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如今有机会亲口跟爸爸说一声对不起,如今而立之年,她方才明白做人的苦衷和无奈,她懵懵懂懂理解了父亲的感受,她决定不再仇恨父亲,他永远都是她牵挂的人。
一凡递给文静纸巾,长舒一口气,看的他泪眼婆娑,感动不已,突然间想到自己的孩子,就这不久前他还真实的存在于这个现实世界,可是如今呢,只有那剜心的痛一次次撞击着撞击的回忆。
旅途仿佛能够遮盖部分的忧伤,或是将那种痛拉长到柔韧的地步,再也没有波澜起伏,可是顷刻间会掀起大风大浪,吞噬一切的那种狂躁。
一凡轻念梦语,带着文静穿越到现实。
凌晨四时,文静醒过来,发现自己依靠着邻座男子的肩膀睡去,而他则极力保持了一种可靠的坐姿免得打扰到她,两个人看似相依相偎,一对情侣一般。
文静突然脸红,心里触电一般的狂跳,刚才的梦境里,不就是邻座的这位邋遢男生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仔细一看,这男生看似邋遢,实则眉清目秀,瘦削的脸上棱角分明,演绎了一种男性的刚毅之美。
邻座男生怎么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这让文静困惑不已,到达终点的时间里,她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始终想不明白。
其实一凡早已归梦回到现实,他趁着文静不注意睁眼瞄了她一眼,看着对方困惑的表情,他的心里安慰的笑了,这才踏实的睡去,他真的有点累了,每一次驱梦,都是需要耗费精力的,即便是星级高手,也是会非常累得。
凌晨五点半,经过七个多小时的飞行,包括途径长安城小憩,飞机降落在东方国际城彩虹机场,一座现代化的大城市欢迎来自西北大漠的一行乘客们。尽管凌晨天还未亮,机场已经一片灯火通明,国际城每天迎来送往世界上许许多多国家的无数客人,这里更是藏龙卧虎、仙人深居的好去处。
一凡跟文静道别,文静主动索要他的电话和联系方式,一凡居无定所,没有固定的电话,于是他留了文静的电话,答应她,等在此地安稳了下来就打电话给她。
李文静,一凡心里面深深的记住这个名字,这也是一凡想做的,这个特别的女孩给了他特别的印象,离开东方国际城之前他一定要约她见一次,免得以后遗憾。可是谁又能决定未来呢,或许她们分道扬镳,永远不再相见,或许她们的缘分才刚刚开始,说不定有割舍不断的情谊呢。
东方国际城玉佛禅寺,其气势宏伟,错落有致。寺内中轴线上依次为天王殿、大雄宝殿、玉佛楼、左右两侧有卧佛堂、观音殿、铜佛殿和斋堂。每逢初一、十五或佛教传统节日,善男信女,三皈居士,接踵而至。
当年慧根法师从海外请回一尊玉佛,由此建寺供奉,开启了玉佛禅寺百年历史,如今已是香烟缭绕,福烛高照,真正都市风光中的丛林名刹,超凡脱俗,别具韵味。
玉佛禅寺斋堂内,觉远师叔带领着一小和尚正在准备早饭,寺里全部僧侣三十余人的斋饭都由他来掌管。
觉远师叔,原本姓李名杰,法号觉远,年少时师从李氏,主修武道和催眠术,刀枪棍棒,南拳北腿,无所不精,无所不通,由于他泛修各门各派,博取众家之长,在每一细分领域都修为精深,所以年纪轻轻就已经威震武林,赢得荣誉无数。后被国家召唤,入得国府成了一名保镖,隐匿不出。
当年他的修为已经达到地武者一流巅峰水准,在华夏大地已经是绝世高手,罕见对手。按照传统武道可分为准武级、真武级、地武者、天武者、玄武者以及武尊。每个层次又分为三流、二流和一流,每一流又划定为初阶、中阶、高阶和巅峰。
觉远师叔年轻时长得英俊帅气,武功又好,引得当时社会无数名媛倾心,可是他始终无动于心,后来跟普通女孩子贞子结婚,无数女粉丝悲痛不已。
后来觉远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皈依佛门,他抛弃妻子贞子和女儿文静,执意离家,这在当时社会引起一片哗然,多数人痛恨他的薄情寡义,虚假至极。后来随着贞子的悲痛离世,人们将他列为当时社会典型的负心男,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再后来,慢慢的他就从人们的视野里消失了,他一代名宿,如今在玉佛禅寺做了一名煮饭僧,谁又曾能预料到呢。
如今煮饭也是一种修行的方式,做好每一顿饭,让僧侣们感受到自己的劳动成果,这就是一种回馈,一种感恩,每一个微小的岗位都是有意义的,都是在回馈。
“觉远师叔,一凡见过师叔。”一凡站在斋堂门口,朝着门内作揖施礼,这‘师叔’的称号从何而来呢,忘记上一次在梦客栈地下梦宫内,周公传人李连豪的叮嘱了吗,他有一个同门师弟,如今皈依佛门,只要请得动他出手相助,对一凡来说意义重大,这不,一凡一下飞机,直奔而来,在一个小和尚的带领下,他直接来到斋堂。
可是觉远师叔继续炒菜,仿佛听而未闻。
“一凡见过觉远师叔,我是受师傅李连豪托付,来此求见师叔。”一凡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什么,那糟老头子还活着啊,这么多年还以为他死了呢。”煮饭僧这才停下炒菜,将手中铁锹交给旁边的小和尚,他一边擦手,一边跟一凡说话。
“师傅他老人家很健康,倒是没有师叔你这么…”一凡留下了足够的联想。
“这么什么,你这臭小子。”师叔追问,他对这个侄子倒是印象不错。
“这么白胖吧,师傅他老人家被大漠的风沙吹的黝黑黝黑的,也很单薄。”一凡说的倒是实话。
“你这小子,我当年也是英俊小生,粉丝无数呢,别看我现在有点胖啊,还是很有魅力的哦。”觉远师叔将斋堂交付给小和尚,带着一凡来到他的房间,斋饭背后的一间小屋子,简陋至极。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师傅这次叫你来找我是为何事。”师叔给一凡倒了杯水,拉着他坐下来。
“呵呵,也没有什么大事,师叔暂且不急,待我喝完这杯水再跟你说。”一凡故弄玄虚,他要找一个稳妥的方法说出来,一定要一次成功才行。
“你师傅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啊,是不是有事相求,你还是快点说吧,若是过会我不开心了,什么都懒得理你。”这师叔怪脾气,孩子一样。
“哦,其实没什么师叔,师傅他老人家跟我说你很厉害,我这不是刚刚跟他拜师了吗,他让我过来见见师叔,也是一种礼数。”一凡实在还没有想好怎么跟师叔说,请他去帮助自己驻守大漠‘梦客栈’。
“你师傅将毕生交给大漠,也算是守得那份初心,我自愧不如啊。”师叔突然感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