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独行 第二百六十六章 亲情
作者:王家小郎君的小说      更新:2020-11-02

  曹丕说完话之后便直接从上面走了出去,丝毫没有和往常一样,等待众臣离开之后再离开。

  众多心思各异的朝臣,看着面前空荡荡的皇位,不由的互相之间对视了一眼,却也没有人敢说些什么,今日的气氛,颇有些不对的感觉。

  其中世家的两尊大人物,颍川陈家的陈群和河内温县司马家的司马懿两个人也是同样的对视了一眼。

  他们两个也是曾经的好朋友了,多少年的交情一度让他们无话不谈,只不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人慢慢的越走越远,直到现在他们互相对视一眼之后,一个满脸的微笑,一个一脸的严肃。

  两个人谁都没有多说话,互相对视一眼之后便各自起身离开了。

  不过这个时候他们身边的区别就开始显露出来了。

  同在尚书台,尚书令陈群和尚书仆射司马懿这两个说不能说谁压制谁一头,各自自然也都有着各自的亲信同僚。

  陈群作为尚书令,他的身边自然是不缺少那些簇拥着他的官员和显贵。

  其中司徒大人华歆、司空大人王朗、太史令许芝、谒者仆射诸葛璋四个人虽然神态各自不同,但是他们围绕在陈群身边的这个动作倒是大同小异!

  另外侍中辛毗、尚书卫臻、守廷尉高柔几人虽然没有和陈群表露的多么亲近,但是他们或多或少也会围着陈群前行。

  在后面的那都是一群无足轻重的官吏了,陈群甚至记不住他们的名字,只是知道他们投靠自己,或者说投靠自己身后的势力而已!

  有这么多人围绕的陈群,可以说现在是当之无愧的朝中第一人了,其他的暂且不说,就是这身边的这些人手,几乎就是大半个朝堂的各方势力!

  这些年虽然曹丕不断的提拔孔家的地位,不断的让太学生进入朝堂,但是通过九品中正制来到朝中的那也是丝毫不少!

  尤其是当他将司空王朗拉入自己麾下的那个时候,他的权势更是达到了巅峰!

  别人看待司空王朗,不过就是一个年迈并且德高望重的老人罢了!

  但是陈群的眼中不一样!

  这个老人可是他们曹魏的首任大中正!

  一个人掐住了整个曹魏想要晋升的官员的脖梗子,只要有了他,自己才能睡得安稳!

  相比于司马懿在朝中如日中天的进取不断,司马懿也是没有丝毫的示弱,他的身边同样有着一票人马,这一票人马绝大部分都是将校,朝廷的将校当然是不会的,但是最近有很多将校都是被调入了京师洛阳,而司马懿就是抓到了他们这些人。

  现在司马懿身边的几名将校都是刚刚入京的,其中最出名的应该是曾经的曹魏大司马曹仁将军的副将牛金了。

  曾经曹仁还以为牛金投靠的会是颍川一脉的世家,没想到的是,这才刚刚开始崭露头角的司马一家。

  除了牛金之外,司马懿身边的人都是些许小将了,包括跟随曹真,夏侯儒等人出兵雍凉之地的费曜、以及长水校尉戴陵还有雍州安定人胡遵等人赫然在列。

  这些人或许在某一个地方算得上是声名赫赫,但是他们在朝中却是没有什么名声,便是陈群等人对他们也是不屑一顾。

  虽然他们都是大将,但是他们手中却是没有多少权利,牛金颇有勇力,却是势力不足,费曜、戴陵两人徒有名声,甚至于长水校尉戴陵还在之前触怒过曹丕,现在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还在两可之间呢。

  这两个人虽然在世家之中的威望都是半斤八两的,但是凭着手中的势力,司马懿却是相差深远,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过司马懿的手却是在军中有了些许的威望,黄初元年,司马懿被任命为尚书,不久转督军、御史中丞,封安国乡侯。

  他在军中势力的培植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虽然他的督军一职只维持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宣告结束了。

  黄处二年,他就被曹丕免去督军官职,升任侍中、尚书右仆射。

  但是虽然曹丕下手很快,但是司马懿仍然是在军中留下了些许的种子,而那个时候,军中绝大部分的势力都是老将和曹氏宗亲,司马懿手中的那点力量根本就如不得其他人的眼睛。

  谁知道一场伐吴大战,让曹氏军方变得风起云涌的,大司马曹仁不但身死,其麾下的亲信也是折损大半之多。

  前将军张辽亡故,还有徐州的镇东将军臧霸的退位,让曹氏的军方一下子就乱了系统,这时候司马懿麾下的那些许的将领,却是出现了升腾的机会。

  这也是司马懿能够和陈群打擂台的原因,毕竟现在司马懿不单单在威望航十分出众,便是他手中你的实力,也是不能忽视,虽然朝中威望算不得多么的强大,但是有了军方支持的他,此时在加上他若是能够得到曹丕的认可,司马懿和陈群还真就不好说谁更加的强悍一些。

