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送走了陈百万,正要进门,却看见有辆马车从西边驰来,驾车的竟然又是段骑浪。
这又是要接他去哪里?汴梁正纳闷呢,有只细长的白玉无瑕的腿从车帘里伸了出来。
“哎呦,是美女回来了。”汴梁色色的盯着这美腿,可惜,出了车帘,那能让他鼻血上涌的腿就被长裙给遮住了。
好可惜,他咽了咽口水,色迷迷的上前,准备将赵香艺接下马车,结果,里面蹦出一个小丫头,一把将他抱住,“哥,你可回来了。”
汴梁正感受着胸前的柔软,一听这声音,顿时没了邪念。
那是谁?那可是他妹妹李晓芳。
“哥,谢谢你。”小丫头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父皇已经取消了我的婚约。”
对于战争的事情,李晓芳并不关心,当李老爷下旨取消她和窝阔台的婚约时,她以为是汴梁帮了忙,于是,薛慕澜要搬过来,她就跟着一起来了。
汴梁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这位妹妹,几天不见,是越来越顽皮了,竟然吃起了他的豆腐。
“一边玩去。”汴梁说着,又要往赵香艺的身上靠去。结果,马车上又跳下一个人来,正是薛慕澜,她手中还抱着薛留广。
“二妹,需要哥帮忙吗?”见到薛慕澜,汴梁的狼尾巴顿时收了起来,心想自己可真是被葱油蒙了心,两位美女现在出双入对,怎么可能分开。
好在,他还没将色心表露出来,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我自己能行!”薛慕澜平静的说着。
可她的表情一点都不平静,仿佛是硬忍着委屈。
“让让。”到汴梁身边时,她又轻轻的说着,只是连声音都带上了委屈,草莓般的嘴巴更是微微颤动,看的汴梁都快碎了。
可他只能讪讪的让在一旁,心里寻思着,刚才自己可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啊。
难道说,自己的目光太色,被她看到了,这也不可能啊,车帘明明挡住的,就算是赵香艺,也不该看到的。
她不会是吃自己妹妹的醋吧,汴梁正胡思乱想着,管家跑了出来,对着赵香艺说道,“夫人,薛小姐父女安排在后边厢房可好。”
赵香艺用手指着汴梁道,“少爷回来了,不应该再问我了。”
她虽和薛慕澜姐妹相称,但两人身份不同,一个是正牌夫人,一个只能算是义妹。
所以,赵香艺一到许昌,住的便是少爷府,管家都是听命于她,而薛慕澜,只能住在李晓芳家。
现在汴梁回来了,赵香艺连忙让她搬了过来,可是女人家心思敏感,到了府前,想到自己的身份,顿时委屈了起来。
汴梁听了管家的话,也多少有些明白,他对管家挥挥手说,“这府上的事,夫人和薛小姐说的都算。”
管家领命而去,李晓芳喊着给薛姐姐帮忙也进去了,府外只剩下了夫妻两人,相互对视着,可谁都没先开口。
过了一会,汴梁终于忍不住说,“我真的不是李长生。”
赵香艺听了,贝齿轻轻的咬着下唇,“你想说什么?”
