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择校费是哪里来的，殷雨又习惯性的看向了天空。

　　“殷雨小哥哥抬头望天的姿势帅死了！小哥哥小哥哥，你是想到了什么悲伤的事情吗？！”——来自评论区。

　　那么，为了回答评论区的问题，是时候说一下丧彪、大飞、刘华强了。

　　市刑警支队，一名年轻警员把一份资料递到一个留着胡子的人手里，并说：“秦队，这是你要的重新整理的丧彪、大飞、刘华强的资料。”

　　被称作秦队的胡子男接过资料，点了点头说：“辛苦，小陆，你都看过了吧？”

　　“不用看。这里面有很多资料其实就是我做的。”小陆傲娇。

　　“哦？嗯。是啦，算算时间，那会儿你确实刚来队里。”秦队再一次点了点头，道：“那就直接说说你的看法。”

　　“看法？领导，您指的是哪个方面啊？”小陆不解。

　　“这三个人的结局。”秦队沉声说道。

　　“哈？这有什么好说的？从咱们掌握的线索来看，不是已经可以断定：丧彪是被大飞干掉的。大飞死于与刘华强的火拼。至于刘华强，嗯，一直在畏罪潜逃。这中间没什么疑点了吧？再说，大飞是在火拼之后的半个月才在医院死于创伤并发症的，他作为当事人的笔录，咱们也有保存啊。”小陆被这位刚到任不久的领导的话，给搞懵了。

　　秦队没有着急说什么，点了根烟，然后缓缓吐出烟雾，道：“呵，我认识大飞，关系还不错。”

　　小陆往后退了一步，道：“这算什么？无间道吗？”

　　“啧。”秦队道：“滚蛋。法律也并没有剥夺不良分子交朋友的权力。再说，我以前是干禁毒的，没两个混黑的朋友，哪来的那么多情报？”

　　“呃，黄sir和琛哥的那种关系？”小陆好奇。

　　“好啦。无间道的梗可以跳过去了。”秦队摆了摆手，道：“考你一下哈。咱们松江市以前社会大佬的更新换代频率是多久？”

　　“多久？我想想啊。嗯，好像从我小的时候，社会上就在传说丧彪是本市大佬了。”小陆。

　　“是的。二十年。”秦队结果话头，道：“那么我再问你，从大飞干掉丧彪，再到刘华强干掉了大飞这中间一共多久？”

　　“七初月到八月底，嗯，两个月。”小陆。

　　“是啊，仅仅只过了一个暑假而已。咱们松江市的黑道大佬就城头变幻大王旗了。”秦队总结。

　　“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小陆。

　　“好了，不要扯老梗了。既然你没什么想法，以后就不要说我不教你东西啊。”秦队说着，弹了弹烟灰，轻吐了两个字：“杨光。”

　　“谁？”小陆又懵了，旋即恍然，道：“哦，我知道了，您说的是那个在这一系列涉黑案件中的在逃人员是吧？他怎么了？我记得他只是一个角色啊。”

　　“呵。小角色是吧？在全案接近一百名嫌疑人中，唯一没有落实身份信息，没有影像资料的小角色？”秦队笑。

　　“这么说是有一点奇怪。”小陆挠头，又道：“可这也说明他真的只是一个小角色吧，小到即便在涉黑组织内部都没什么存在感的那种？”

　　“知道你记性好，还记得整个人的体貌特征吗？”秦队。

　　“杨光，男，操本地口音，年龄三十五到四十岁之间。身高一七零左右，然后……嗯……”小陆噎住了。

　　“接着说啊。”秦队笑道。

　　“没有了。”小陆皱眉。

　　“是啊。没有了。”秦队一只手有节奏的敲着桌子，道：“在如今这个现代社会里，一个大案的涉案人员，竟然只留下这么一点用处不大的信息……如果用小角色来解释，就有点牵强了。”

　　“那秦队您有什么想法？”小陆。

　　“丧彪不是大飞干掉的。”说这话的时候，秦队的声音低沉。

　　“哈？”小陆惊了。

　　随即忙道：“不能够啊！一切人证、物证、指纹、血样，包括作案时间和动机都无懈可击啊。再说，干掉丧彪也是大飞亲口承认的事情！不然什么人，在什么情况之下会主动向公安机关谎报自己杀人了呢？”

　　“一个命不久矣，并且把本市黑道一哥名声看的很重的人，会在错误价值观已经根深蒂固，嗯，这个价值观是指干掉前任大佬，自己就是现任大佬的情况下，向公安机关谎报自己杀了人。”秦队说完，抬头看小陆。

　　都把小陆给看毛了。

　　“呃，这是大飞亲口跟你说的？”毛毛的小陆问道。

　　“那倒不是。我去见他最后一面的时候，他对我说的是‘哈哈哈，没想到最后你没能抓到丧彪，却是被我给干掉了！哈哈哈，咳咳咳’这样。”秦队。

　　“呃，那个秦队，你没有必要连咳嗽都学出来吧。”小陆。

　　“这不是尽可能的给你最真实的现场情况嘛。”秦队摆手。

　　“那您咋确定丧彪就不是他杀的呢？”小陆追问。

　　“丧彪是怎么死的？”秦队反问。

　　“跟大飞谈判的时候，被大飞用酒店的高档筷子捅破喉结，随后窒息死亡啊！”小陆。

　　“这就是啦。”秦队摊手，道：“大飞这个人嗜酒，二十几岁的时候手就开始抖了。等过了三十岁，手就抖的跟帕金森似的了。筷子穿喉结这种事儿，对他来说难度系数太大。再说了，如果真的按照大飞自己吹的那样，他是预谋干掉丧彪的话，他会就带一根筷子？！带把壁纸刀也比筷子强啊！”

　　“那么，您觉得干掉丧彪的令有其人？或者干脆就是丧彪其实是被大飞的某个小弟给干掉的，但是被大飞拿来当成是自己的业绩吹牛哔？”小陆。

　　“你这个业绩用的，嗯，考虑到他的职业属性，倒也没什么毛病。”秦队边嘀咕，边摸下巴上稀疏的胡渣。

　　“秦队您这个关注点……”小陆。

　　“其实如果仅仅只是丧彪和大飞之间的案件，还勉勉强强可以用巧合来解释。真正让我意识到这里面有猫腻的，还是大飞和刘华强之间的火并……”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