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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挽，我很高兴。..”

　　他说得极为缓慢，声色幽幽一尾藏匿在笑意里，月明色柔有无数道不尽的温柔，眉目也染上了璀璨的薄光，非常的漂亮。

　　安挽声音有些含糊地“唔”了一声，把手里的外袋递给他，说了句：“我要回家了。”

　　实在是温吞。

　　顾弃拉住她的手腕，面对她有些疑惑的表情，解释道：“我送你。”

　　安挽刚想说不用了，顾弃就微微拉紧了她的手，看着前方有一段正在施工的路，说道：“我不想你拒绝我。”

　　有光影从一侧打过来，明暗不一。

　　“谁都可以，但你不行。”

　　声音低柔疏懒，像是一点清晰流动的夜色。

　　安挽抬头看着他的侧脸，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有很多的事很多的人都在不动声色地变化着，总有一日时间也会走向最后的归途。而她形容不出这种感觉。

　　最后，她问出一句：“为什么？”

　　“哪里有为什么？”他的手指缠着她的，反问时声音也是清淡冷静的。

　　“有太多了。”安挽沉吟了一会儿，很认真地说道，“你不该是这样的。”

　　“嗯？”

　　“你这样会让我依赖你。”这样的轻易靠近太危险了。

　　顾弃停了下来，连带着她一起。

　　微明微暗的夜色，昏黄的光晕由光源极为旖旎地蔓延到路的一边，他刚好站在光线之外，漆黑的发丝柔软的低垂着，眉目精致。

　　而安挽这个角度看不清顾弃的神色。

　　蝴蝶踏步，有人将要踏光而来。

　　“这理所当然。”

　　他说。

　　“你依赖我这是理所当然的。”

　　同样的，他可以拒绝所有人的要求，却唯独不会拒绝她。他不会去在意与自己无关的任何事物，却会对她一一纵容。

　　她是特别的。

　　“你知道我对自己说过什么吗？”顾弃微微地笑着，黑色的睫毛细细柔柔的，那双漆黑上扬的眼眸目不转睛地看着安挽，声音平静如常，却又好像分外的低缓动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走远一步。”

　　就像……现在这样。

　　安挽下意识地咬了下唇，说道：“走远了我也会回来的。”

　　“没有那个前提。”

　　他根本就不会给出这个前提发生的可能。

　　“你这是独裁。”

　　“嗯。”

　　可是他也只这么对她一个人。

　　所以又有什么关系呢？

　　*

　　与其把外袋麻烦地拎来拎去，还不如在路上就把粉蒸牛肉盏给直接解决了。

　　“我喂你？”

　　安挽无奈：“我不是小孩子。”

　　笑意攀上某人的唇角，声色似乎含了几分纵然的低柔在里面：“那你是大孩子？”

　　喵同学拒绝回答，但他显然没有要这么轻易放过她的打算。

　　“不吃吗？”

　　快到家了。

　　安挽看了顾弃一眼，“唔”了一声后摇了摇头：“不吃。”

　　她不是木木，这点诱/惑还是扛得住的。

　　顾弃很轻地提完起唇角，看起来慵懒又闲雅，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时，安挽就接着说道：“不吃就是不吃。”

　　你哄也没用……安挽默默地在心里补了一句。

　　“那就只能说句晚安了。”顾弃眉眼带笑，没有多说些其它的什么。

　　安挽想了想，最后很轻地拉了下他的手，声音在夜色里愈发温软：“晚安，竹马。”

　　在冬日的夜里，冷风氤氲起光线的尘埃，平和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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