  司马懿和陈群两个人走出了宫廷之后,众多大臣才敢跟在他们的身后,这个时候,就能够看得出来,朝中的势力到底如何。

  此时敢于反抗这些世家的人,要么闭门不出,要么已经被他们折腾的闭门不出了。

  曹丕不知道前面的朝堂之中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却是知道,他很快就就要见到他的母后了。

  说实话他并不是非常的想见到这个女人,从自己当上魏王之后,他已经尽量减少去见自己母亲的次数了。

  曹丕说不出自己对于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感觉。

  曹丕很感自己的母亲是真的,但是曹丕也很不想见到自己的母亲,甚至不想和自己的母亲再多说什么。

  卞氏是一个传奇,他的前半生都是标准的传奇,从一个流落风尘的女子,变成了一个让天下都为之信服的太后,这其中的艰辛何等之多。

  就是曹丕自己能够登上魏王之位,能够坐稳魏王之位,卞氏都是出了大力的。

  只不过很让曹丕难以接受的一件事情,在曹丕登上王位,乃至登上皇位之后,卞氏便不再是那个护着自己的母亲了,而是一个对他诸多要求,诸多限制的太后。

  曹丕登上王位的时候已经是三十三岁了,过了而立之年的曹丕这一路也是坎坎坷坷,这一路也是颇为不易。

  他没有像自己的弟弟那样,有那么任性的资本,有那么多父母对他的爱惜,对他千般保护,万般迷恋。

  曹植只需要靠着自己的天赋,在那里喝着美酒吟诗作赋,便能够得到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宠爱,而他曹丕,他的弟弟曹植,需要的是一次次死里逃生才可以。

  曹丕一路想着自己这些年一直这么努力的活着,这么努力的让自己过得更好,这么些年付出的努力。

  越想他的心里越是难受,直到他走到他的母后宫殿之外,他这才将所有的心思放下,这才将自己的脚步停了下来。

  曹丕没有进入那宫殿之中,他就不想进去了,倒不是他再次不知道怎么面临自己的母后,而是他看到了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

  他的弟弟曹彰现在还没有能够下葬,还在洛阳城中停留,而他的母亲,却是在和自己的弟弟吃饭,饭桌之上言笑晏晏!

  在宫殿外面,曹丕阻止了想要通报自己到来的内侍,听着隐隐传来的欢笑之声,曹丕脸色阴沉,胸口只感觉无比的堵塞,整个人都感觉到了呼吸不那么顺畅了。

  “陛下!”听到消息之后就着急忙慌往这里赶的朱铄,一见到曹丕就跪在地上,口呼陛下。

  “曹植...在这里多久了?”

  曹丕知道了曹彰故去之后心就已经乱了,他知道自己的弟弟过得可能不太好,他也有这个预感,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弟弟竟然真的会死在洛阳之中。

  他现在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曹彰之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和什么人有关系。

  “回陛下,鄄城王已经来这里一个多月了,一直住在后宫之中!”朱铄作为曹丕的亲信大臣,自然是会毫无保留。

  “找个僻静之地去!”曹丕转身离开了,他不想去破坏那种欢声笑语的气氛,这种气氛总是让他感觉自己是一个外人一样。

  换句话说,他在这两个人面前,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外人一样,每一次,他都有这种感觉,在曹丕的心中,他对于卞太后乃至他的父王能够这般的宠爱曹植,是十分嫉妒的,毫不客气的说,那就是嫉妒!

