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令分合记 第036章 上层决定
作者:寒夜星鸿的小说      更新:2020-02-18

  “辛苦?”木洛圻自信道,“呵呵,不怕老哥见笑,兄弟最不怕的便是辛苦了,更何况是修习《千叶重钧掌法》这样的厉害武学。”

  苏培哲既然传下了那样的令来,那自己不管通过什么方式去学乾宗的武学,都没有什么关系,倘若能跟周玉璋去学,想必效果总比自己闷头研究更好,也不用担心自己不懂时去请教苏培哲。

  即便苏培哲再怎么看重自己,毕竟人家是一宗之主,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哪里有那么多闲暇时间来教导自己呢。

  周玉璋听了也笑道:“哥哥自然相信兄弟的毅力!这样吧,方才咱哥俩也已比试了一番,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待哥哥将这祠堂清扫一遍,再来教你如何?”

  木洛圻道:“如此最好,那便麻烦老哥了!”

  周玉璋佯怒道:“这有什么,客气个什么劲!”

  当下两人分别行事。

  周玉璋回祠堂进行每天的清扫工作,木洛圻则是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昨夜胡乱想过之后,虽还是不甚明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但总算是对自己当前的实力有了一定的认识。

  木洛圻决定暂且不忙离去,乾宗上下从宗主苏培哲到祠堂老人,再到周玉璋与苏玉荃,除了那对自己有些敌视的向玉杰外,个个待自己似乎都不错,既是有这个机会,那便充实下自己。

  回到屋内,木洛圻盘膝坐于床上,运行起了内功心法。

  却说乾宗宗主苏培哲的书房内,此时除了苏培哲自己外,那主座上正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若是木洛圻在此,必会惊讶地发现,老人正是自己在祠堂中遇到的那位,而苏培哲在老人面前,似乎也是极为恭敬,持着弟子礼。

  “培哲啊,你好歹也是宗主,不必如此拘礼,过来坐吧!”老人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透着岁月沉淀的沧桑。

  “是,田师叔!”苏培哲恭声道,从角落拎了张椅子,坐在老人的下首。

  老人见状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说。

  “不知田师叔前来,有何示下?”苏培哲坐定后道。

  他可是知道,自己这田毅师叔几乎是不问世事的,在自己师父执掌宗门时,便已变相地归隐,平日间也不怎么露面,今天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竟然惊动了他老人家。

  田毅清楚苏培哲的性子,也不再要他在自己面前拿起宗主的气度,问道:

  “最近几日,宗门中是否有个年轻人来做客?”

  苏培哲一愣,如实说道:“是有一位叫做木洛圻的年轻人暂居宗内,他是荃儿和玉杰的救命恩人。”顿了顿又道,“师叔怎生知道的?”

  “哦!那年轻人很不错!”田毅没有直接回答,倒是赞起了木洛圻。

  苏培哲笑道:“是啊!弟子昨日稍作试探,也发现那小兄弟极为厉害!”在自己师长面前,苏培哲丝毫不做掩饰,

  “不仅内功精湛,人品也是上佳,不知是哪位前辈高人调教出来的。”

  “不过他是前天晚上才到的宗内,师叔又是怎么知道的?”苏培哲赞了几句,没忘问老人知晓木洛圻的原因。

  田毅盯着他的双眼,轻声道:“他昨夜去过祠堂。”

  “去祠堂了?”苏培哲一惊,不过看老人的样子,知道并未发生什么不可挽救的事。

  只是他心中些微有点恼怒,虽说祠堂有老人的看守而不至于丢失什么,但毕竟木洛圻只是个被自己看好的年轻人,这样不事先经过自己同意而夜探祠堂,显得有些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更不将乾宗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苏培哲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师叔放心,弟子定将认真调查此事。”

  田毅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略作沉默便道:

  “那年轻人不会做出什么有伤我乾宗的事来,而且以老朽看来,宜将此子极力拉拢成为我乾宗之人。宗门的实力大不如前了啊,因此即便不能使其拜入门下,也要成为很好的朋友!”见苏培哲看着自己,又道,

  “听说你也是很看重此子,还允许他随意学我乾宗武学,这点做的不错!此子胸怀坦荡,不是什么奸恶之人,不能因为这事就为我乾宗将来树立一个大敌。”

  苏培哲点点头,深以为然。

  他想了想道:“可仅凭授其武学,怕只能让其对我们生出好感,不是长久之计啊!”