汴梁说,“有你为妻,是所有男人的梦想,可我不想借用李长生的身份,我要你做汴梁的妻子。”
赵香艺听的懂他说的话,但是听的懂,不代表接受的了。
良久,她悠悠的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晚上,你别进房来,我要好好想想。”
说完,她狡黠的笑笑,像个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跑进了李府,因为她知道,当她说到进房的时候,她的男人,明显的呼吸急促起来。
嘿,她得意的笑着,仿佛又回到了出嫁前无忧无虑的任性时代,这样的日子,她已经很久没过了。
望着“小白兔”远去的身影,汴梁感觉自己立刻要化身为狼了,哪怕天还没黑,哪怕月也未圆。
他的脸上带着奸笑,正准备进府,远处又有马车声传来。
没完没了了啊!汴梁有心不去理会,但想到管家那副阴不阴阳不阳的表情,还是转过了身。
他怕赵香艺的小手还没摸上,管家就来敲门了,那可就太煞风景了。
他这一转头,立刻又愣住了,那驾车的是个女子,一边还梳着头,不是九叔是谁。
汴梁挠挠头,心想,今天吹的是什么风,怎么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九叔驾车,下车的自然是月奴。
汴梁本来对她的印象还不错,可是自从在成都被她坑了一次以后,那印象就相当的差了。
“两位又想耍什么花招。”汴梁毫不客气的说着。
在许昌,在自家门口,他可没什么好顾忌的。
月奴的头上依旧带着斗笠,不过颜色换成了白色,她朝汴梁福了一礼,“听闻少爷回家,小女子特来送礼。”
送礼?汴梁看她们双手空空,莫不是这礼物在马车之中。
“礼物呢?”汴梁问。
他现在身为皇子,府上又有两位绝色美女,本就不缺什么,但他想看看,她这葫芦里卖到到底是什么药。
月奴拍了拍手,九叔立刻从马车上取出一副黑色的斗笠来。
月奴接过斗笠,双手递上,语气庄重的说道,“谁戴上它,谁就是月雅阁的老板。”
汴梁一愣,他原以为这礼物,不过些是金银珠宝,或者是美女侍从,可从没想过,月奴居然会这么大方,将整个月雅阁送给他。
“这礼,哥可收不起。”汴梁咽了下口水。
若是成了月雅阁之主,那后宫就比皇帝还大了。
这样的好事,那个正常的男子会不动心。
但对汴梁来说,也仅仅是心动而已,绝不会付诸行动。
他是一个有底线的人,不然的话,他早冒充李长生把这天下第一美女给拿下了。
月奴听了并不着恼,依旧是认真的说,“这礼,是请少爷代送的。”
汴梁听了,又是一愣。
月奴继续说道,“月雅阁的规矩,老板只能是女人,少爷即便有心,也不能坏了规矩。”
说到这里,她将斗笠托付到汴梁的手上说,“月雅阁的下任老板,就是许昌刘莹。”
刘莹汴梁是认识的,那个女人是薛慕澜的姨娘,将来也会是他的姨娘。
月雅阁若是要交到她的手上,请他来代交倒是有些合理。
“可你为什么不当了?”汴梁疑惑的问着。
月奴她见过,就是彩云仙子,本身年纪又不大,而且不像是生病体弱之人,就算再做个几十年也不成问题。
月奴转过头,望着南方,仿佛她的眼睛能透过面纱,看到千里之外的那位知己。
她口中苦涩的说道,“徐州之战后,奸相矫诏将士回国,致使朝廷错失收降胡国之机,罪该万死!今令其跪在十万英雄墓前,终生忏悔,以消将士之恨,百姓之恨。”
北海战后,临城空虚,撤兵之事,本就是皇帝要做的,只不过需要一个人来背锅而已。
这事月奴知道,汴梁也能猜到,但是皇家的事,向来如此。
“你想怎么做。”汴梁忽然同情起这位仙子来,她虽然有可恨之处,但其实更可怜。
月奴回身,往马车走去,“他这一生,勤奋过,努力过,争斗过,更风光过,如今官袍退下,孑然一人,我想去陪着他,再说说情话。”声音很平淡,但听得出里面的坚决。
陪一个被皇帝下令终生忏悔的人,那可不仅仅需要勇气,那还将遭到世人的欺辱。
想到这里,汴梁忙说,“姑娘天姿绝色,若是去了,只怕会令贾相更难堪。”
如今贾世道失势,她又没了月雅阁老板的身份,难免会有人起色心。
月奴听了,停下了脚步,但她没有回头,“谢少爷关心,我既然舍得放下月雅阁,又岂会放不下这容颜。”
汴梁无语,他能明白月奴的意思,只是脸蛋对女人来说,尤其是像彩云仙子这般美丽的女人来说,那可是比命还重要。
在这个年代,脸蛋要是毁了,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汴梁觉得她傻,又钦佩她对爱情的忠诚,但是,像贾世道这种男人,真的是不值得,汴梁深深的惋惜着。
马车开始掉头,月奴忽然又探出头来,“少爷大恩,无以回报,我有些奇妙的玩意,改日送往府上。”
听到奇妙的玩意,汴梁立刻想到了那些用来聚光的水晶。
他没有拒绝,因为月奴连容颜都不要了,这些东西,她也用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