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氏听到有人喊出“桂姨娘”三个字时,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汤姨娘在什么呢?你是这副骸骨不是桂姨娘的么?”清雅忽然来到她的面前,盯着她的眼睛。
汤氏恍恍惚惚的,还未答话,汤嬷嬷扶着她站稳了,一面道:
“四姑娘听错了,我们夫人在为老爷罚二位姑娘的事难过呢。”
“汤姨娘心痛女儿好理解,汤嬷嬷过来认认也行啊。”清雅朝她笑了笑,指了指那边填充好甚至已经化完妆“穿”好衣裳的尸体。
“汤嬷嬷可看清楚了?认识不认识?”清雅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不错过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
汤嬷嬷认命般垂下眼帘,“你可别想着汤嬷嬷敷衍地挤出一丝笑意:“回四姑娘,毕竟已经面目全非,四姑娘的手真是巧,我瞧着是有一两分像的。”
那就好。
清雅意味深长地朝门口一瞥,就见着杜鹃带着姚妈妈往桂香院而来,已经快到子时了,一般人都该睡下了,她们怎么来了?
汤氏眉头一跳,霍地站起身来: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她趁着别人没注意,悄悄地往外溜。
“汤姨娘打算上哪儿去啊?”清雅的声音慢腾腾的,“刚才我们了谁有嫌疑,跟桂姨娘同为姨娘的你,嫌疑应该是最大的吧。”
“胡,我和桂姨娘情同姐妹,怎么会害她,跟她不和的是你母亲,害死她的也是你母亲,不要再来找我,不要再来找我!”
“哼,不到黄河心不死是么?我今儿个就要你输得心服口服!”清雅扬声喊,“姚妈妈!”
姚妈妈被带上来时,人已经醒了,只是精神有些不济。
“奴婢见过老爷!见过四姑娘!”
“雅儿,你带她们来是?”孙御史不解地看着女儿。
“爹,白天,我进来院子祭拜桂姨娘,发现了一件事,姚妈妈是当事人也是目击者,就让她给你解惑吧。”
孙御史似信非信,清雅转过脸:“姚妈妈,将你知道的事都给老爷了吧。”
“扑通”一声,姚妈妈一下跪倒在地,不停磕头:“老爷,奴婢该死,奴婢当年被猪油蒙了心,做了假证,奴婢愿意认罪!”
她噼里啪啦了好一阵,大家才明白了她大致的意思:
当年,她在秦浅月身边服侍,忽然有一天,夫人出府未归,晚上就听桂姨娘被夫人害死了,被送去了宗族祠堂。她懵了,这一整天,她都是跟夫人待在一处的,怎么可能分神去杀人?
她拼命作证,可是没有人相信她的,夫人差点死去,幸好老爷赶到,她被送去了灵泉庵,总算保回了一条命,她被贬去做了个粗使婆子。
汤氏忽然发疯一般冲向了姚妈妈:“你怎么知道花圃下面埋的是桂姨娘?一定是你,你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