  侯夫人,皆赠印绶。其年五月,后崩。七月,合葬高陵。

  这时候乃是卞太后死前的一段时间,或许很多人都会说,反正卞太后都要死了,何必在揪着不放,死者为大,算是给卞太皇太后的一种荣耀了也算是。

  这么做不算过分,但是,者却不是陈群等人不言不语的理由。

  曹叡曾经想要封赏自己的女儿,就被陈群给怼回去了。

  太和六年,曹叡爱女曹淑逝世,追封谥平原懿公主,但是陈群并不同意,甚至直接开始了劝谏,说话也没有当初对待曹丕的时候那么的生硬和不客气。

  《三国志·卷二十二·魏书二十二·桓二陈徐卫卢传第二十二》:后皇女淑薨,追封谥平原懿公主。群上疏曰:“长短有命,存亡有分。故圣人制礼,或抑或致,以求厥中。防墓有不脩之俭,嬴、博有不归之魂。夫大人动合天地,垂之无穷,又大德不逾闲,动为师表故也。八岁下殇,礼所不备,况未期月,而以成人礼送之,加为制服,举朝素衣,朝夕哭临,自古已来,未有此比。而乃复自往视陵,亲临祖载。原陛下抑割无益有损之事,但悉听群臣送葬,乞车驾不行,此万国之至望也。闻车驾欲幸摩陂,实到许昌,二宫上下,皆悉俱东,举朝大小,莫不惊怪。或言欲以避衰,或言欲於便处移殿舍,或不知何故。臣以为吉凶有命,祸福由人,移徙求安,则亦无益。若必当移避,缮治金墉城西宫,及孟津别宫,皆可权时分止。可无举宫暴露野次,废损盛节蚕农之要。又贼地闻之,以为大衰。加所烦费,不可计量。且吉士贤人,当盛衰,处安危,秉道信命,非徙其家以宁,乡邑从其风化,无恐惧之心。况乃帝王万国之主,静则天下安,动则天下扰;行止动静,岂可轻脱哉?”帝不听。

  这么老长的一段话,当初作者读书的时候都看不下去了,所以作者觉得可能曹叡当初也看不下去了,这才干净利落的给了他一个十分赶紧痛快的,朕不听!

  所以说,和曹丕这个当爹的来比较,曹叡这般的强硬还是看清了世家那欺软怕硬的性子,以及看到了他父亲这么多年的艰辛,当然,最后曹叡也没有落下好去。)

  .....言归正传.....

  曹丕被朱铄带着来到了一个所谓的“隐蔽”之处,然后安稳的坐在主座上,等待着许褚的消息,同时听着朱铄的话语。

  “将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朕,朕想要知道!”曹丕没有啰嗦,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他在外面太久了,对于洛阳,他知道的并不算多。

  “黄初三年末,校事府......臣不得已抱病归家.....黄初四年初,任城王入驻洛阳,右中郎将鲍勋意图不明,不许任城王当政,被任城王暴打之....任城王大闹朝堂,震慑不法,鄄城王曹植与其冲突....”

  朱铄将这段时间洛阳城之中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简略的告诉了曹丕,虽然针对于曹彰在外面的日子他并不知道,但是曹丕对于这些事情倒是也算是了解了。

  最起码校事府大乱,世家另辟蹊径直接从最不可能的地方打破了僵局,居然从校事府给他掀翻了局势,这一点还真是曹丕给疏忽了。

  之后世家破局,他不知道是他们说动了曹家人,还是曹家人主动找到了那些世家,不得不说,这一次曹家的子嗣和世家大族,阵阵的是将曹丕给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再想想不久之前尚书令陈群和尚书仆射司马懿直接传书曹丕,请求曹丕将被贬斥的右中郎将鲍勋任命为宫正,执掌言官。

  曹丕就知道世家当初已经越发的过分了起来。

  同时也知道曹彰在当时到底面临的是什么,那不是简简单单的镇压世家,他是在镇压一整个大世。

  “鄄城王曹植,是什么时候来到洛阳的?”

  曹丕想要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参与在了这里面,或者说到底有多少人和这群世家一起,想要让他曹丕死无葬身之地。

  朱铄想了一下,没有帮助曹植和卞太后隐瞒。

  “鄄城王曹植在任城王曹彰之外而来,时间相差不大,同时卞太后在鄄城王曹植出现不就也就出现了!”

  “你是说卞太后出现了?”曹丕眼睛眯了起来,然后轻哼了一声,“刚刚朕似乎是听到了一件事,子文在后宫之中大肆出手,但是最后放过了曹植那厮?”

  “正是!”朱铄点头应道,“鄄城王并没有得到任城王的苛待,或许是因为太后所在,所以...”

  “母后想来宠爱曹植那厮,这倒是正常!”曹丕冷笑一声,然后继续问道,“当初朕离开的时候,曾经嘱咐过皇后,让他看好了后宫,母后是如何参与进去的。”

  “皇后娘娘的确是阻拦了,但是平原王突然发生了一些事情,据说是有了性命之危,所以将皇后给拖住了!”朱铄面对皇后郭女王的时候,还是保留了一些,平原王是皇后的禁脔,这在宫中算不得什么秘密。

  曹丕对此也是眼眸一缩,但是没有多说什么,在朱铄那里他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剩下的就要看许褚和贾诩两个人的事情了。

  “陛下!”就在曹丕等待的时候,外面的侍卫来报,“许褚将军和贾诩大人两个人回来了。”

  “让他们进来!”

  许褚进来的时候,手中还有一个半昏迷的家伙,被他就这么扔在了地上。

  “许褚,拜见陛下!”

  “贾诩,拜见陛下!”

