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谋三国 第一百三十章.医师齐聚左慈现
作者:卖火烧的骨头的小说      更新:2020-12-14

  当日,戏忠等在许昌新府安顿好之后已近日落时分,而曹操此时方才气喘吁吁的赶到戏府看望戏忠,皆因曹操迎天子于危难之中立了大功,备受天子重用,每日都要面见天子商讨朝廷重建相关事宜。

  在与曹操见面后,戏忠将城门前与国舅发生冲突之事和盘托出,本以为曹操不说震怒但至少也要略有不悦,谁知曹操听完竟哈哈大笑,只让戏忠不必担心,放心休养便是,自己回头便敲打敲打这些所谓的皇亲国戚,毕竟落草的凤凰不如鸡,天子尚且不敢锋芒毕露,其身边的闲杂又岂敢触自己的霉头。

  果不其然,在未来的几日当中,许昌城中并未见到伏典有任何行动,仿佛当日城门前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唯一令百姓关注的便是每日来往于戏府的各路医师,话说自从戏忠进了许昌,曹操便吩咐左右在城中张贴了“悬赏令”,其内容当然是寻找可为戏忠医病之人,并承诺谁可治愈戏忠便能获得朝廷太医令之职,要知道太医令一职不但需要任职医师医术高明还要德高望重,朝廷中百官听说后不少人出面反对,但戏忠对曹操何其重要,哪怕是天子反对,曹操也顾不上许多,只一意孤行的发布了此令,也因此惹了不少“汉室忠臣”上书弹劾曹操,认为曹操行天子之责有越俎代庖之嫌,不过天子也算聪明,没有因此责怪曹操,且安抚了群臣并默认了此事。

  此令一出,闻此令者无不哗然,只要治愈一人便可轻松成为万人梦寐以求的朝廷太医之首,旷古至今也从未见过如此令者,一时间天下大多医者齐奔许昌,每日出入许昌城门的医者络绎不绝,戏府门前更是门庭若市,这些医师当中,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老有少、有身着华服或衣衫褴褛、有久负盛名亦有初出茅庐的,甚至于连某些自称“可通神灵”的江湖人士也前来一试,在场众人皆视他人为自己对手,众人之间你瞪我我瞪你谁也不服谁。

  “呵呵,老夫祖传的医术专治各类疑难杂症,此次太医令之职老夫早已将其视为囊中之物,在场的各位恐怕是白来一场了!”戏府门前,一名白发老者笑呵呵对周围众人道。

  “我听闻里面这位大人的重症皆因寒症而起,不巧在下对医治寒症颇有心得,还请各位原谅在下拔得头筹!”一稍年轻点的医师亦出言道。

  “非也非也!我观这府内似有妖气盘旋,这大人的病应是鬼祟作怪,我乃道派正统第八十八代传人,此害非我出手不足除去,若各位不想受伤,还是早些散去吧!”一道士模样的人口若悬河道。

  “我呸!道派师祖张天师才升天多少年,你就是他第八十八代传人?你这江湖骗子,居然骗到官家门口来了!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听这道士说完,旁边一络腮胡子身材壮实的医师立刻大骂,随后撸起袖子就要动手,这一下可是炸开了锅,周围医师们巴不得对手少一些,见此赶忙一同出手。

  那道士一见众人要对自己动手,吓得魂不附体,慌乱之下急中生智,双脚并拢身形一正,拔出背后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大喊道:“急急如律令!弟子一心拜请三清道祖太上老君、三天大法师张府天师、道母元君九天玄女降临来!神兵火急如律令!呔!”,随着道士一声断喝,加之其若有其事的样子,惊得对面数十人互相张望不敢动手,霎时间场面静的落针可闻,众人皆是在等着有何异常发生。

  可数息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那念咒的道士额头慢慢的流下冷汗,紧闭的双眼也慢慢的睁开了一只,众人一看哪里还能不知道这小子在故弄玄虚,恼的挥起拳头亦或拿起医箱就砸了过去,瞬间戏府门前打的乌烟瘴气,不少人趁乱对其他人拳打脚踢,以减少对手人数。

  “哎呦,哪个敢打老子的脸,老子可是靠脸混饭吃的!”

  “我的腰,我的腰诶……”

  “他娘的,谁用针扎老子!”

