徐步绕下讲台,莞尔一笑,甜美又略带无奈。
我知道这样说可能会引起争议,但是,
我们不是神,
我们无法预测未来,
但是我们可以做好准备。”
她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
“这就是我今晚要向大家提议的内容,
一次史无前例的联合。
抛开国度之别、职业派系之争,
由我们这样的治疗师,
组成卡斯明尼大陆的医疗联合——救世诗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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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切的起始。
或是一切的结尾。
无从得知它到底意味着什么。
是非因果,缘起缘灭
到最后能知晓的,唯有自己。
对于那被往上抛掷的石子
落下算不算一种恶?
有时候,魔鬼也是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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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仰光,演讲如何?”贵族西奥多手捧一束白玫瑰向少女走去。“你们退下吧。”他打手势支开了贴身护卫。
“有点紧张啦,这是给我花吗?”
西奥多用星空般的双眼望着仰光,温柔地说:“喜欢吗,你头发的颜色。”
那深情的目光让仰光无法对视,她慌乱地看着前方,轻声地说“喜欢。”
他的声音依旧温柔:“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不喜欢呢。”
仰光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洁白玫瑰:“不,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她红润着俏脸,徐徐倚向西奥多。
“你来得好晚,人都走完了。”
“对不起啊,最近的事没完没了的。”西奥多用结实的臂弯搂住仰光。
“但我保证一定会补偿你,”他轻声在少女耳边说道。
“还记得吗,我封地的度假山庄。等忙完了,我们就过去。”
他温柔的将少女揽入怀中。“再也没有什么应酬,只有你和我,还有撒满玫瑰花瓣的床。”
“会不会太快了一点。”仰光脸色绯红,轻咬着嘴唇。
“『交灵·索魂波』!”西奥多身上泛起点点蓝光,随即失去意识倒下。
“哈,时间有限,只好快点。”偷袭者已悄然站在了少女身后。“我不会伤害你的。”
“天呐,西奥多!救命啊!”
“别、别喊,他没死。”
试图逃跑求教的仰光被偷袭者一把掳了回来,他亮出匕首。
“别乱动,告诉你,我会杀...我也不想杀人,但是逼急了我不会留情。”
“明白了吗?那么先离开这里。”他摇晃着少女斥道。
“好、好的。”
她被吓得迈不开腿,一点点的向前挪动。
“走啊,我没时间和你玩,快走!”
他强行掴着仰光朝一条偏僻的小巷走去。
“你是要钱吗?”少女呼吸急促地说“我、我可以给你钱......。”
“我不要你的、我不要你的钱!我不是来抢劫的。”
不是为了钱,仰光不由地想到了噩梦般的景象,她不敢继续想,不,不要。
偷袭者粗暴的将她拖至了一处隐蔽的仓库。
“进去,快进去!”偷袭者催促道。
“求你了,不要!”少女不断地摇晃着脑袋,哀求着,挣扎着,却无法逃脱那双陌生的手。
“快点!”偷袭者不耐烦了。
“救命!”少女绝望地叫喊,她的秀发凌乱地披散着,俏脸也早已被泪水浸湿。
“别叫,别乱叫。”偷袭者捂住她的嘴,“不要乱动!”
“呜、呜呜...”仰光竭力地踢着腿,含糊不清地呻吟着。
但一切都是徒劳,偷袭者将仰光绑在了地上,无力反抗的她直勾勾地盯着上方,一滴滴清泪不断地沿着眼角滑落。恋人、婚礼、幸福的幻想,都要在今天破灭了吗?西奥多,对不起......她的心在恸哭着。
“不要、不、不要伤害我……”
“我不会伤害你,你听着我说的对不对。艾莉尔·仰光,1480年生于瑝的边陲城燃犀。家中独女。1486年,举家搬入蓝菲尔德王城。你的母亲1487年死于不治之症。此后,你跟随精灵导师学习白魔法。
1501年,你创立了.....”
“1501.....”仰光仍是惊魂未定
“没错,以后的你。我知道这很难解释。”
“那你叫什么?”仰光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偷袭者默不作声,似乎不愿意回答。
“你已经知道我的了。”
“唉...…烬远。”他瘫坐在地上,疲惫地用手抚着额头。
“好,好,烬远,我们好好谈谈......”仰光尽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紧张又温和地说着“我知道你很相信你来自未来。我相信......”
“你觉得我在妄想吗?”他拿出一只精美的镯子,“那你看看这个。”
仰光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和我的一样,你拿了西奥多那只......”这是双生镯,世间仅此一对,是西奥多与她的定情信物。
“不是他的,这就是你的。是我那时候的,也就是你的未来。”烬远打断了她。
“盯着这,好吗?”
“嗯。”
烬远拿出匕首在仰光右手的双生镯上划出一道划痕,另一只手镯竟然同步出现了划痕。
“这怎么可能!”双生镯虽巧夺天工,有如彼此的复制品,但也绝无可能发生共鸣。
“我不指望你现在相信什么,待着别动!”烬远边喊边起身朝外走去。
他单手拉开铁门,风顷刻间灌满了长袍。
“抱歉了,今天我是来抢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