  “这个人是谁!”曹丕没有和他们两个韩玄,现在的曹丕实在是寒暄不起来。

  “桑干,曾经是任城王麾下的亲将,任城王去世之前,只有他一个人在场!”许褚将他扔在这里之后朝着曹丕解释了起来,“我等将这个家伙找到的时候,他都趁着混乱出城了!”

  “弄醒他!”当曹丕听到他是子文的亲将之后就直接冷声说道,“快点!”

  一盆冰凉的凉水被侍卫泼在了脸上,然后桑干直接清醒了过来。

  “醒了么?”看着桑干摸着脸醒了,曹丕那冰寒的声音也传了过去,“醒了就站起来,让朕好好看看,你这个异族是怎么给子文当亲将的!”

  桑干从迷迷糊糊到完全清醒,直到最后看到自己面前的曹丕,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惨笑。

  从很早之前,他就直到一定会有这么一天了,虽然那些人一直在努力的告诉自己,没有了校事府用来掌控天下,曹氏绝对不会抓到自己,但是桑干自己知道,若是真的像他说的那么简单,他们又何必行这种鬼蜮手段。

  不过桑干并没有后悔,他想要杀了曹彰,这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就连曹彰自己都知道这件事,只不过他之前从来没有过机会,曹彰也不在乎他这么一个人。

  如今他终于成功了,虽然这个过程让他有些心情难以平复。

  “怎么不说话,是说不出口,还是不想说!”曹丕看着那个叫桑干的异族人,站起身来之后,不行礼,不说话,就在这里生杵着,脸色顿时变的十分的难看。

  “没什么可说的!”桑干最后还是张嘴了,声音很是沙哑难听,不是因为他受伤了而是其他,应该说是他宿醉之后的后遗症,“任城王就是死在了我的手中,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曹丕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杀意,抬手就将手边的砚台拍在了桑干的头上,“就凭你这么一个废物,你也敢说你能亲手杀了朕的弟弟吗?”

  “任城王是某人杀的,您不必多说,是杀了某家为任城王报仇还是想要千刀万剐给您出气,某家都任凭您处置,若是您想要诛杀某家的九族或者亲眷,恐怕您失望了,无论是亲朋还是故旧,某家都没有了,所以某家只求您莫要问了!”

  看着这般光棍的家伙,曹丕只感觉自己的怒气上涌,想要将这厮直接斩杀在这里,不过最后他那仅剩的些许理智还是让他停了下来。

  贾诩看着这一幕,然后将腹中的难受强行忍了下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前面走了几步。

  “陛下,老臣倒是想要和这个桑干勇士说上几句话!”贾诩轻笑着和曹丕说了一句,然后等到曹丕同意之后,他就将目光转向了那个叫做桑干的家伙。

  “桑干,老夫贾文和,或许任城王和你说过老夫,若是你一直是这么一个态度,老夫拿你也没有什么办法,不过....”

  “不过什么?”桑干冷笑一声,“你除了将某家千刀万剐之外,你还能干什么?”

  “老夫知道任城王这些年因为闲来无事,便给很多人收敛了尸骨,据说有汉军也有乌桓人,鲜卑人等等,还托人照顾了他们的妻儿家小,给了他们一个出路...”

  “你和某家说这些干什么?”桑干突然大怒了,“某家人都杀了,你告诉某家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老夫是想说,照顾他们很难,之前任城王可以做,但是朝廷却是不行,所以老夫觉得这些费用还是让任城王的家眷去承担吧,毕竟现在任城王的妻儿也不需要人照顾了。

  哦对了,将任城王的家小放在封地其实也好,听说华歆大人还有王朗大人都是青州人,这些年青州发展的不错,我等放出这个风去,想来有很多人会愿意去照顾任城王的家小的。”

  贾诩说的轻飘飘的,但是桑干听完之后却是双眼通红,“任城王好歹也为了你们曹氏付出了这么多,你们却是连他的家小都不管么?”

  “任城王病故,他的家小当然会管,但是任城王妃乃是江东孙家之人,这种人我等又能如何!”贾诩冷哼了一声,“反倒不如将他们交给那些世家之人,有了他们的照顾,孙家女想来也更加的习惯罢了。”

  “放屁!”桑干突然大怒了起来,“尔等莫要做这种无情无义之事。”

  “若是老夫这般做是无情无义,那你将任城王亲手击杀又是什么!”贾诩的声音比他的更大,真的不知道这个病重的老人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底气。

  “老夫已经查过了,你的族人的确是任城王当初杀的,但是那时候两军对垒又能如何,反倒是这么多年,任城王为尔等,为大魏收敛了多少尸骨,抚养了多少孩童,你对得起他!”

  “某家...”

  “任城王到底是怎么死得!”

  “...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