  戏府门前诸如此类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最后还是戏府家丁出面制止了纷乱的场面,为防止惨案再次发生,胡鹊儿命家丁将前来的医师分别安置在府内外,这才让场面有所好转。

  几日后,许昌城内市集某处一小酒肆中。

  “嘿,我告诉你们,前几日那戏府门前,排队的人那是如长龙一般,每个人都按顺序逐个进府为戏大人医治,但凡府中有些风吹草动,外边排队的人齐齐探头,比那行军的士兵还要整齐些!可惜啊……”一地痞模样的年轻人一脚踏在凳上,一手拿着酒碗,说完还不忘喝上一口。

  “可惜什么你快说啊!”酒肆内的看客见这年轻人欲言又止急忙催促。

  “嘿嘿!”年轻人拿起桌上的酒壶颠了颠。

  “小二,把这位小兄弟的酒给满上!记我账上!”看客见此知其何意,忙对小二喊道。

  “嘿嘿,谢过这位先生了!那我就接着说,可惜啊,这无论是谁进去为戏大人医治,无论府内闹出多大声响,可最后都是摇头叹息而出!无一例外!”

  “什么?!这么说戏大人岂不是?!”

  “没错,想必戏大人这所剩时日不多了……”

  “哎,当真是天妒英才啊!戏大人这么好的人,怎么会……”那看客用力锤了一下桌子可惜道。

  “是啊!想我颍川人才辈出,戏大人可谓是其中佼佼者,又常为我等平民发声请命!”另一看客亦叹道。

  酒肆中众人听罢无不顿足搓手,更有甚至已是泪流满面,此时酒肆的一个角落里,一人身着道袍,手持拂尘,其眼盲一目却鹤发童颜不知年岁,听到众人谈论戏忠暗自点头,随后扔在桌子上一点碎银子便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半刻后,这人出现在戏府大门之前,用力叩了三下大门,下人开门见这人一副道士打扮,还以为是想上门为戏忠治病的,但因前几日浑水摸鱼之人太多,戏忠被饶的不胜其烦,府中便不准再放任何以医治为由的人入内。

  “老夫左慈,道号……”左慈刚要自报家门,家丁二话不说便把大门用力的关上,理也没有理他。

  “这……”左慈一脸茫然,还从未想过竟会遭此待遇,而后只能一脸苦笑的继续叩门,惹的里面家丁对着大门喊道:“别敲了!老爷吩咐府中不再放你们这些人入内,速速离去吧!”,谁知家丁说完叩门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变得更大,家丁不胜其烦刚要大声训斥,见到胡鹊儿闻声走来,于是赶忙躬身说明缘由。

  胡鹊儿听完甚为好奇,见门外声响不断,便亲自上前探查。左慈见府门再次打开,生怕府门再次关上,连忙自报家门道:“老夫左慈,道号乌角先生,此次前来正是为医治戏忠重疾而来!”。

  此时的胡鹊儿亦在上下仔细打量左慈,见其容貌异于常人定非平凡之辈,虽想请进府内尝试一二,但毕竟前段日子来府上的道家方士也有不少,最后也都是于事无补,面前左慈说为医病而来,胡鹊儿心中却已认为其与之前方士并无二样,只得客气回道:“哥哥身体不适不宜见客,道长请回吧!”。

  “哦?哥哥?敢问姑娘是?”

  “民女乃是戏忠妹妹胡鹊儿。”

  “嗯……你既是戏忠妹妹,难道不想让你哥哥恢复自如?”

  “岂能不想?只是这段时日来过的如道长这般的方士也有不少,结果不但没有令哥哥好转,反而……哎,总之是不能请道长入内,抱歉。”

  “呵呵,既然如此,那老夫便自己前去一见吧!”左慈说罢,胡鹊儿只觉眼前一晃,面前升起一阵青烟,再细看时,左慈早已不知所踪。

  想起左慈消失前说的话,“莫非?”胡鹊儿心中一惊,连忙转身快步向戏忠卧房走去。

  戏忠此时躺在榻上并未入眠,忽然听见房内有人走动之声,转头望去,屏风后转出一人,正是方才消失在府门前的左慈。

  “你是?”戏忠见此人未出任何声响便可入房内,此时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若想对自己不利恐怕早已动手,既然此人无心加害自己,那便无需担忧,更何况自己所剩时日无多,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呵呵,老夫左慈,道号乌角先生!”左慈挥了一下拂尘笑道。

  “敢问道长今日来访所为何事?”戏忠虚弱道。

  “无他,只是想问问戏忠你是否想活下去而已!”

  “咳……咳,道长说笑了,既能生又有谁想死呢?”

  “实不相瞒,老夫可一法可瞒天命保你无恙,但却有一条件需要你答应!”

  “道长且说,倘若这条件不违大义,不逆人伦,戏某定当遵从……”

  “好!这条件便是……杀了你的主公……曹!操!”左慈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