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之终极进化 序
作者:蛇七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欲望从来不是人类专属的名词。

  笔直的直达千刃的崖顶之上,雄鹰轻转着脑袋,冷酷的呈深灰色的瞳孔里,倒映出脚下被浅灰色雾气笼罩下显得迷迷蒙蒙的世界。

  在这个位置无论向上还是向下望,以它惊人的视力,也只能目及百米之内的地方。不知从何时开始,天空便是这样的色彩,那是战争遗留下来的永不磨灭的印记。雄鹰生活了数十年,在它最年轻的刚刚学会飞翔的年代,它有幸见过天空蓝白相间的颜色,即便是飞到比现在所站的高度更高一倍的情形下,依然能够看清下方的猎物,而现在阳光似乎成了一种奢饰品。

  一种让弱小生命恐惧的奢饰品。

  战争毁灭大气层,毁灭了旧时代,从此一个与别不同的年代诞生了。

  太阳绝大部分的时间都躲在深灰色的云层的上方,只有极少的时间才会露出半边面容。这些没有经过过滤的光芒充盈着辐射,在瞬间就会夺去某些弱者的生命,又或者让生物产生变异,在时间的积淀下产生一个新物种。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无论是那一个时代,都十分适用

  在旧时代,雄鹰称得上是天空中的霸主,但在新时代,它们就像旧时代的麻雀一样弱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强横的背生双翼如同蜥蜴一样的物种。人类称之为亚龙,雄鹰见证了它们的成长。

  在战斗爆发之前,它们的的确确只是地底下微不足道的蜥蜴,有时候为了充饥或是要换一下口味,它也偶尔将它们视为自己的食物,并将利爪伸向它们。

  而在战争爆发之后,为了生存,为了强大,为了延续和繁衍,它们插上了了翅膀,身躯变得庞大无比,厚厚的鳞甲能够让它们无视来自烈日的辐射,甚至于人类的某些枪械都不能在上面留下哪怕丝毫的痕迹。

  这是欲望的力量,同样有来自外界的推助力,无论如何它们摆脱了弱小,成功迈入到另一层次的生命里。

  为了适应这个全新的大环境,富有创造力的人类同样获得了让自己变强的能力,最强大的人类,能够轻易地撕裂亚龙那庞大的身躯,当然上帝是公平的,为了不打破世界的平衡,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人,依然很少。于是又在双方的不断角力中,变得越来越强大。

  这就是生物间的共同进化。为了种群而战,为了捍卫领地而斗,永远都没有对与错之分,对和错的判别标准永远都只会紧紧地握在胜利者一方。

  人类的欲望是无穷的,他们的观念是固执的,但他们天生又是好斗的,不管当初那场最原始的战争的爆发是为了什么,脚下路只能按着现有的方式,一直走下去,迎向毁灭或是新生,直到新秩序的诞生。

  在这数百年的战争里催生了无数的英雄人物,他们像烈日一样徐徐升起,然后又像瑞星一样急速坠落,埋骨荒野,碾成黄土。在战争的年代里,他们的名字很快就会被遗忘,然后被另一个名字所取代,因为在年代里,缅怀过去只是实权者在闲暇里的谈资或是弱者代名词,行走在生死边缘的人是绝不会有时间做这些无谓的东西的。

  战争爆发了数十年,始终超然物外的只有一个地方,那是一座石城,里面住着不少人,不过让人铭记和恐惧的永远只有一个,那人以前是一个博士,现在依然是一个博士,石城便是他的实验室。

  雄鹰曾到过南海一次,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敢靠近其百里之内,那一次它见到了一头身长数丈的成年亚龙划过以极低的高度划过石城的上空,于是那头亚龙死了,是被一只只有巴掌大小的夜枭贯穿身体而死的。

  从那时起它便意识到体形庞大并不是强大的全部,生命的强大在于其本身很强大。于是从那时候起,它每日都会降临这千刃的绝巅之上,不断俯冲爬升,以达到飞得更高的目的。于是它开始不断用自己的利爪抓身边的岩石,来锋利自己的爪子。

  因此它的羽毛不断脱落,它的利爪不断变钝,然后复又生长而出,日子渐渐过去,那与它同时代的雄鹰都一头头死去,接着死去的是这些鹰的后代,它意识到自己活得更久了,直到有一天它用自己伸展的翅膀划断了一棵大树,用自己的利爪撕裂了一头年幼的亚龙,更是凭自己的速度逃脱了成年亚龙的追击。

  于是那时它又意识到其实活着才是它变得强大的关键。因此它欲望变得更强,活得更久。

  而人的欲望又是什么?当他们成长到一定程度之后,他们的想法与雄鹰催于一致,相传在极地的万里冰封之地,有一道神奇的门,而战争就是围绕这门而产生的,不过知道事实真相的人很少。