  田毅笑了笑道:“这个自然!人才么,就需要有相应的报酬,这样才能使其为我们效力。”

  苏培哲道:“师叔说的在理!不过您也知道宗门实力衰弱,除了武学,弟子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才能打动他。”言语之中的苦涩,听来甚不好受。

  “是啊!宗门是没有了以前的威势,就连一些宵小之徒也开始肆无忌惮了!”田毅叹了口气,似是想起了兴盛时期的乾宗盛况。

  苏培哲在旁心情更加五味杂陈,毕竟这颓势是出现在自己执掌宗门时期的,尽管不是自己主观造成。

  看出了苏培哲的自责,田毅开解道:“培哲,你也不必将这个归结到自己的身上。这个世上没有永不没落的王朝,自然也没有久盛不衰的门派,什么事都有它自己的规律,不是人力能够左右的。”

  苏培哲听了老人的话,心中稍稍好受了些,师长前辈总算是理解自己的。

  田毅见状,步入了今日前来的正题,

  “还记得咱们乾宗传承几百年的东西么?”

  苏培哲略一思索:“师叔说的可是那传说中有着莫大作用的令牌——天神令?”田毅点点头。

  苏培哲疑惑道:“自然记得。不过那天神令也不知有何天大用处,历代宗主只是交代好生保管,却都未曾发现其中秘密,因此一直存放在祠堂当中。”

  说到这里,苏培哲好似恍然大悟的样子,看向田毅道,“莫非……”

  田毅微微颔首,接过话道:“不错!那年轻人昨夜光顾祠堂的目的,应该就在那天神令上!”

  若是木洛圻在此,定然十分吃惊。

  他只是在田毅所在的那间屋门打开后看了一眼,后来离开时暗地里瞥了一眼,自以为做得隐蔽,却不成想全被田毅看在眼中,当真是眼神犀利,心思缜密。

  苏培哲眼神变幻,不知想到了什么。

  田毅将苏培哲的神色收于眼底,不过却没多说什么,只是道:“投其所好,才能得到相应的好处。”

  苏培哲在老人面前自然不拿出他的宗主威严,但是此时他也觉得老人所说有些欠妥,斟酌了下言辞,开口道:

  “师叔,这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些?天神令乃是我乾宗历代传承之物,虽说不明其中利害,但作为乾宗的一员,也该担起保护祖宗之物不至丢失之责,岂能因为得到一人之力便将其送了出去?”

  田毅也不生气,沉声道:“你说的这些不无道理,老朽我又岂会那般不明是非,不尊祖宗?”

  苏培哲急忙起身道:“师叔,弟子没有怪您的意思!”

  田毅摆摆手让其坐下,道:“这个老朽自然知道。不过昨夜我思虑良久,只是一直在想一个问题:祖宗遗留的一个物件重要,还是祖宗基业重要。”苏培哲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田毅声音中没有太大波动,继续道,

  “后来我想明白了,还是祖宗基业更加重要些。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倘若乾宗都没了,那守着天神令又有何意义?几年前我们举宗迁至此处,明面上只是平常的江湖恩怨所致,但真正的原因,依我看还得着落在那神秘的令牌上!”

  苏培哲听了老人的分析,渐渐地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再者,我们持有了天神令几百年,除了开宗祖师外,几乎没有人知晓它的用处。想必每一代的宗主及其长老,都对其进行过百般尝试,但结果却是一样的。”

  “便是我自己,自从住在祠堂之后,每日里也是令牌不离手,用心揣摩其中蕴含的秘密,可仍然一无所获。”

  “而那年轻人昨天上午与荃儿到祠堂中,只是待了片刻,晚上便去祠堂一探究竟,可见他对那令牌有所了解,而且似乎还有着某种关系,显然要比我们所知道的更多。”田毅将所见到的跟自己的分析一一道来,说的丝丝入扣。

  苏培哲在旁认真倾听着。

  喝了口已经变得有些凉了的茶,田毅总结道,

  “如此一来,放在我们手中只是个标志,并且有可能是祸害的东西,对那年轻人或许却是大有用处,那我们何不成人之美呢?借此机会再将其招揽至我乾宗之中,岂不是顺理成章?也不致堕了我乾宗威名!”

  苏培哲仔细咀嚼着师叔田毅的话,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蹙。

  片刻后,苏培哲开口问道:“师叔既然说这令牌有可能为我乾宗招致灾祸,那我们将其转赠于木小兄弟,岂不是将祸害引向了他?”

  田毅微微一笑:“培哲啊,看来你是很喜欢那个小子了!所谓关心则乱,你这么想也无可厚非。但你身为一宗之主,好歹也执掌宗门这么多年了,以后处事可千万不能如此感情用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