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被发现了?汴梁心底有些悲哀。
他扮过几次夜行人,每次都被人发现,这次也不例外。
发现就发现吧,不就是一战,谁怕谁!汴梁举起拳头,准备应战,感觉状态好极了,而且对手是天下第一的姜明月,打败他之后,自己可就是真正的第一了。
谁知姜明月根本不理会他,“嗖”的一下从他身边跃过,背起夏宠消失在黑夜之中。
这是,当坐骑使用?汴梁对这个昔日的王者表示无比的同情。
同时他也明白,刚才没有暴露,只是夏宠要离开而已。
这样一想,他的心里又有些得意起来,俗话说的好,事不过三,这是他第三次当夜行人,果然就成了。
“你!”一声尖厉的女声打断了他的得意,是陈为民的声音。
“鬼啊!”她是来开船的,一见到汴梁,吓得掉头就跑,可她今天穿的鞋子底太高,没跑几步,就摔倒在地。
她立刻脱掉鞋子,光着脚丫继续跑。
哎,还是被发现了。汴梁有些懊恼,如果不是得意忘形,自己有足够的时间躲避。
事到如今,还是跟这位好心的主管交待清楚吧。
刚才陈为民为他说的话,让汴梁心里有些感激,也将她再次当作好人。
他甩开脚步,没几下便追上了陈为民,吓得她坐在地上,不住的后退。
“不是我害你的,你别过来。”陈为民害怕的叫着。
“陈主管,我是活人,有影子的。”汴梁指着身边的黑影解释。
在他的记忆里,凡是认作鬼的,都可以用影子来解释,因为鬼没有影子。
海族人没见过鬼,也没影子这个说法,可汴梁的语气让陈为民不再害怕。
尤其是他喊的那句陈主管,要是鬼来复仇的话,又怎会这么喊。
“你怎么逃出来的。”陈为民没了恐惧,马上雷厉风行的问起来,人也站了起来。
“这事,说来话长。”汴梁想想,觉得很难解释,就搪塞道。
“嗯。”陈为民四下看了看,觉的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把鞋子给我。”她以为汴梁是不方便在这里说,准备带汴梁到船上去说。
两人上了三角船,她又问,“到底怎么回事?”
汴梁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关于圣水为什么对他无效的事情,他自己都不明白,又怎么解释的清。
他只能将受刑的经过讲了一遍。
“你是说圣水对你无效?”陈为民一脸的惊讶。
汴梁点点头。
“很抱歉,没能完成你的任务。”他又将乐亮失踪的事情说了一遍,目的就是为了转移话题。
圣水无效这个话题,要是一直讨论下去,对他非常不利,因为陈为民一定知道,车间里实验的婴儿都能承受圣水之刑,她要是再进一步想象一下,很有可能想到他就是陆地人。
陆地人这个身份一旦暴露,在这军工厂里,他绝对逃不出去。
陈为民摇摇头,“这不能怪你,乐亮被军方的人带走了。”
这本是一个秘密,是夏宠刚才告诉她的。
原本这样的秘密,是绝不能和汴梁说的,可是这个年轻人,刚刚为了她的任务出生入死,她也就没瞒着。
“军方?”汴梁好奇的看着陈为民,他以为乐亮是被夏宠藏起来了,没想到,竟然是另有其人。
陈为民点点头,听夏宠的意思,这些军方的人还不是夏家的人。
会带走乐亮的,又不是夏家的人,那肯定就是乐家的人。
夏宠说外面要打起来了,难道说,夏家要和乐家打起来?
这要是打起来,乐海族可真是要大乱了。
“你别管那么多了,先回宿舍吧。”军方的事,可是很危险的,陈为民不想让手下牵扯进去。
“今天的事情别说出去。”陈为民嘱咐着,将三角船停在宿舍门口,匆匆的离去了。
她打算去问问那个有军方背景的高管。
“嗯。”汴梁点点头,这个事情,他当然不会说出去。
他一边回宿舍,一边打开手讯,准备给乐鱼回个讯息,让她安心睡觉。
他知道这个妹妹,这么着急的找自己,肯定很想知道乐亮的下落。
结果,他刚掏出手讯,就收到了乐鱼的讯息。
这家伙,还真是没睡啊!汴梁边摇头边去看。
这一看,他迈动的脚步立刻就停了下来。
讯息上写着:乐亮已经救出,哥哥请勿挂念,晚安。
不会吧,敢情自己这大半夜的忙死忙活,都是在瞎忙。
汴梁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同时也明白了,这接走乐亮的军方,就是他爹派来的。
有个厉害的爹真好,汴梁想着,就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汴梁刚到销售部,就被陈为民叫到了会客室。
他进门一看,乐亮竟然坐在陈为民的右侧,这事让他觉得很奇怪。
“陈主管,找我有事?”他先问陈为民,然后朝乐亮挥挥手,算是打招呼。
“坐下来说。”陈为民指指乐亮身旁的座位,示意他坐下。
汴梁还没坐下,陈为民的手讯就响起来了。
“抱歉。”她丢下一句话就跑出去接了。
“兄弟你怎么出来的?”汴梁坐下后,立刻问道。
虽然他大致知道情况,但经过昨天的经历,他打算抱紧这个大腿。
连老板都关不住的人,这人的地位得有多高?
更何况,这个老板为了拉拢他,还不惜以身相许。
若是有这样的朋友,那自己在军工厂的日子肯定要好过的多。
当然,前提是双方平等的情况下,若乐亮是个飞扬跋扈的人,他才不会去理会。
交朋友可以,若是巴结讨好,帮帮忙,哥不是那种人。
汴梁正想着,忽然肩膀上被乐亮拍了一下。
“汴兄,昨天的事,先谢过了。”
乐亮一脸诚恳的望着他,“没说的,这次是我欠你的。”
汴梁听的心里暖烘烘的,“兄弟之间,不说这个。”
同时他也明白,乐亮这么说,是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不过,兄弟有难言之隐,总归是有苦衷的,他也没继续追问。
“不好意思。”乐亮有些歉意的说,“因为怕找不到你,这才请陈主管帮忙。”
汴梁明白了,原来是乐亮要找他。
“什么事?”他问。
乐亮起身,将会客室的门关上了,然后说,“夏族长不想搞民和了,我爸他们正闹着呢。。。”
汴梁一听,立刻捂住了他的嘴。
“这事可不能乱说!”夏族长是谁汴梁清楚,那可是乐海族的族长,按乐海族的制度,就是称一声皇帝也不过分,和皇帝闹别扭,这事怎么可以大声的说出来。
谁知乐亮推开了他的手,继续说,“没事,铁头叔当着族长的面都吵过了,怕什么。”
汴梁一听,也就放下了手,心想,夏愧这皇帝当得也挺窝囊的,都被属下吵到跟前了,估计也当不长了。
可这些事情,关自己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