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宛一时无语。
跪在地上的女子抬头看着齐宛,见她不说话,当即又磕了几个头,“平儿知道自己来晚了,请主人责罚。”
“这是怎么回事。”郑春柳看着突然出现的平儿,一头雾水,她上前拉起平儿,“这是谁家的孩子,干嘛动不动跪着,你先起来再说话。”
齐宛傻眼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平儿,只见她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盈满了泪水,仿佛是他自己做错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正等着齐宛来宽恕。
“我怎么觉得这姑娘有点傻?”郑春柳盯着平儿看了一阵,转头对齐宛道。
平儿一脸无辜的瘪着嘴,弱弱的解释:“夫人我不是傻子。”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齐宛一脸平静的看着平儿问道。
“姑娘,你若不是来吃饭的客人,那就好了别来捣乱的。我们这儿没有你要找的主人,你上别家去,你要是想赖着不走,县衙的官府就在前面不远处,信不信我去报官,让官差把你给抓走。”郑春柳看齐宛不像认识平儿的样子,再加上她对平儿也没有好脸色,便以为平儿是专门来讹钱的混子。
“夫人你千万别报官,我不是来捣乱的,主人救了我爹一命,我是按照承诺前来报恩的。”平儿一听到郑春柳要报官,急得差点哭了起来。
“你走吧,我那天就是随手做了一件善事,没有想过要当你的主人。”虽然平儿的样子甚是可怜,但是齐宛始终对她冷着一张脸。
平儿听了这话,一时间委屈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无助的看着跟她一起走进来的男子。
“这位小姐,虽然您只是一时的好心随手做了一件善事,可是您却救了我一条性命。我们身无长物,不知道该拿什么来报答您的大恩,想来想去之下,只有投身于您的身前,好为您效犬马之劳,以报大恩大德。”
齐宛抬头看向说话的男子,他大概四十岁的年纪,面容清瘦,一看就是久病刚愈的模样。
平儿看齐宛仍旧没有心软的样子,哭诉道:“伤寒症,那是不治之症,如果没有主人,我爹现在可能已经躺在棺材里了,您怎么可以如此轻描淡写的说,这样的善举只是随手所为呢?我在大街上跪了快一个月,甚至都已经快绝望了。是主人给了我希望啊!也让我有机会继续在我爹面前承欢膝下。”
看着平儿哭得泪眼婆娑的模样,齐宛忽然觉得自己特别狠心,她耸耸肩,轻声对平儿道:“可是你也看到了,我这店里生意冷清,只怕连我娘和我自己都养不活,哪里还有多余的钱来养活你们父女。这个救命之恩,我真的不需要你们报答了,你们的心意我也收到了。平儿姑娘,现在的我也是‘你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平儿一听齐宛的口气,觉得有了希望,连忙讨好道:“这个问题很好解决,我刚才听到了,你想找厨子,我的厨艺就不错。”
平儿爹也连忙补充,“我会算账,可以给你当帐房先生。”
让齐宛一直头疼的厨子就这样自投罗网了,这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可这个人为什么偏偏是平儿!
齐宛握紧拳头,皱着眉毛自言自语道:“平儿啊平儿,我怎么就甩不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