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听到清脆的女声，看了看一边支着假腿站得笔直的莫常笑，再重新看看另一边弯着腰，驼着背，还在那里揉眼屎的贾常缺和方缺缺，王非败摇了摇头，就摸了摸莫常笑的后脑勺笑着说道：“带你这两个师弟去吃饭去，我和你师伯还有事做！”
“是！师父！”
“师父，师伯，弟子我这个，这个……？”就在王非败吩咐完莫常笑的时候，方缺缺却是清醒过来，开了口。
“怎么了？有事情？方缺缺，你平常挺能说的，今天怎么结结巴巴的？”王非败先是看向叶青愁，示意师兄等一下，然后便不解的看着问他的方缺缺。
“这个师父，这会儿有两个人，在门房那等着呢！嗯…嗯！不知道您和师伯出办事前，方不方便见见！”
“方不方便？有人找上门？什么时候过来的？”
“就是师父您和师伯进了房门才几个呼吸，门房就来通知了！”
“喔，这么说来等了也有一阵子了！来的是什么人？总不是你小子又闯祸了？还是欠钱了？”
“都……都不是！”方缺缺感受到王非败审视的目光，赶紧摇头，他最近可乖着呢！
“噗……师父！他上个月路上碰见了老乡，似乎是他娘的远亲，之后就经常出去，后面听说那远亲还为他做媒，找了个婆娘。”一边的贾常缺掩嘴说道。
“做媒？这是好事啊！婚期定了没？我之前怎么没听说过这事情？”听到这里王非败突然有了兴趣，不知怎么的还有一点点嫉妒。
“这不是看师父您忙嘛？”说着方缺缺就是一脸的笑。
“还知道体贴你师父我，不错！不错！看你这意思，他们是来找你了？既然这样，怎么还要我出面？这是要见家长？等等，我记得你那些亲戚不是一直处的不成吗？”王非败说着，却是不由得想起以前方缺缺说过的话，他记得当时方缺缺说过——他那些亲戚在他爹死的时候都想吃绝户！这怎么又联系上了，还做起了媒？
“师父，师父，我这，我这，本来我想是自己处理的，可，可他们非见不可！”
“见就见呗？等等，看你这样子是有事情要我帮着解决？那亲戚总没有耍什么猫腻吧？是给你介绍的婆娘有问题？还是那亲戚不厚道？”
“师父英明，那…那亲戚和婆娘要的彩礼太贵！”
“彩礼，不是还有嫁妆吗？按咱们这里的规矩，礼尚往来，这一来一回不是差不多吗？算了！你从头给我说说，怎么见的这个亲戚，怎么见的人？”
“这个上个月无意中见的人，本来是不理的，可他天天过来缠着我，还说我现在发达了，应该接济下大家。”
“那你怎么说的？”
“他们以前都吃我绝户了，我怎么可能理睬！直接就给了他眼窝上一拳，可没想到我才打了一拳，他就说，就说他有一门亲事可以为我做媒，我哪能信他啊！不过师父您也知道我也老大不小了！我娘走的时候还指着孙子呢！”
“然后您就答应见上一见！”王非败看着方缺缺，发现自己确实有些忽略了这些弟子的婚配问题了，别的不说，这贾常缺的家里肯定是一直在给贾常缺找合适的。
“师父您是不知道，我一答应，他就拉着我让我请客，结果吃了我七、八顿，还不见人，你说这能忍！”
“那你没打他？”
“我当然打了！不过师父我现在也不像以前，我有分寸的，也就一脚踢下面，小腹上揍了他两拳，可没想到，打的第二天，他就把那个小翠带来见我了！”
“然后就要了你彩礼？”
“这个开头也没要，可问题是，嗯……那个，那个我们，见面第二天就和那小翠，嗯，睡了！”方缺缺低着头，脚底下不停的乱动，以前逛窑子也不是没睡过，可这次不知道怎么的说出来还有点不自在。
“睡了？所以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不然就要告你？”王非败正说到这里却是突然听见身边一声忍不住的笑声，便瞪了旁边的贾常缺一眼。
“我，她们家的嫁妆我出不起？”方缺缺没想到他才说道这里，师父已经知道了他隐接下来还没说的部分，这天封城虽然是自治，但该有的管理和民生机构一个不缺，他虽是王非败的弟子，枪仙的徒孙，可要真是犯了事情，该罚还是得罚。
“出不起？你就没有争一争？我记得你好像是连婆娘都打的吧？”
