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托失败了。
失败了。
失败了。
于小海见到涅托的时候，就知道他告白失败了。
涅托耸拉着脑袋，一副没精神的样子，仿佛失去了生存希望，看一眼都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
于小海觉得应该做点什么，他对涅托进行了口头安慰，“涅托啊！不用伤心，每个人都会经历失败。”
“你也有过？”涅托抬头问道。
“没有。”于小海道，“可能是因为我没告白过。”
于小海也有过喜欢的女孩，还是在初中的时候，当时个子小不受欢迎，连告白的勇气都没有。
等上了高中以后，他回想起来就觉得，自己并不喜欢那个女孩，只是因为前后桌，距离近造成的清纯萌动。
高中时代倒是有女孩喜欢于小海，因为他踢球很厉害，但于小海完全不感冒，或许主要是对方长得……
唉！
一言难尽！
于小海回忆着赶忙摇头，“总之，失败不算什么，你以后一定会遇到……”
“不，我没失败！”
“成功了？”于小海觉得反转有点快。
涅托道，“海伦说她喜欢的真正的职业球员，而我只是青训球员，还达不到她的要球。”
“如果有一天我能进入一队，能代表埃瓦尔参加比赛，她就答应和我交往。”
于小海张张嘴没说出什么，他记得涅托昨天是说，对方喜欢足球运动员。
涅托进入了埃瓦尔B队，还代表B队参加比赛，对方肯定没同意交往。
现在又变成了真正代表埃瓦尔出战？
如果未来涅托进入了埃瓦尔一队，代表球队参加职业联赛，对方会不会说‘我只喜欢顶级球星’？
“所以……”
“那只是个借口！”
于小海看着涅托那张水平线以下的脸，差不多都明白过来，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还是保留希望吧！或许他也会更加努力！”
……
……
中午。
有工作人员通知涅托去经理办公室。
涅托还是第一次经历签约，他知道于小海有经验，几乎是拽着他一起过去。
于小海只能一起跟过去，到办公楼走廊的时候，碰到了经理查恩多。
“你是涅托吧？”
查恩多和涅托说了句，马上转向了于小海，“小海，你来的真巧！”
“有事？”
查恩多对待于小海要热情说了，“早上何塞（门迪利巴）向我推荐了你。”
“门迪利巴先生？”
“对。”
查恩多笑道，“我早就知道你很有天赋。索莱尔推荐你的时候，我就直接决定签下，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打动了何塞。”
“是这样？”
于小海怎么听都不相信，他还记得签约的时候，查恩多还在忙事情，和索莱尔交谈的过程中，不在意的打出一份合同，和他都没说两句话。
现在就变成‘签约时就看好’了？
查恩多不知道于小海怎么想，他表现的非常的热情，把于小海让进了办公室，还给他倒上了杯红茶。
“你先等等。”
查恩多说完到电脑前捣鼓一番，就打出了一份复杂的合同，“我和何塞商量了下，决定给你一份正式合同。”
“正式合同？”
于小海有些发愣，一时间没理解意思，他拿过合同仔细翻了翻，发现自己完全看不懂。
涅托坐在于小海旁边，他依旧处在震惊状态中，都没在意自己被忽略。
“帮我看看！”于小海推了推涅托。
涅托猛然反应过来，大声嚷嚷道，“你要签正式合同了！你要成为职业球员了！”
于小海没在意涅托的喊声，他也终于明白过来，马上转向查恩多问道，“先生，你的是意思是，俱乐部决定签下我？给我正式的职业球员合同？”
“对！”
查恩多能理解于小海的反应，青训球员突然被提升到一队，还获得正式的职业合同，任谁都会非常激动。
于小海的反应算是平淡了。
查恩多的话题依旧在合同上，“合同期限只有一年，何塞认为你的实力水平，符合进一队的标准，如果你的表现……”
于小海都没听进去，签职业合同有些太突然了。
实际上。
查恩多并不像是表面一样平静，于小海的签约问题上，他还和门迪利巴发生了争论。
因为，钱！
只要于小海在埃瓦尔青训呆够两年，他拿着青训合同也一样能为埃瓦尔出战，想考察完全不用签职业合同。
于小海进入俱乐部青训的时间，远远没达到西班牙联赛规定的年限，他就没有资格直接为埃瓦尔一队出战。
