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客气了，郑代表。”
在不确定郑永铉真正的态度之前，姜有德也保持着客气。
“今天叫姜部长来的比较急，没打扰姜部长吧？”
“还好。”
短暂的交谈之后，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郑永铉的注意力似乎完全集中在了面前的电脑上，姜有德也只是靠在沙发上，不时地啜一口桌上的咖啡。
“林允珍xi的案子不久之后就要二审了吧。”
最终还是郑永铉先开了口，目光灼灼地看向姜有德。
“对。”
“听说姜部长是她的辩护人？”
“听谁说的？”姜有德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个姜部长倒不用操心，不过姜部长现在还是我们CJE＆M的法务部部长，私自去担任一个犯罪嫌疑人的辩护律师，是不是有违公司章程呢？”郑永铉的笑容依旧和善。
“正常来说，大多数公司的章程都会规定法务不得在外兼职，也就不能担任谁的辩护律师，但除非被告人是他的亲友。”姜有德没有反驳郑永铉的话。
“按姜部长的意思，您是林允珍xi的亲友？”郑永铉的笑容更胜了几分。
“亲友也谈不上吧，不过郑代表，我刚刚说的是大部分公司的章程是这么规定不允许兼职，可我们CJE＆M恰好就没有这样的规定呢。”姜有德不慌不忙地应答道。
“不可能！章程上绝对规定了这一条。”郑永铉的笑意陡然收敛。
“可能郑代表是弄混了吧，的确，CJ集团总公司的章程是规定了公司员工不得在外兼职，但CJE＆M的章程可没这么写。”姜有德摩挲着咖啡杯的把手。
“CJE＆M虽然是子公司，但也是独立的公司，独立运营独立承担责任，CJ总公司的章程只能约束总公司，可管不到我。”
“姜部长的嘴还是一如既往地犀利啊。”郑永铉淡淡地说道，“似乎看起来对总公司一点留念都没有啊，姜部长就不想再回总公司任职了吗？”
姜有德被郑永铉突然的问题打得一愣。
“郑代表说的像有办法一样。”
“有没有办法还是看姜部长什么态度。”郑永铉意味深长地看了姜有德一眼。
“这是利诱？”姜有德沉吟道。
“各取所需罢了。”郑永铉摇摇头。
“郑代表似乎很自信我会答应您？”姜有德默默观察着郑永铉的表情变化。
“自信谈不上，只是觉得姜部长可能会对这个感兴趣一点。”
“代价呢？让我放弃林允珍的辩护？”
郑永铉呵呵一笑，似乎一切尽在掌握，摇头说道，“那就太明显了，我相信以姜部长的经验就不需要我多说了。”
“有点令人心动啊……”姜有德笑吟吟地看向郑永铉。
“姜部长多考虑一下，双赢不好吗？”
姜有德摇摇头，“郑代表，世界上不可能有双赢的事情，我们赢了，自然有人会输。”
郑永铉愣了愣，“倒也确实如此，但输的人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赢都赢了，何必管别人怎么输的？”
“或许这就是我跟郑代表的差别吧。”姜有德叹了口气，“我们永远不是利益的共同方，我也做不到和郑代表这样的人交换利益。”
“姜部长这是什么意思？”郑永铉皱起了眉头。
“字面意思，本来我也只是想试探一下郑代表的态度，但没想到您这么积极想跟我合作，这下我就放心了，看来郑代表也不是很有底气啊。”
“姜部长不再考虑一下？确定要这么做了？”
“不用考虑了，就算你的承诺是真的，我也不会跟您合作的，万一最后反悔还咬我一口怎么办，郑代表的人品我可信不过。”
“好。”郑永铉面色不再平静，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那姜部长这一阵子的旷工我们要不要好好说道说道？虽然没规定你不能兼职，但至少规定了不能旷工吧，按章程来说，无故旷工一星期以上，是可以直接开除的。”
“不劳郑代表费心了，我当然知道不来上班会有什么后果，工资奖金你随便扣，但是开除我……您好像办不成。”姜有德笑眯眯地说道。
“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的劳务合同还没转到CJE＆M来，我虽然贬职了，但是我的劳务合同是和CJ总公司签的，要开除我也只能由总公司来，您怕是不行啊。”
“要不然您在动用一下在总公司的资源，把我给开了？”
郑永铉脸色阴沉，他在总公司自然有些人脉，要是能说服姜有德跟他合作，他动用一下人脉也就算了，但现在就算把姜有德开除了，也影响不了姜有德什么。
亏本的买卖可不能做。
更何况姜有德现在可不止这次辩护能威胁到他。
也不知道前一阵子姜有德自己都搜集到了什么信息，要是真知道了那档子事，面对自己他就更有恃无恐了。
“郑代表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可就先走了，您也挺忙的，我就不打扰您了。”姜有德见郑永铉的脸色慢慢变得不对劲，也不想再激怒他了。
今天话说到这就够了。
说罢再啜了一口咖啡，起身便向外走去。
“姜部长好算计啊。”郑永铉长叹道。
已经走到门口的姜有德回头笑道，“算计可太过了，我也只是想做好自己的本分而已。”
“难道事情的真相您就不好奇吗？您儿子的话也可以当真？”
“真相什么的我当然不好奇，我也不需要知道真相，就算他真做了什么事，现在不也在外面自由着吗？姜部长，别把你自己的作用想的太大，要不然到最后摔得会更疼的。”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喽。”姜有德耸了耸肩。
可就在姜有德准备出门的一刹那，郑永铉的话让他猛然停下脚步。
“张元英……”
“不知道姜部长熟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