“我以前打那是老婆娘，又丑又胖，这个，像……像这么漂亮的，软乎乎的，我还没打过！再说了，我也是跟着师父您学过的，这打了我就不占理了！”说着本身就是红脸盘的方缺缺把本来低的头抬了起来，只是那鼻孔上不知怎的，突然冒出了一个鼻涕泡来！
“那你们滚床单，两个谁先主动的？”
“滚，滚床单？”方缺缺一时间不解其意的瞪着眼睛。
“就是你说的，和人家睡了！”
“她，她先抱我的，还挽着我的胳膊，您不知道啊！师父！我，我还从没被女人这么抱过，就是窑子里，我都是直接脱裤子上的。”
“直接？你可真是个禽兽！然后呢？”王非败一双眼睛看着方缺缺，语气压低的问道。
“然后我……我就激动了，后面的我喝醉记不起来了，起来的时候她……她白乎乎的真好摸！比我以前去窑子的都好摸！”方缺缺也是窑子里逛出来的，但似乎他这个婆娘的质量还挺高的。
“行了！你那个后面再说，我先问问后来她承认是自己主动的吗？”王非败听见方缺缺又喝酒就是皱了皱眉，看起来这小子这一段没太管，酒瘾又有些冒出来！
“她，她对我那亲戚说是我主动地。”
“行了！”王非败打住方缺缺的话，说道：“你们先去吃饭，我和你师伯办的事情不费时间，你先等着。”
“是！”方缺缺看王非败脸色不对赶紧答应着，然后就跟着莫常笑，贾常缺一起去吃饭。
“怎么了？”
“师兄，这缺缺十有八九给人下套了，我啊！还是想好了再见人，骗子一类的那嘴都厉害。走！咱们先把人放到密室吧！”
“也好！”叶青愁点了点头……
等到王非败他们把人放好，王非败和叶青愁就一起来到厅子，这会儿莫常笑他们三个已经快吃完了。
“去，常缺，给厨房说给我喝你师伯一人来一碗炸酱面，半斤牛头肉！”
“是！”
“方缺缺，吃完了没？”
“还……吸溜，还没？”方缺缺说将将碗放了下来，然后将嘴角的一点洋芋拨入嘴中。
“那就快点吃，吃完了！就把你那亲戚和小翠给我找来！”
“好嘞！师父！”方缺缺说着就端起碗来，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着，看的一旁的莫常笑赶紧轻拍了拍他的背。
等到方缺缺吃饭，后面又把人带来，王非败和叶青愁也是刚好把筷子拿起来。
“你就是——”
“坐！”王非败打断了那就要走上来的老头，用手一指距离自己大约有九尺左右的两张椅子，然后又招了招手让方缺缺站到莫常笑、贾常缺他们此时坐的靠后的位置来后。
“缺缺别走啊！”看方缺缺要去王非败身后，那个叫做小翠的女子伸出手去。
“好了！说正事你就是叫小翠？”王非败用他的问话打断了小翠接下来的动作。
“见过道长，奴家正是小翠！”听到王非败的问话，那小翠对着王非败一礼，然后就抬步往前似乎要凑近些说。
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拌有辣椒和酱油的牛肉放到嘴里，嚼了一嚼，王非败说道：“小翠姑娘不必客气，听缺缺说，你们要的彩礼比较多？”
小翠她那娇俏的脸庞露出一个带着讨好的笑容，抿嘴了一下樱桃小口，然后上前一步说道：“对于道长来说，不算多！”
“我是我，我弟子是我弟子，我这一脉不兴奢侈，不华之事。”王非败说着看向已经走到距离自己只有三尺距离的小翠！
“道长，奴家其实也是不想要这么多的，只是我早年丧父，还有母亲体弱需要将养，日后少不得花钱孝敬，所以奴家想试一试缺缺的真心。”
“那就没必要了！贫道就是医生，你母亲只要不是大病在贫道这里看就可以了。”
“多谢道长，若是如此那小翠自然放心不少！”说着小翠上前一步，再一礼。
“既然这样小翠姑娘不妨给个实底，这彩礼几何，嫁妆又几何？”王非败看着走到跟前的小翠，眉头微皱。
“道长，小翠也交个实地，小翠的嫁妆实在是没有多少，不过我们村子小翠家里还有二十亩薄田，要这彩礼就是为了将养母亲，既然看病有道长，那小翠只要这个数就行。”说着小翠就伸出了手，并出四根手指头。
嗖！嗖！嗖！在小翠的手指头伸到王非败眼前的同时，三道闪着幽光的银芒从她指缝间急速飞出，直直的刺向王非败的双眼和眉心。