  能够成为这片大陆的主人的人,便拥有开始这门的钥匙,哪怕是打开一条缝,都会得到永生的力量。没有人相信人能够永生,但是见识过这门的力量的人都相信了,因为战争的爆发和新时代的异变,恰恰源自这门。

  雄鹰、蜥蜴、人类以及所有有意识的生命都有各自的欲望,而草木呢?石头呢?海水呢?它们是否原本就是一种独特的生命,以人类不知名的方式生活着,思考着。就正如有些人说梦里的人和物都是有血有肉,那里原本就是一个世界。我们只能解释它们为什么而存在,而不能证明它们从来没有存在过。

  在遥远的北方,这里被漫天的冰雪所覆盖。每时每刻这里都会产生地底冰川的移动,就是最坚硬的石头都会在这强大的自然里之下碎裂,产生位移。

  不过就在这里却有一座七层的不过数米的小塔孤傲地直立于冰雪之中。小塔是统一的木质结构。天上不时有巨大的冰雹冲开大气以远超炮弹的速度击落在塔身之上,然后摔得粉碎。

  不大的塔身立即被砸穿一个巨大的窟窿,然后被更多的从天而降的冰块击打得千苍百孔。按照这个破坏速度和发展的趋势,木塔很快就会被冰雪所淹没。

  照道理它不该存在这里。但它确实存在着,自人类寻到这里起,它就一直存在着。暴风雪可以轻易地摧毁它,可是只要雪一停,它便会重新矗立在这里,就像经过严冬考验的小草,在春雨过后抽出新芽一样。

  这里没有春风,不过在塔底层的地面上却有一道门。门是铁门,通体锈迹斑斑,门上有环,刚好够一个成年人的手掌握住。许多年前,有几个冒险者来到了这里,他们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打不开这门,不过临走的时候他们在塔上各自取走了一样东西。

  从此之后,战争便爆发了。

  小塔之所以可以存在,是因为那门,更确切来说是门后面的东西。是门自然就有缝,这缝有点大,刚好能够透出一丝光,或许这门的主人本来就心存考虑探索者欲望的意思,故而才将门缝开得这般大。

  丝丝的蓝色的光芒透过这缝,逸散在塔身之内,一遇到落下的冰屑,立即将之化成水汽,而更多的光芒游走在那破损的塔身,以其神奇的力量,一点一点将之修复过来。

  在距离小塔百里之外的地方,一亮精致的而奇异的马车顺着冰面悠闲而来。驾车的是一位很干净的全身裹上了貂皮大衣的老者。

  风很大,雪更大,马本不是耐寒的生物,它们不擅长在冰雪中奔行,而马车本身就很沉重,本该将车轮深深地陷入松软的雪地了。可是奇怪的是马车就像坚硬的平地了奔跑一样,不仅没有丝毫吃力的感觉,而且在雪地里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百里的距离,以快马的速度,很快就达到,车帘拉起后,走出一个头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中等身材黑发黑瞳,脸上仿佛永远带着笑意的中年男子。

  中年人走下马车,用手拍了拍本来就不存在的灰尘,然后抬头望向西方,在那方向上有一块巨大的横伸而出的坚冰,斜斜地冲向了天空。坚冰之上是一个身穿枣红色薄衣身材苗条的女人。

  无情的暴风雪肆虐,却每每到达女子身外一尺的地方,便纷纷诡异地四散而开,仿佛在她身体之外有一股无形的力墙改变了风雪的走向。

  年轻的时候驾车老人就是大陆有名的强者,这些年他老了,极少出手,他的眼力还在,但是若非中年人的一眼,他丝毫感知不到那女子的存在。但他却仿佛理所当然一样,向着那人行了个标准的骑士礼。

  “克里斯汀,你迟到了。”女子的声音击穿了暴风雪的噼啪巨响,穿行在空气中,在其开口的瞬间,竟是卷了一阵狂风,让四周的风雪更为狂暴。

  那名为克里斯汀的男子,低头看了看手表,然后高高扬了起来,似是要给那边的女子确认一般说道:“我的时间一向很准,倒是那人真是迟到了。”

  他特意在“我”字上停顿了下,他的意思很明确,他做什么事都只会遵循自己的时间,而非某人设定的时间,然后他将目光投降了远方。在遥远的天际有一道红火色的光芒,火光之中是一个踏空而行的张扬的男子。

  三个人从不同的方向而来,怀有同一个目的。半日之后,他们又各自分开,带着合力得到的一缕蓝光悠闲地离去。

  这是一个蓝色的海洋,里面有无数的蓝色光点,从最浅的淡得几乎透明的浅蓝到最深邃的蓝紫之色。它们深埋在门的后面,偶尔才会逸散出丝丝的蓝光,却始终禁锢在在塔身之内。终于在这一日,一个调皮的光点,借着这三人取光的机会,挣脱了这个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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