于小海进入埃瓦尔一队，就只有一个办法：签订正规的职业合同，冬季转会窗口开放后进行上报。
这就有个薪水问题。
青训球员的薪资很低，职业球员就不同了。
西乙联赛规定的球员最低年薪达到四万三千欧元，只给于小海签一年合约，也要支出四万三千欧元。
查恩多并不想多一笔开支，但门迪利巴带队成绩好，本赛季埃瓦尔有望升级，俱乐部却没有冬季转会资金，不可能到转会市场购买球员。
哪怕是签下自由球员，薪水开支肯定也更大，最低薪水就没办法满足了。
最终查恩多还是决定签下于小海。
……
……
于小海不知道这些条条框框的规则，他对俱乐部的决定非常惊讶。
正式合同？
只要签下了这份合同，他就成为职业球员了？
下半赛季，他就能代表埃瓦尔一队出战乙级联赛，出现在正式的职业赛场了？
于小海很激动。
涅托不懂职业合同条款，但还是念了几条重要信息。
比如，薪资。
比如，年限。
于小海知道合同内容很重要，但他更知道自己没有谈判的筹码。
一年期限？
签吧！
反正合同期限就只有一年，一年以后什么情况再说，他还能顺带拿到四万多欧，怎么想都比青训合同好的多。
最终。
于小海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正式成为了职业球员，但想为埃瓦尔出战乙级联赛，还是要等冬歇期过后。
涅托也签了一份青训合同。
涅托一直都很期待自己的签约，可当真正签约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高兴不起来。
有对比就会有伤害！
于小海都签职业合同了啊！
涅托是个乐观的人，郁闷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下午训练快结束时，他就迫不及待的拉着于小海去酒吧。
“请我喝一杯！”
“你成了职业球员，签了新合约，我们要一起庆祝！”
涅托拉着于小海来到酒吧，随后就大嘴巴的嚷嚷着，“我朋友，于小海！你们都认识了，对吗？”
“他签了新合同，一个月以后，你们就能看到他为埃瓦尔出场了。”
“一定要记住，他可是我涅托的朋友！”
“我也有球星朋友了！”
于小海都快把头低到桌子下面，还好酒吧里的人很热情，听说他签订正式合约，还会为埃瓦尔出战以后，他们都纷纷给于小海敬酒。
于小海喝到了十三欧的酒，他只轻抿了一口，就决定还是喝可乐。
这玩意劲头不小！
在酒吧里欢闹一阵子，于小海就和涅托一起离开，路上再没谈自己的事情，而是给涅托鼓着劲。
“现在你是正式的青训球员，很快你也能签到职业合同，也许一年都用不了！”
“你的天赋很好，否则也不会被弗朗西斯科先生推荐到一队训练！”
“等你签到职业合同，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叫海伦吗？她肯定会同意和你交往！”
涅托听罢不断摇头，他似乎有点明白过来，“也许，海伦就是不喜欢我，我们从小就认识，她总是找借口拒绝我。”
“也许是鼓励你！”
于小海安慰道，“她用这种办法，促使你努力成长，想想，如果没有海伦，你肯定不会到B队，更不可能签到青训合同。”
“真的吗？”
涅托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
“小海哥哥！小海哥哥！”远处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于小海转头看过去，蒂娜蹦蹦跳跳跑过来，身后还跟着埃玛。
蒂娜跑过来以后，才注意到旁边的涅托，她有些怕生的挤在于小海身旁，指着涅托问道，“小海哥哥，这个叔叔是谁？”
“……”
于小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涅托夸张的指着自己，眼神变得毫无生机，“我知道了，小海，你就是在安慰我。”
“叔叔？”
“怪不得我一直被拒绝！”
这次于小海连安慰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